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祯转头一看就知道自己忍住没有出手是对的,因为拍自己肩膀的竟然是满脸笑容的朱侗。艾祯惊讶地问道:“朱侗你是在怎么找到我的?”朱侗嘿嘿一笑道:“说实话要不是你喜欢瞎转圈的毛病,加上我的运气实在不错,鬼才知道你会跑哪里去。你要知道当时你们进去的人一出来,不只是我就连在场的许多有经验的本地门派都是傻了眼。因为以往出来的人能是进去的十分之一就不错了,谁知道这次出来的根本没有少几个,加上不知为何出来时那么大火气,一下子就乱成了一锅粥。本来你们这批进去的打起来就够乱了,后来就连在外面等的都是动起了手,这下可好彻底是炸锅了,我见形势不对也不敢再呆在那里找你,于是避开了人群就匆匆下山了。
那时就只顾着逃避了,后来才后悔地拍脑门不知道上哪找你。我只是想来这定州城先填饱肚子的,也没想到就在大街上看到了到处晃荡的你,你说巧不巧?”真的是巧合吗?艾祯本来就怀疑这家伙是别有用心的,现在更是越来越可疑了。不过艾祯也不打算仓促间就和他翻脸,毕竟一切都只是他和黑白的怀疑,他打算再观察观察。不过骆佳那家伙真的是造孽啊,让那些可怜的家伙又流血又流汗,最后还不知道是被谁耍了。“哦是这样啊,我也是看着现场太混乱根本找不到你,所以就趁机逃离了,本想着先找个地方修整一下再试着找找你的,没想到有缘千里来相会,你自己就先找到我了。”两人相视一笑,朱侗忍不住问道:“艾祯兄弟,你可有取到那个东西?”艾祯环顾了一番四周,对他使了一个眼色。朱侗马上会意是自己太着急了,马上就闭嘴不再追问,然后跟着艾祯要了间静室去往了房间。
到了房间艾祯赶忙紧闭门窗,朱侗更是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房间的角角落落,随后又拿出了几杆小旗子布置在了房间四周。“这难道就是刻画了阵法,可以随时随地布置和收起,被戏称为移动式阵法的阵旗。”看着两眼放光的艾祯,朱侗赞赏道:“艾祯兄看来对于阵法一道还是颇为了解的嘛,这是一个简单的隔绝神识和声音的阵法。”“谬赞了朱兄,我只是对阵法有点兴趣,偶然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种阵旗的介绍而已,哪像朱兄这般布置起来都是得心应手,一看就是阵法一道的行家。”既然对朱侗起了疑心,艾祯觉得能多隐藏一点是一点,也许就是这一点最后能救自己一命也说不定。“好了你就别在恭维我了,麻利的你有没有拿到九阴龙涎草这味灵药?”看着急得搓手的朱侗,艾祯本来就打算把九阴龙涎草给他,也好两不相欠。于是他也不再多废话,就从自己的储物戒中取出了装着这味灵药的木匣递给了朱侗。
朱侗急忙打开木匣查看,看到里面躺着生机勃勃的九阴龙涎草,他激动得眼角都泛起了泪光。这一刻艾祯又有点怀疑是自己误会了他,毕竟这怎么看都不像是装出来的。“太谢谢你了艾祯,你知道嘛有了这株灵药我哥就有救了。”朱侗说着竟然朝着艾祯跪了下去。艾祯连忙扶起他有点生气地说道:“你这是干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各取所需,你告诉我极阴之地的下落,我帮你去取灵药。本来就是两不相欠的事,你这突然对我一拜,是要折煞死我吗?”“在下岂敢啊,只是一时心绪激荡难平,况且我自己心里明白,我是欠了你一个大人情,毕竟一个消息怎么可能和一条性命等价。”艾祯可不会告诉他,自己这么急着找寻极阴之地也是为了救命,反正让他欠自己一个人情也不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得着了。
“好了好了说什么欠我一个人情这种话,要是真的觉得不好意思就吃我吃一顿吧,都好几天没有好好吃一顿了,我的肚子早就在抗议了。”“这简单啊包在我身上了,我们这就去这定州最好的酒楼,让他们给艾祯兄做一桌最好的菜就是了。”朱侗拍着胸脯说道。本来艾祯还想着提醒一下他,小心拿灵药换方子的时候别被秦家耍了,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的事还顾不过来,又何必去操心别人的事,也许人家早就有了万全的准备也说不定,反正又何必多事。想通了的艾祯愉快地跟着朱侗准备前去大吃一场。
