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看着曲未晚,沉默不语。
曲未晚看着她笑了起来:“罢了,我不问了。既然你说要听我的,你家公子却连卖身契都不给我,我又如何相信于你?你家公子分明是叫你往火坑里面推。”
小小看着曲未晚,心知肚明曲未晚一直在套自己话,想要自己跟秦暮夜联系,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只是现在她是真的没有办法联系上秦暮夜了:“小姐误会了,奴婢没有入奴籍,伺候公子和小姐都是心甘情愿的。”
曲未晚愣了愣:“你既然都没有入奴籍,那这般倒是好办了,我也不拘着你,你若是想要离去,随时离去便是,若是想要留下,便去找阿青,每个月领份月钱,不多,但是省着点每个月也能囤着些,也好为以后做打算。”
小小看着曲未晚,默默的低下头:“多谢小姐,只是奴婢自小无家可归,幸得公子收留,如今若是离去,奴婢也是无处可去,还望小姐不要嫌弃。
曲未晚看着她,摆了摆手:“行了,我也不是赶你走的意思,想留下便留下吧,你以后也不需要自称奴婢,就叫小小吧,我这儿没有那么多规矩。”
小小颔首,眼中有一道光:“多谢小姐,小小知道了。”她自小接受训练,从一开始便知道自己只能是工具,被利用,突然有人告诉她换了一个主子,她也是人,面上虽然不显,却还是会忐忑的,却没有想到这个新主子这般善解人意。既然如此自己效忠又如何?反正自始至终自己都没有背叛。
曲未晚见她低着头,但是到底还是能看到她一些情绪的,瞧着却是不像是内应,待再观察一段时日,若是可以,留下却也是不错的。阿青那个丫毛手毛脚,有些时候总是很难让人放心的下。
“行了,你先下去吧,这宅子说来也不算太小,过段日子我再出府去买几个。”
小小看向曲未晚,目光纯净:“小姐,小小可以做得过来。”
曲未晚摇了摇头:“我向来没有苛待身边人的习惯,你也无须多说。”
小小话语之种多了些感激:“多谢小姐。”
曲未晚端起茶盏,却见到茶已经被自己不知不觉中饮尽了,只能无奈放下,笑了起来:“就这样,整日里也不见你露出个情绪,看着就像个木头,多累人。”
曲未晚坐在院子之中,一直坐倒了夜幕降临,正是五月初时节,一轮弯月从东边升起来,挂在院子角那棵高大的树杈上。
小小那丫头越看越象是专门训练出来的,口风极严,聊了那么久,一点消息也没有套出来,她口中说的是情真意切,曲未晚当年带着年幼的弟弟一路到边关,取得边疆军士的支持,杀回京中,将阿景扶上皇位,当时阿景还年幼,什么也不懂,她支撑朝政,也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自认为眼光还算精准,然而小小她却挑不出半点毛病。她向来相信自己的眼光,倒也算是意外之喜。
曲未晚叹了一口气,真是累人,说了好了到处走走,又牵扯进了这些糟心的事情里面。
秦暮夜,大秦皇帝,一见钟情,简直可笑,便是真的又能如何?所谓情,不过是镜花水月,只是虚幻罢了。
曲未晚叹了口气,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琴声,如泣如诉,婉转凄凉,可隐隐又有一种坚韧,苦中作乐,在绝境之中挣扎的不屈。
曲未晚听着,不免听入了神。那琴声变换着,那一抹不明所以的倔强,突然之间土崩瓦解,琴声停了下来,无声无声胜有声。
曲未晚看着天上的月亮不甚圆满的明月,叹了口气,这般凄凉,还真是影响心情,哪有那么多绝境?怎知前路不会是柳暗花明?
阿青站在屋檐下,手中端着些糕点,愣是站在那里没有动,仔细看去,竟是泪流满面。
曲未晚看着突然就觉得好笑,不过说实在,那琴声确实极妙,其中琴声之中融入的情感,很容易使人身临其境。
话说搬到这里也有了一段时间,倒还真是没有注意旁边住了些什么人。却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个弄琴高手。曲未晚自知比不上,却也有了一种抚琴一曲的冲动。当日在齐王府的那架琴,便是她叫阿青专门去买的,故而搬出来的时候,将这琴也带上了。
阿青回过神来,见曲未晚含笑看着她,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将眼泪擦干,将糕点放在曲未晚面前,忍不住抱怨道:“真是的,也不知是谁,大晚上弹着般凄凉的曲子。”
曲未晚随手捏去一块糕点:“很好听不是吗?我说阿青,你每日给我端过来这么多糕点,这要是胖了,岂不是如你所愿,我就嫁不出去了?”
阿青闻言,看向曲未晚,眼中满是控诉:“小姐,阿青哪里希望小姐嫁不出去了?”
曲未晚笑了笑:“你整日见到个人就这般紧张,生怕谁都是野狼,将我叼走,还不是怕我嫁出去?”
“小姐,才不是呢,我很希望小姐快些嫁出去呢。”
曲未晚心中起了逗弄的心思,眼中带上了些幽怨:“阿青也觉得我老了,嫁不出去了?”
阿青被曲未晚这般堵的哑口无言,左右都不是,顿时欲哭无泪:“小姐你就别逗阿青了,明明是小姐你不愿意嫁,小姐你若是愿意,良国满京城的儿郎还不是任小姐挑选?”
曲未晚看着阿青:“他们哪里看得上我这个老女人?不过是看中我手中的权势罢了。我倒是不愿意嫁什么权贵,倒是希望找个没有什么拖累的逍遥人,没什么束缚。好了,不跟你讲了,你去将我的琴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