院中,一名下巴留着一撮精致的小胡子的先生,正绘影绘声地讲解绘画。
今天教授的课程是临摹,临摹教案上放置着的一盆青竹。
下面坐着三四十名学员,一袭白衣,一边听讲一边挥毫试笔画画。
北辰映雪信步走到学员们的身后,一个个地看过去,不住地摇头和叹气:“唉,这水平,太差太差。”
“唉,这画的,还不如回家种田去。”
噌,学员们一个个对他鼓起了眼睛。
北辰映雪就听到脑海中不断传来系统小姑娘那甜美的提示音:“叮,诅咒值+1,+1,+1……,加油,加油。”
“呵呵,不错嘛。”北辰映雪暗自点头。
就这么一直看过去,见人就摇头和打击,一圈下来获益彼丰。
只是,这只有三四十名学员呀,这样薅羊毛一样,一直要薅到何年何月才能薅到3200个诅咒值啊。
原来,他先前在广场已获得五个魔力点,按获得的规则,每次获得的诅咒值必须是上次获得的两倍,这样算来,第六个魔力点的获得就需要3200个诅咒值。
这他丫的要薅到何年何月。
不禁主意打到正在授课的先生“小胡子”身上。
“哼,他先前不是说有画脉吗。”
径直向对方走去。
小胡子早就对他这个闲人皱眉了,见他还不知趣,索性停下课程赶人了,“干嘛的,出去出去。”
北辰映雪也不理他,对直走来,弯腰注视着那盆青竹,对照小胡子刚才讲课时画的画。
“这也是画吗,误人子弟啊。”北辰映雪信口开河。
小胡子气坏了,讲师最恨的就是别人说这句,当下火大,质问:“你懂画吗?”
北辰映雪不卑不亢,“不懂能来指点你。”
“指点我?”小胡子诧异了。
其实北辰映雪知道,小胡子的画已很好了,画功精湛,中规中矩,很不错的。
只是,他是来干嘛的,是来找刺的,岂能给他个好脸。
当下嘲讽道:“这画技,不是我打压你,也就是教教这些学员的水平。”
“哼,”小胡子自认为才华横溢而屈就在这里,对方反倒来了这一句,正点在他的火药桶上。
“你有本事来画一个啊。”他气愤地道。
北辰映雪非常平静,不温不火地道:“我还要画吗,我指点你一下就够了。”
“好大的口气。”小胡子强忍着不让自已发火。
北辰映雪指着画上的墨说道:“这画看似逼真,与这盆里的青竹像模像样的,但是,这样教,会误人子弟的。”
又来了,又是一句误人子弟。
“画,是要有意境的,”北辰映雪大言不惭地教训道:“难道你没看到竹子在流泪吗?”
流泪?
个个人都惊讶了,但转而又都像有了启发,哦,都想到了清晨的水滴。
小胡子一听不敢造次,这是行家啊。
其实北辰映雪在心里骂,你个丫,老子就是胡掐。
继续胡掐:“竹子不能画的这么挺拔,要与众不同、独辟蹊径,歪歪扭扭的才好。”
哼,小胡子皱眉了,这是什么道理。
下面的学员一听,也是一片嘲讽。
此时,刚付完款,又刚走进来的绿衣学友也被北辰映雪这一番高谈阔论震惊到了,不由得呆立在旁。
蛾眉倒蹙哟,而她身旁的蓝衣丫环也更是怒目而视,显然北辰映雪这句“行话”惹怒了众人。
北辰映雪却依然我行我素,大放厥词:“这就好比有些人,明明蹩脚的可以,却到处炫耀他有画脉。”
这话不言而喻,含沙射影小胡子。
小胡子当即身子一震,倒退了一步。
就这一怔间,北辰映雪已一把揪住他手臂,翻腾着在看。
小胡子大吃一惊,就想挣脱,“那个…你谁谁谁?”
北辰映雪拿住他的手臂不丢,看着看着却离奇地将嘴巴张的老大,“哟,好大一条画脉啊。”
伸手,他将那条画脉拽起,嘴巴一吹,画脉居然飘到了空中。
哇,众学员惊呆了。
北辰映雪对学员们道:“你们这先生好牛哟,画脉都会飞。”
学员们反应了过来,纷纷跳起来抓。
“哟,果然一条好大的脉。”
学员们一抢,那画脉就成了纸条,你一条我一条的拿在手上。
“哇,这画功不错吗,好逼真啊。”
学员袖子一挽,就往自已臂膀上一贴,哟,真成了“有画脉的先生”了,那派头,牛。
“骗子,骗子。”纷纷怒骂。
稀里哗啦,画板甩了一地,“不学了,退钱退钱。”
哇,小胡子的脸挂不住了。
他愤怒地瞅着北辰映雪,恨恨地反问:“画脉一定要显示在臂膀上吗?”
北辰映雪奇了,“你先前不是说你手臂上有半条画脉吗?”
小胡子教训他道:“画脉不是看的,是用来画的,实实在在的用在画上,那才叫画脉。”
北辰映雪不明其意,以为自已真的不懂画。
陡然间,小胡子凶相毕露,冲北辰映雪一掌打来。
北辰映雪早有防备,一掌扣住其命门,令其功力发不出来。
小胡子急了,另只手“嗖”的一声拽出一张画,冲北辰映雪脸上一打,“看看,这是不是一脉灵画。”
画上是一把剑,呯的一声爆起光华,冲北辰映雪脸上刺来。
北辰映雪急忙躲到一边。
“唰”,剑擦着他脸飞过去,在空中“噗嗤”的一声湮灭了。
原来是符,不是画。
小胡子得意洋洋,大言不惭地道:“看见没有,这就是画,一脉灵画。”
再,恬不知耻地对学员们道:“还有哪个要试先生的画脉的?”
学员们当下被震住了,刚才那一剑好可怕哟。哪个还敢造次,都乖乖地坐下。
北辰映雪鄙视起这小胡子了,“这尼玛,这不是指鹿为马吗,明明是灵符,却硬说是画,也不看看老子是干嘛的,老子是灵符的祖宗。”
噌,他从身上也拽出一张灵符,符上是画的也是一把剑,将它亮在小胡子脸前,道:“难道我这也是一脉灵画?”
小胡子不屑地看着他的灵符,道:“你这是符,我那才是画。”
“有何不同?”北辰映雪问。
小胡子道:“你这纸都是黄色的符纸,而我那是上等的白色宣纸。”
北辰映雪明白了,指着小胡子教案上的一摞白纸道:“按你这道理,我在这白纸上画符,那就不是符,就是画?”
小胡子无言以对。
哗,学员们又造起反来。
……
掌柜的刚收完钱,就听到院里的学员闹吼了,赶紧跑来制止,大声道:“要见识有画脉的画师吗,这容易,咱学院里正好有一位。”
学员们一听安静了,都眨巴着眼睛期待。
掌柜冲小二道:“快去,把后院里的风雅大师请来。”
语音未落,就见一老夫子背着手站在一棵大石榴树下,威严地道:“谁要看我的画脉。”
哈哈,北辰映雪一喜,看来有画脉可以掠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