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我们还要走多远才能到新家。”一位调皮可爱的孩童回头问身后的中年大叔,神色有些气哄哄,不知是天气炎热,还是路途遥远累的情绪漂浮不定,在这风和日丽处处透露一股热流,散发在树林间,时不时另一股清凉的微风从身上吹过,提神醒脑好似又活过来一般。
“不远啦!前面就到了。”中年大叔呵护笑道,对前面孩童解释,摸摸他头,从怀中摸出一块桂花糕一路安慰,自己也不知道去那定居。
这些年来,搬家十几次,每次住几个月就搬走,最多一次住半年又要一次搬家离别,此刻,勾起内心一丝回忆,不知道当年选择是否有意义。
流离失所,毫无定居之处,走到那算到哪,苦了自己也苦了自己妻儿与孩子,看看眼前两位最爱的人,心里有苦说不出,不过有些事,岂能尽自己如意,生活总有那么多迫不得已。
中年大叔神色惆怅流出一丝苦笑,走到一位貌美如花似玉的妇女身旁,从她身上拿去一些包袱,加杂在自己身上,厌倦现在的生活,何尝不想定居一地,过轻稳安居的生活,一直飘忽不定觉得现在毫无任何意义。
“玉儿,当年的决定,现在你是不是在怪我,我……”中年大叔内心极度后悔,有些事为了一丝名利,走到如此地步,是后悔还是不甘,还是默默继续承受这一切。
“夫君,别这样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走到那不是过日子,以前的日子虽然是好,不过活着太累,勾心斗角,处处步步为营,每天都过的提心吊胆,怕你有去无回,现在是活着苦了一点,玉儿心里还是喜欢这样的生活。”方玉梅立马制止道,撩撩肩上的包裹,一边靠拢中年大叔身上,从胸前拿出一块手绢,擦擦眼前最爱的人脸庞上,一些豆大汗水,自己神色有些微白,一脸开心幸福感早已经呈现在脸上。
“玉儿,这些年,苦了你啦。”中年大叔看着自己妻儿粗糙的小手,早已经不符当年细皮嫩肉的双手,脸上出现的皱纹已经埋葬过去青涩的年华。
“夫君,喝口水,休息一会。”方玉梅解下腰间一壶水,吆喝一声,叫不远处孩童过来休息一会,顺便找到一块石头坐下,捶锤揉揉自己酸痛的小腿。
“娘,我也要渴,我要喝,爹爹就是大骗子。”叶然放弃发泄踢路边小石头,小跑过去一把抢过自己亲爹手中的水,气嘟嘟连忙灌几口,随意提起手用衣袖擦干嘴角水迹。
“娘,你也喝。”像小土匪一般,从娘亲身上的包裹一一翻了一个遍,静坐在方玉梅怀里,拿出一些食物,侧头用小手塞入她口中,给自己最爱最好娘亲的吃,一边吃着干粮,一边喃喃自语。
“爹爹就是大骗子,大骗子……”
“不给你吃,饿死你……”
“天天就知道骗我,就知道欺负我……”
叶然神情十分倔强,内心不知道骂了自己亲爹叶钧泽多少次,昨天说快到了,昨昨天说快到了,昨昨昨天说快到了……
一直在说快到了,气的不打一处来,一时间,连咽几口,呛得叶然咳嗽几声,干粮瞬间从口中喷出满地都是。
“小没良心,你看遭报应吧!”叶钧泽接过妻儿的干粮,干爽笑了一会,就遭叶然白眼回击,气哼哼的又在喃喃自语中。
休息片刻,又急忙赶路,天色渐渐见晚,叶然又一脸嫌弃,心不甘情不愿,跟着娘亲搭起帐篷,做好一切准备露宿荒郊野外,当温暖的阳光最后一丝消失在天边时,叶钧泽捡拾大把柴火回来,不知从那里弄到一只野兔。
“夫君,怎么去了那么晚。”方玉梅不停整理一些东西。
“你们看,我给你们娘俩带回来了什么。”叶钧泽拖着一大把柴火,左手拿着已经剥皮抽筋的兔子,心里还美呵呵怎么吃。
“夫君,你怎么这么残忍,把这么可爱的兔子杀害,要是养一阵子就好。”
