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二楼,风岳就听见上边传来一声惨叫。
他下意识地速度更快,六七步就跨过了二楼到三楼的十八阶楼梯。
苏夜紧随其后。
刚上到三楼楼梯口,风岳就看到了肖平,这个一米八左右,穿着军绿色背心,肌肉呈流线型的男人正堵着培训室的门,背对着风岳,面向培训室里五个瘫倒一地的新人,正在对他们训话。
“起来啊,之前不都是一个两个都是牛批哄哄的吗,打你们两拳就躺在地上装死了,一群废物。”
“老肖。”
风岳喊了一声,同时放慢了脚步,差点和后头急匆匆的苏夜撞上。
肖平回头,看到是风岳,转身也笑着招了招手。
“唉唉……。”风岳瞪大眼睛,手指着肖平背后。
五个瘫倒的新人中那个红头发的突然跳起来,同时手里凝聚出炽热的火焰,直直地照着肖平的后脑勺击去。
连漫画中受了打击后的人绝地翻盘时标志性的怒吼声都没有,看来打闷棍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做了,经验比较丰富。
下一秒。
“彭”的一声,红头发青年的身体与地面来了一次亲密接触,而后像一只弯曲的虾,弓着腰在石质地板上不停地翻滚着,脸部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毕露,喉咙里却只是发出低声的嘶嚎,明显在压抑自己不要惨号出声。
也是个狠人啊。
风岳抬起的手放下了,已经没有提醒的必要了。
肖平的近身战斗意识依旧一如既往的强,还没等风岳提醒,听到脑后有风声,直接身子一低,身体成马步形,头好似铁锤一般向后仰,撞在红头发青年胸口位置。
这一撞,红发青年痛得几乎不能呼吸,手上的火焰直接熄灭了。
肖平接着转身,抓住红头发青年手腕,一个过肩摔,干净利落地结束了战斗。
风岳上前,看了看红发青年的模样,心里暗暗咋舌。
他抬起头望着昂然站立着的肖平,说道。:“老肖,你把他痛觉放大了多少倍啊?就挨了你一下,这小子表情看起来像当初苏夜吐血前的一样。”
苏夜也在后边探头探脑地观望着,脸上的笑意几乎藏不住。
人就是这样,自己曾经倒过霉,看到别人也倒同样的霉时,心情总会莫名愉快很多。
“两倍。”肖平言简意赅。
“这也不能啊……”。
风岳皱着眉头,两倍的痛觉就和刀割一下差不多,红头发青年也不至于这副模样吧。
“哦,”肖平好像又记起来什么,摸了摸脸颊,“刚才他偷袭我,我那招头槌是下意识反应,没控制住,我也不知道放大了多少倍。”
“哦哦。”风岳了然地点点头。
他越过红发青年,走到培训室门口,往里瞅了瞅,想看看其他几个新人的样子。
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倒不是看到了肖平下手没轻重,把几个新人都打成了手断脚断,血肉模糊的可怖场景。
说起来肖平对自己人下手还是蛮有分寸的,反正他的能力是痛觉放大,想让这些人尝到多大的痛苦就把能力开到那个程度,一拳就能让人跪地痛哭,没有必要把人打得很惨,以至于自己都无法收场。
额……除了苏夜那次,肖平见到苏夜一声不吭,见猎心喜,还以为他能力还有痛觉免疫,于是一拳比一拳痛……
“合着这次来的新人没一个文职人员啊……。”风岳喃喃自语。
扫了在地上哀嚎呻吟着的新人,他又忍不住往培训室里看。
培训室里,墙体和地面上都呈现出大片的裂纹,还有不少一个指头深的拳印,原来墙上挂着的几幅艺术画现在连框子都不见了,只留下被火焰灼烧到漆黑的痕迹。
而在这个房间里,主官老吴买了不到两个月的崭新榉木会议桌,还有配套的褐色皮质沙发的下场也可想而知。
“卧槽,肖哥”,看到培训室里的场景,苏夜惊叫了一声,转头看向肖平,“这……等老吴回来了,你怕是要掉一层皮的。”
肖平也挠头,刚才打得欢快,根本没注意到,这要是老吴回来看到了,肯定要跟自己练两手的。
这老小子能力是'天问',战斗时开启能力能看到未来一秒到三秒对手的动向,自己的拳头没有一次打中过他,他的铁杵敲在身上可是真疼。
……
……
看着楼下几个新人互相搀扶着往宿舍楼那边走,风岳抿着嘴,轻轻地摇头。
苏夜看完了热闹,觉得无趣,又去二楼姜瑶办公室附近有意无意地展现雄性魅力了。
按照风岳和肖平的想法,直接表白不就行了,平白费那么多事儿干嘛?
成了行,反正两人都单身,你情我愿,天经地义,不成就不成,姜瑶性子宽,苏夜性子直,两人就算不成也还能做朋友,完全没必要扭扭捏捏的,平白无故的让人看轻。
但是苏夜没说破,他们俩也不好说太深。
“抽一支?”
风岳摆了摆手,拒绝了老肖递过来的烟。
肖平也没有再坚持,自顾自地点起一支烟。
“这帮来的新人……很麻烦?”看看肖平有些沉郁的面色,风岳试探着问道。
肖平是神圣家族肖氏的旁支成员,这点他是知道的,刚才那五个新人里的小胖子扶起红头发青年时叫了他一声“肖峻”,风岳也听得很清楚。
再结合何音之前说过的这帮新人都来自玉国都城白玉京,还有红发小子凶狠无忌的手段,这帮新人的身份风岳就大概可以猜出来。
“唉”,肖平想到他们几个,叹了口气,把烟在窗台上摁熄,又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都特么一群小混蛋,吃饱了没事干——肖峻,哦,就是我侄子,那个红头发的,他和胡家这一代心脏有问题的小儿子为了个女人争风吃醋,刘家那两个双胞胎、还有宋家那小子、玉家的一个,四个人在他背后出馊主意,设局吓唬了胡家小儿子一番,结果人家经受不住,又惊又气,晕倒后再醒过来直接就疯了。”
“胡家在元老院的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逼着几家交人,没有办法啊,就把这几个混蛋丢到这里来避难了。”
“这……我们特事处?”风岳眉眼忧愁,突然有些担心。
“对啊,已经定了,所以我才烦呐,”肖平望着窗外,眼睛出神,“我大哥今天早上六点才跟我在通讯仪上联络的,说人快到了,连回绝的机会都不给。”
“妈地,等着。你强送过来,老子就好好整治这帮小混蛋一遍,一个人不脱一层皮,老子肖字倒过来写。”肖平突然目光一凝,把在手里把玩了半天的烟头砸到地上,恶狠狠地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