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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四海八荒,始于足下

很多时候,你的每一次努力和懈怠都会被看在眼里,区别只在于是谁看到了你,所以,在想要放弃的时候,请再坚持一下,说不定下一刻,便是坦途。

就好像那个尽量蜷缩着身体忍受着拳打脚踢的瘦弱身影。当他被扯着头发从地上生生提起来的时候,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但从始至终他一声未吭,因为身后,是他想要保护的人,他不想让弟弟妹妹们看到他满脸是血,狼狈不堪的模样。

虽然从大门走出来挑衅的时候他就做好了准备,但真的被拳脚相加以命抵命的时候却也不是多么好受的事情,他也不是没一会反抗,但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遇上的还是修行者,没过几招他便被撂翻在地。

或许是为了做给别人看,或许是方才的挑衅话语惹恼了这群杂种,总之他们并没有让他干脆死去,而是以这种折磨的方式来结束他的性命。

关键的是挨打的过程他还始终强忍着不发出声音,这更是让这群大人们恼火,他们以更加阴毒的方式死要一根根折断他的骨头,却偏生不给他半点致命伤害。

这种时候,修行导致的身体强韧性反而成了最累赘的东西,被放大的痛觉和更加顽强的生命力让他生生挨了半个时辰的折磨却依旧吊着口气,此时的他已经是真正意义上的强弩之末。

“去把那个小屁孩救下来治好他,带着他和他的那群小累赘来见我。”图腾塔里,有个身材高挑,身着作战服的美丽女子翘着腿看着这场闹剧。

在她眼里,这就是场闹剧,只不过她有点欣赏那男孩的坚韧,加之其资质似乎也确实不错,给他施舍一份活命的机会也不过顺手为之罢了。

她身后站着的侍卫却没有立即行动,而是行礼开口道:“城主,这似乎不合规矩,您知道西区的治安本来......”

这侍卫浑身包裹在战甲中,开口时却是女声,话语虽然带着军旅特有的干脆,却让人一听就觉得盔甲下面应该是个漂亮姑娘。只是她话还没说完便被城主打断了,城主回过身冷笑道:“规矩?老娘在自己的城,什么时候需要看别人脸色行事?西区那群乌合之众,真起事了有几个能顶得住?老娘给他们吃穿用度算是看的起他们,懒得搭理他们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你顺便去告诉他们,如果他们做一条安分守己的狗,我可以让他们偶尔仗仗人势,如果真想搞什么幺蛾子,那我不妨给他们长长记性,只不过如果败在我手下,下次怪物攻城时,也让他们自觉点往最前面顶,当然,他们的家人不会受到牵连。”

说完甩手而去,留下侍卫无奈摇头,随即他也退出了指挥厅,直接从塔顶飞落而下,如流星般砸在了正在挨揍的姬轩跟前,将正在揍人的壮汉们震翻在地,震波奇迹般的绕开了姬轩。

她抱起了姬轩,向着周围的人众说道:“这孩子和他身后家里的孩子们城主要了,城主还托我告诉西区的各位,如果试图挑战城主的地位,可以直接去找她,打赢了,平起平坐,打输了,攻城之时自己去死,家人夜阑城会给予照顾。”

随后她运功帮血流不止,早已昏迷过去的姬轩稳住了伤势,然后走到院门前。

也没见她怎么用力,那把锁连同门上的拉环都被他拽落,院子的禁止也被他随手破坏。这一手直接镇住了周围的围观者,她进门前转头向人群道:“再不滚,按聚众闹事处理。”

围观群众闻言皆惊,不多时便各自散去,当然,这位女侍没有再理会门外的人群,她进了院子后随手带上院门,却发现有个小男孩手持短刀一脸紧张的盯着她,她也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这个男孩,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气氛一时变得有些诡异。

她想了想,以尽量平和的语气道:“我......”

但才开口,却被一声历喝打断了,只听眼前的小男孩用稚嫩切紧张的语气喊道:“坏蛋!放下我哥哥!人是我杀的!不是他,还有!不许再往前一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女侍哭笑不得,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屋里又冲出来大大小小六个孩子,他们有男有女,但脸上都是同样的表情,有害怕,有笃定,有紧张,五味杂陈。

女侍倒是有些触动,她干脆摘了头盔,看到一张清秀的面庞之后孩子们终于放松了些。她看着眼前的孩子们说道:“我不是来寻仇的,城主让我来知会你们过去,你们跟我走吧,等他好起来之后我带你们见城主。”

“哼,想关押我们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姬野是这些孩子里最大的,现如今姬轩已经昏死过去,他要为大家的安危考虑,难免会想的多一些。

却不料因为他的话导致女侍的脸色瞬间变冷,她看着姬野冷声道:“城主好心救你们,别不识好歹!”

“不识好歹?那个猪一样的家伙堵在门口让我妹妹当奴隶的时候你们去了哪里,那群人污蔑我打死了人围了我们三天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哥如今被人废了,奄奄一息的时候你们出来施舍他一口气让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小畜生们对你们感恩戴德,说到底,我们在你们眼里,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话音方落,他被女侍凌空一巴掌扇倒在地,女侍气得身躯直颤,她好心来救人,却落不下好,还被人说成施舍怜悯。

“即便是施舍给你的生命又如何,与你非亲非故,凭什么要冒莫大风险来救你,与你非亲非故你以为没救你是我们错了?告诉你,救你是情分,不救是本分,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每天死在城外的人有多少?照这样,是不是不救他们的人都该死?在外面,你这样的连怪物一巴掌都撑不住,你以为你不是累赘是什么?告诉你,在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最好收起你那脾气,别像个少爷一样想着所有人都该围着你转!没有人会永远庇佑你。”

姬野一脸不屈,似乎还想反驳,就在这时,女侍怀里的姬轩醒了过来,他虚弱的开口制止道:“野子,不要胡闹。”

接着他又对抱着他的女侍道歉:“这位姐姐,不好意思,我为我弟弟的话语道歉,他们也是担心我,还请您不要怪罪。既然是城主召见,那我们即刻便过去吧,只是有什么需要我们注意的仪态还请姐姐帮忙提点。”

女侍看到姬轩的模样也是一时心软,最后也没再多说,哼了一声道:“带上你们的东西,以后这里不用来了。”

说完便抱着姬轩径直离开,姬野也在大伙的搀扶下起身,随后大家也跟随着离去,外面人群已经散去,只剩下安静的街道。

可儿走在最后,最小的她却最为细心的关上了院门,本来想落锁,结果发现门闩早已变形,最后只好轻轻将门带好,才追随大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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