此时,叶钧泽脑海在想,方玉梅是不是已经变回以前的自己,刚刚认识时,连小虫小猫都怕,喜欢动物却怕的要命,只能远远观看,只从生完孩子以后,一切都要亲力亲为都要自己亲手才放心,逐渐从害怕到麻木不仁,为了孩子真是难为自己。
当自己还在无限瞎想时,方玉梅下一句话,让叶钧泽咋舌无力反驳。
“那么小,怎么吃,够你塞牙缝。”方玉梅一点都不怕生,干净利落抹上应有味料,去除一些不必要的东西。
“你看看,那么大的人,杀只兔子还杀不干净,还要我自己动手。”
不一会,色香味俱全,金黄璀璨夺人视野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叶然早已经馋得口水满满,眼看娘亲手中的小刀,划在烤兔子肉上,热腾腾的香气扑面而来,连忙抢夺盘上的兔子肉。
“爹爹,你今天好辛苦,这盘肉给你先吃,明天多抓点回来。”叶然大义凛然说道,眼中还是离不开烤架上的兔子肉,两眼好似着了魂一样。
“娘,好了没有,爹爹快吃完,过来抢了,快点,快点……”一直碎碎念道,死死盯着盘上的肉。
叶钧泽吃着吃着被自己宝贝儿子的一句话,气的猛呛一口,咳嗽几声瞪了一眼叶然自己傻笑一阵。
“吃来吃去,还是自己媳妇的手艺好。”
“好啦,好啦,给,小心烫。”方玉梅一把把叶然抱在怀里,二人一起共用一盘肉。
“吃慢一点,那里还有。”看着怀里的叶然,方玉梅极度呵护,备至有加,甚至比自己命还要重要,小心翼翼保护叶然一切。
叶钧泽看见这样的妻儿,不知道怎么说,男儿应该从小经历小磕小碰,锻炼自身的能力,让自己一步步强大起来,如果一只幼鸟从小被成年鸟呵护备至,等到成年鸟无声的离去。
剩下面临只要死亡的开始,无尽的摧残,一点点消磨自身的能力,从来没有体验过什么是艰难,该如何生存在这浑浊不堪恶劣社会中,直接面临死亡抉择直到生命殆尽。
一阵欢乐三人家族快餐,有些时候吃什么都不重要,过什么样的生活都不重要,重要跟什么人在一起,才能呈现出自己内心应有的欢笑声。
叶然,此刻两眼迷糊,垂垂欲睡的心情,立马呈现出现,抬起软弱无力的小手,揉揉自己眼睛,细听爹娘家常话语,一脸茫然样,倦怠在方玉梅怀中渐渐欲睡。
“玉儿,孩子已经困了,把他抱回帐篷内睡去。”方玉梅轻应一声,起身时小心翼翼怕惊醒怀中叶然。
“玉儿,我们好久没有好好唠叨。”
“带一床薄被子出来。”
看见她们娘俩消失在眼前,叶钧泽从胸前摸出一块玉佩,不知为何内心苦涩,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哀怜叹息回忆过往种种一切。
“快六年啦!我已经离家六年,不知道家里怎么样,有家不能回,内心的呼唤,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直在心中蠢蠢欲动,好像千刀万剐般在心上刻画回家两个字。”
“夫君,你又在想家吗?玉儿也想。”方玉梅不知何时,无声走到叶钧泽背后,小鸟依人匍匐在他背上,眼泪不争气从眼眶流出渐渐划过脸颊,当眼泪从脸庞滴落时,她多年的坚定在这一刻,哭的像孩子一样。
女人无论多么坚强,多么强大,都要有一个安心的依靠,能给自己一个舒适的家,男人更是如此。
在爱对人的时候,你永远不需要成长,像孩子一般,无忧无虑潜伏在爱的人身边,我的天真只属于你。
“玉儿,对不起。”叶钧泽随手拉下背上方玉梅紧紧抱着对方,那怕一刻都不愿意分开,而手中的玉佩死死抓紧在手掌内,不知是恨意,还是把不甘发泄在玉佩上。
