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呀。嗯……你在这里多久了?”乔兮边挖边问,尽量礼貌委婉。
“不知道啊,可能有好多年了吧。”女孩子甜甜糯糯又不会让人觉得很作的声音真的超好听。
用这样的声音撒娇,不管是谁都不会忍心责怪她的吧?
乔兮蹲下来用铲子小心刨开碎土块,对她甜甜一笑:“啊,我叫夏至,你叫什么呀?”
“我叫王悦。”
……???
???
乔兮再次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但她手上一直带着魂珠,所以……
……算了,反正不是恶灵。
“我叫夏至。”乔兮说着,看着王悦从土里站起来,抖抖身上的灰土。这孩子看起来除了身上有血和土,看起来脏了一点,没什么异常。
”嗯,我现在要走了,你呢?”乔兮问。
”好的呀,我要去找人,不介意和你一起走吧?”王悦拍拍身上的土,笑笑。
乔兮思考了一瞬,点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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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我带王悦过来了。”
“许希泽:那现在只差杨季了。”
“高也:快来快来,我们这有李清虎和杨文雅,让他们三凑一局斗地主。“
乔兮正准备关屏幕,原本灰暗的天色一瞬间漆黑,是真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巨大的不安全感和不确定性,让她的心跳骤停了一瞬,接着便感到周身发凉。
“王······悦?”乔兮小声喃喃了一句。
没有回答。
“高也:谁把灯关了?”
乔兮眼前突然一亮,突然的光线刺激让她眼泪都流出来了。
·····天又亮了,太阳明晃晃的挂在天上。
所以这就算是过了一天了吗?
乔兮揉揉眼睛,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等眼睛适应了光线后才开始找王悦。
王悦就蹲在她出来的坑旁,翻找着什么东西。
乔兮走过去:“找什么呀?要我帮你找吗?”
“我在找我的舞鞋。”王悦的脸上露出些许焦急,但很快又消失不见,成了释然,“算啦,我现在也不能跳舞了,我们走吧。”
不能跳舞?指的是·······
乔兮悄悄低头看了看王悦的脚,才发现这孩子是光着脚的,左脚走路的时候是有一点不对,有些一顿一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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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一个晚上就没了?”高也忍不住吐槽,踢了踢地上的李清虎,“你说说看,为什么?”
“在这个学校你还想要睡觉?呵········”李清虎冷笑一声,恨恨地瞪着对面的杨文雅,“大不了一起死在这里,谁也逃不过!”
“把话说清楚!”高也伸手抽了一记李清虎的头。
“在这个学校里只有学习!根本不要想睡觉!”李清虎被高也强行按着头,挣不脱低声吼道。
“我已经·····已经………为什么她还是不肯放过我·····”杨文雅突然哭出声来,崩溃地对着李清虎嘶喊:“要不是你当初非要悄悄跟来,事情根本不会是这个样子·······”
“放你娘的狗屁!要不是你当初告密,王悦就不会死!是你把所有人害成这样的!”李清虎冷冷地看着杨文雅崩溃大哭,转头对几人说,“这个学校就是一团烂泥,不让学生干除了学习之外的事情,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告密,王悦才被发现跳舞,她才会跳楼,我才会来这个鬼地方!”
“跳楼?就是十年前那场跳楼案吗?”许希泽问关潼。
关潼:“……我记得档案上好像是个男的,而且是因为学习压力太大跳的。”
“嘿,档案那东西,信一半就行了,不出意外就是她了。”高也靠在许希泽肩膀上,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顺便把录音发到群里让乔兮听听。
李清虎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剩下的一只好腿拼命地往后蹬,试图离开,被宁君一把抓了回来。
刚刚回来的乔兮抱着胳膊看着狼狈的杨文雅,怎么也不能把她和十年后的女神老师联系起来。
站在乔兮旁边的王悦抓抓自己往下掉土的头发,不好意思地向宁君几人挥了挥手打招呼。
杨文雅突然发力,居然挣脱了许希泽的手,头发散乱,冲到王悦面前死死抱住王悦的腿,哭喊着:“悦悦,你放过我吧!呜呜呜……我真的,对不起你,我,我,我一直在赎罪……求你了……放我走吧……”
王悦摇了摇头,动了动唇想说话,却被发疯的杨文雅扑倒,杨文雅撕扯着王悦,吼道:“哈……你还要怎么样!十年了……每年你都要让我来这里重复,哈……当年的噩梦……”
乔兮想上前扯开杨文雅,却被王悦的眼神制止了。
“不是我让你来这里的。”王悦直直地望着杨文雅,面无表情,冷静地就好像杨文雅手上扯的衣服不是她身上的一样。
“哈,哈,不是你?那你把舞鞋给我,我要离开!”杨文雅松开王悦的衣服。
“我的舞鞋……不是一直都在你脚上吗。”王悦轻轻笑了笑,尽是悲凉。
杨文雅惊了一跳,从王悦身上爬下来,一屁股栽在地上,惊恐地双腿蹬着使劲往后退,退了几步之后,好像才从疯癫中反应过来,伸手去抓自己的鞋,却被许希泽一脚踏住了。
“啧,小泽,这么粗暴。用绳子吧。”高也拿出绳子对许希泽说。
系统出品的绳子。只要在对方手上绕个圈就能自动把对方从头到脚绑个严严实实。
许希泽绑了杨文雅。
“这只有两只鞋,谁积分少谁拿吧。”许希泽说。
“不,只有一只是。”王悦说。
许希泽仔细看了看。杨文雅两只鞋面都是白色的,看不出来什么。为了避免触碰然后被系统收走,许希泽让王悦来辨认。
王悦脱下了杨文雅的右鞋。
乔兮站在旁边,能看见鞋的根部有一点点红色。
这是经过无数次褪色才变成白色的吧。既然鞋一直在她脚上,她也没能离开,那就说明鞋不是离开的关键。
杨文雅说她每年都要经历一次,那她是怎么出来的?
“鞋没用,那你之前是怎么出去的?”乔兮蹲下问。
“之前,之前,啊,熬过几天就能出去了……”被绑成茧的杨文雅艰难地回答,看着乔兮手中的铲子,想移动却动不了,“这次……”
“我们都会死的!”李清虎瞪大双眼,惊恐地看着王悦,“这是第二次……一年从来没有过第二次……我们出不去了……”
“是礼堂里的火引发了第二次吧?”乔兮问。
“礼堂……火……杨季这个疯子……”李清虎喃喃地说,“疯了,都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