两人一顿酒足饭饱,艾祯拍着肚子直呼吃多了。这时楼下正热闹地讨论着这次阴冥宗的探险,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的见解,但是对于亲历者的艾祯来说,这里大多数人都只是瞎猜而已。不过这倒是引起了朱侗的兴趣,他开始追问艾祯关于里面的经历。本来艾祯怕说漏什么所以一直推脱,但是最后实在受不了这家伙的死磨硬泡,只好捡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对他说着。朱侗就这么津津有味的听着也不插话,但是当他听到高寅这个名字时他的脸色一变,刚好注意到了的艾祯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你认识他?”朱侗故意打个哈哈道:“啊没什么只是听说过这个人,见倒是没有见过。”艾祯明显感觉到他在说谎,但是他也没打算去戳穿他,不过这高寅可是个狠辣的角色,没想到朱侗竟然会认识这种人。
隐瞒了自己拿到那幅诡异的画,还有自己的灵力能侵蚀阵法的事情,当然并没有隐瞒最后骆佳的那场精彩表演。朱侗听完在感叹艾祯运气爆棚,追个鳗鱼妖兽都能顺便抄个小路之余,他竟然第一时间也表示了对于骆佳的怀疑,不得不感叹这家伙也是个直觉敏锐之辈,但是朱侗也只是怀疑,并没有想出骆佳是在什么时候做了马脚。可见骆佳的手段之高明,对于人性把握之透彻。出了酒楼朱侗就向艾祯做了告别,说他要马上赶回秦州城和秦家做交换,本来都打算不讲的,但是最后还是没忍住让他小心被人所骗。朱侗对此会心一笑,说自己早有准备让他放心。道完别朱侗就出城坐着茯苓鸟往秦州城而去,而艾祯回了客栈准备给暗明服下一朵回魂花后,就出发前往嚎哭深渊。
等到艾祯回到客栈,留在客栈修养的黑白立马睁开眼问道:“朱侗呢被你打发走了?”看来这家伙到现在还是不相信朱侗。“走了,不过不是被我打发走的,是他自己急着要回秦州城去和秦家换方子救他哥去了。”“哼,可我的直觉就是告诉我朱侗这人不可信。”嘿还耍上小性子了,就你还直觉?你一条傻狗有个屁的直觉,不过吐槽归吐槽心里过过瘾就行了。艾祯从储物戒中取出了寒玉槽放在床上,然后又取出了一朵回魂花,按照骆佳教的方法用灵力不断挤压回魂花,在下方用木碗接住,直到不再流出汁液。艾祯把残余的回魂花残渣用灵力震成了粉末散在空中,然后开始为暗明服下回魂花的汁液,只是暗明无法吞咽,艾祯就用灵力包裹着这些汁液送进它的胃里。果然服下没过多久,暗明的魂力波动不仅稳定了下来,还变得强劲了不少。骆佳这家伙虽然喜欢玩弄别人于股掌之间,但是显然他又是不屑于欺骗别人的,真的是个矛盾的家伙啊。
既然暗明的情况有了好转,艾祯决定马上就出发前往嚎哭深渊,毕竟时间这东西是不等人的,能节省一点就会多一点辗转的余地。这和本就性急不已的黑白不谋而合,于是一人一狗在城中买了一幅前往嚎哭深渊的地图就离开了定州城。就在他俩离开不久,两个满身黑衣罩身的人就出现在了定州城,并且直奔艾祯不久前落脚的客栈。在得知艾祯已经离开后,其中一人颇为恼怒的抱怨道:“这小子是属兔子的吗?真的是贼能跑,每次就快要追上他的时候,他总能先我们一步离开。潞州如此,秦州如此,相州如此,如今这定州还是如此,哥你说这是巧合,还是这小子其实已经察觉到我们了,故意耍着我们玩。”另一个黑衣人沉思了一会儿道:“应该不会,凭这小子的修为我看还没这么大胆子敢玩刀尖上跳舞。不过倒是这一路上我总感觉有人在故意拖延我们,不知你有没有感觉到?”“哥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觉得有这种可能,不过这几次好像拖延我们的人都不是重复的,本来我还不太确定到底是巧合还是咋的,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越来越怀疑了。”另一名黑衣人拿出了一块罗盘一样东西看了看,指着一个方向说道:“怀疑是没用的,我们继续追下去就早晚会知道答案的。”说完两团黑影就消失在了艾祯和黑白前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