星星寥落,乌云时不时遮盖月亮,好似给洁白如玉的美人披上一件朦胧的嫁衣,而此刻,月下花前正有一对佳人抛开心扉,卿卿我我霎时羡慕旁人。
“夫君,再过二个多月是蛋蛋十岁的生辰,我们能不能定居一个地方,不要老是跑来跑去。”
“你不累我还累呢!”方玉梅神色微微怒意,心中积累多年的小脾气,她在这一昼夜里如数的怒气如火山一样爆发,一边在怀里锤打叶钧泽胸口,一口如恶妇一般一直唠叨不停。
“啊,那兔崽子,那么快已经十一岁了。”叶钧泽神情一顿,想不到孩子都那么大了,过些年孩子可以结婚生子,想想自己都可以当公公的人了,以这种方式瓦解内心的悲伤。
“那么大的人,还拿老子开刷,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他。”
“人家跟你说正经事呢!不要老是劈开话题。”方玉梅内心怒意更盛一筹,气嘟嘟从他怀里离去,两人四眼对视,两人距离十寸远,如同猎物者死死盯着口中食物,不让逃离自己视线外,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叶钧泽现在知道坏了,他知道媳妇的脾气,一但一本正经对视,她已经步入审问思路,必需要让问题给个满意的答案。
“媳妇……娘子……官人……老婆大人……”
“我……奴家知道错了。”叶钧泽看见自己媳妇面无表情,坐在眼前神游太空,神情如呆木,两眼紧闭,如同庙菩萨一般无二。
方玉梅神情端正自若,一字一顿从嘴里冉冉传出,略带调皮神情,悦耳动听细腻缓慢连名带姓呼拉长音他的全名,可传入叶钧泽耳中,可达到汗毛竖立惊悚难安,内心极度恐慌。
“叶…钧…泽…你…知…道…吗?”此声宛如清晨树上鸟儿一般,歌舞欢悦声如莺啼,细声细气缓缓道来。
“最近蛋蛋老让人家不放心,你看看,前些日子……”叶钧泽内心不知道要听多久的絮叨,将近半小时过去,此刻已经临近崩溃,漫不经心听到妻子在数落儿子的坏毛病,越听越不是味,感觉在说自己,用反问来增强自己内心恐慌程度,这种指桑骂槐方式,已经让自己无语,只能余音饶梁,看见妻子像小孩子一样傻傻呆呆,又像怨妇一般咬牙切齿有模有样在比划说道。
唠叨再次有一会儿,二人渐渐泛起困意,叶钧泽哄骗几句,方玉梅困意来袭,抬起略有粗糙小手揉揉眼睛,双手高高举起哈气几声。
猛然站起来,方玉梅脸上好似九月荷花一般春意满面,贼贼嘻嘻的笑,两眼不停的在打转,不知道又在想什么鬼点子。
叶钧泽只能默默的接受,因为爱所以爱,定知道她心里想着什么,再次一阵哄骗不知动向,正当叶钧泽不知所措时,方玉梅站着说道。
“我早已经想好了去那,明天继续往南走。”此后转身离去,哼着小曲有声无气走向帐篷方向。
看见她远离背影,内心好似放下一块大石头,不然会一直堵在心口上,上下难其安,内心一松傻笑一声,连忙站起跟随起后,走了没几步,又听到一句让他一下子如同泄气皮球一样。
“今晚我很开心你就睡外面。”
叶钧泽心情无比无奈,你高兴就好,不要管我开不开心,轻声自语中,“往南走,往南走那么大,那我们到底要去那。”神情自若傻傻的连忙走进帐篷内。
女人的思维,男人永远搞不懂,只能默默无声的陪衬。
“不是说,不让你进来么,进来干嘛,睡外面去。”
“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快滚出来,不想见到你。”
……
“啊,不要乱动,轻点……”
“小声点,不要吵醒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