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凉没有想到洛南溪会突然出现在这儿,对于他的做法,薄凉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
但最终,薄凉和烈炎炎还是成功的进去了。
丧礼上的人很多,一大部分都是依附于烈家的。
“舅妈……”
烈炎炎感觉脚步格外的沉重,墙中央挂着的便是对他最好的舅妈,只是,照片上的她一点也不好看,黑白色的,没有一点色彩。
一动不动的。
连带着,他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扑通”
烈炎炎跪在地上,两行的眼泪轻轻的流了下来。
在场的众人纷纷变了眼色,“这个人是谁啊?竟然跪在这儿?”
“你们不知道?这就是烈家的那个最小的少爷,烈炎炎,听说,这死的人是他的舅妈。”
“难怪啊?怎么刚才不见他?”
“你们不知道,我听说,这个烈炎炎一出生不久就把他的父母给克死了,一手被他的舅妈带大,如今,这护他的人死了,谁还愿意待见他?”
“也是,看着倒可怜的。这么小的孩子就没了依靠。”
……
这些话全被一旁站着的薄凉听在耳中,面色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眸光更暗了些。
因为人多,薄凉收敛了眼中的情绪。
薄凉走到地上跪着的人身边,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着他。
说,让他不要难过,让他不要伤心?终不是自己所亲身经历的,又怎么能懂得这其中的痛呢?
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深受。
这种事换作谁都会伤心,难过,更何况,他还是只是一个孩子。
有时候,语言是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能做的,只有陪伴。
而在此同时,角落里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了薄凉的身上,平淡如水的眸子有了一些微微的波动。
突然,烈炎炎号啕大哭起来,那种撕心裂肺的,让在场的人都不由一愣。
“猫哭耗子,假慈悲,若不是你这个扫把星,我妈妈怎么会死!怎么会成这样!”
一个比他小一岁左右的男孩子站了出来,怒吼道。平日里善良的他此刻却被这份突如其来的打击冲昏了头脑。他的头上带着一条白布,很明显是亲属。
这个男孩就是烈炎炎的舅妈的儿子,烈松。
“我没有……”没有……
“对不起……对不起……”
烈炎炎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他身边的人都死了,难道自己真的是克星吗?专门克身边的人?
“就是你,就是你!你就是害死我妈妈的人!我恨你,我恨死你。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代替我妈妈去死!”
烈松边吼边哭,难过和恨意交织在一起,他好恨这个人,好恨……可是,他是自己的朋友……却也是害死他妈妈的凶手……
他该怎么办……
“烈松,别胡闹!给我过来。”
一个三四十岁的男子黑着一张脸,头上同样带着一条白布。
“我没有胡闹……我只是……想要妈妈……”他不想要成为一个没有妈妈的孩子。
就真的只是这样而已。
就在这尴尬的时候,一道温和却有些冰冷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
“小凉儿……”
来的人,正是薄夜。
他一听说,妹妹在这里,也顾不上自己就赶了过来。
烈家……妹妹什么时候和烈家有关系的……
“哥哥?”
薄凉没有想到哥哥会突然过来,收回了烈炎炎肩膀上的手,走到了薄夜的身边,知道哥哥突然找到这儿肯定是生气了,立马乖乖的低着头,一副‘我错了,求原谅’的乖巧模样。
哼,又想蒙骗我!薄夜傲娇的别开了头,心里打着小九九。
“哥哥。”
薄凉悄悄的扯了扯他的衣角,撒着娇。
薄夜耐不过她,一本正经的说:“跟我离开这儿。”
她私自来烈家,薄夜确实很生气。
没有告诉他一声,就私自乱跑。
知不知道他会很担心,万一,她出了什么事呢?
让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