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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烈火烹油

山茶紫玉兰开了,萧母心心念念的赏花会也顺利召开。

府中仆从丫鬟们个个精神抖擞,忙乎着各自的活计,因为自家府里三位少爷同登龙门榜,作为府里的仆从,每人都得了不少的赏钱,而且作为府里的仆从出了门别人打听时说一声是萧府的仆从,也是与有荣焉。

后院花园里萧母正在叮嘱着仆从摆放桌椅,今个来的可不只是几位自己熟悉的夫人,因着自己家三个儿子同登龙门,所以也有一些夫人小姐托着自己熟悉的夫人,想着一起过府赏花。

说是赏花,其实自己岂能不明白,就是打听到了自家章儿拔了龙门榜的头筹,想带着自家女儿来凑姻缘的,自己也乐见其成,今个来的可是有好几位名门夫人,自己可不能丢了脸面,放心不下这些仆从,所以自己才来盯着一些。

黄妈妈站在萧母身边,督促着仆从们将桌椅摆放,清扫花园,摆放酒水。

“黄妈妈,这时间也估着差不多了,这里你用心着点,我去前面看看!”

“夫人您放心!”

萧母出了花园,穿过廊道,原本想着去前院看看,但是走过萧章的院子时停下脚步,自家三儿子可是今日的主角,但是性子太内敛,自己要叮嘱些才好!

推开院门,就看见这小子正躺在躺椅上,一本书盖在面上,这是在睡懒觉呐!

一旁的小橘坐在石凳上,正在逗弄着桌上的小猫。

小橘看到进来的是夫人,连忙起身见礼,“夫人安好!”

萧章听到小橘问好声就知道是自家母亲来了,连忙取下盖在脸上的书籍,起身问好。

萧母看着萧章悠闲的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自己坐在了躺椅上,躺椅将整个身体托举包裹,轻轻的晃动,十分舒适。

“母亲,您怎么来我院子了?”

萧母躺在躺椅上,面容享受,“怎么,我就不能来了?”

“能,当然能了!”,萧章在一旁小心搭话。

“今个紫玉蓝花会,你可要好好表现,不需丢了我的脸面!”,萧母拍了拍躺椅,让萧章靠近,然后一把揪住萧章的耳朵。

“母亲放心,孩儿一定不给母亲丢脸,母亲,疼!”

“那就好!”,萧母揪住萧章的耳朵转了半圈这才松手。

将萧母送出院门,萧章返回院子,小橘在一旁憋着笑意。

萧章也是无奈,自家的母亲可不简单,这府里上上下下睡不怕,就连自己父亲也是,所以萧章早已熟悉了。

上午时分,小橘回来禀报,说是花会已经举行,来了不少的夫人小姐,自己还看到了那日在栖霞山遇到的两位小姐了。

果然晚些时候,自家母亲就让丫鬟喊自己过去。

一路穿过廊桥水榭,来到花园,院中几颗高大的紫玉兰花正开的艳丽,周围摆放的几张桌案,上面坐满了人影,萧章进前后先向母亲见礼,而后又没带着朝着宾客见礼。

一场花会就这样开始,萧章在自家母亲的威胁下当好了工具人,一直到将宾客送走。

前脚将宾客送走,萧母牵着萧章的手,“儿子,你和母亲说说,看上哪个了?”

萧章无语的看着自家母亲。

萧母得意的看着萧章,“我瞧着这些个大家闺秀就没有一个不喜欢你的,你最喜欢哪个?”

“母亲,孩儿想先过了近士科,争取给母亲考个状元回来,再谈儿女情长!”

萧母握着萧章的手,眼中愈发满意,“好儿子,那母亲就先不答应这些个夫人,等我儿高中状元再说!”

好不容易的将自家母亲哄好,萧章才得以返回院中。

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萧章望着天际之上的朵朵白云,而后伸出食指一划,一抹清亮的白光闪过而后消散。

萧章颓然的放下手,果然还是不行,想要凌空画符,自己还差点火候。

晚间,夜幕降临,萧章躺在床上,许久未曾进入梦中迷雾了,今天就再进去看看。

闭上双眼入睡,恍恍惚惚之间,萧章再度出现在其中,握着手中的灯盏,一尾灯火摇曳,看着眼前的场景,以往萦绕的迷雾已经散去了许多,萧章手握着灯盏在其中行走。

淡淡的雾气缭绕里,一道景象出现在面前,一尊百丈佛陀正与一个士卒凌空而战,萧章眼前一亮,这个场景自己以前看到过,只是以前看到的景象迷雾遮盖,而这次却是很是清晰,萧章举着灯盏想要在进前点。

知道走到最近,抬头看着高空中出现的景象,那个士卒自己不止一次的见过,应该与自己有着巨大的关系,但是任凭自己努力,却怎么也看不清对方的脸。

看着百丈佛陀,萧章突然睁大了双眼,与以往不同,萧章在佛陀眉心之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神乐和尚。

身处迷雾之中手举着灯盏,萧章不可置信的看着高空中的景象,果然,对方与自己有着关系,依此推断,这个最多次出现的士卒就极有可能就是缘由关键,或许就是自己的前世,所以对方才会对自己抱有杀意。

虽然仍旧有着许多疑惑,但是萧章推断大致应该就是如此。

自己此刻虽然踏入练气修行,但是仍旧与对方有着巨大落差,若想反败为胜,或许应该再借一点外力,比如状元郎这个身份就很不错。

若是自己可以考取状元,那么就可以借助许多力量,对方虽然是一个修士,但有时凡俗的力量也不可小觑。

看着一个个景象闪过,这次萧章看清了很多以往未曾看见的人与事物,心中清晰的感觉到,这些人都与自己有着巨大的关系。

日子一晃而过,转眼就是一月时光。

天蒙蒙亮时,萧章就再度坐上马车,向着考场而去,今日是进士科考试的日子,所有举子都会参考,若说举子试是越龙门的话,那进士科就是上青云,正所谓好风凭接力,送我上青天!

中了举子的生员,可以等待朝廷空缺派发选官,但多是地方副职官位,而若是中的进士则是立刻不同,进士者朝廷亲自认命官职,外放也是为政一方,还有皇帝当殿亲考,择出榜眼,探花,状元三首,入朝三省六部为官。

萧章枕在靠枕上,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萧章可以说是轻松了许多,还是熟悉的流程,一路进了考场,只是与上次相比,这次就格外受人瞩目,期间有不少士子主动上来攀谈。

进士科也叫青云科,只考一天,终于在日落时分,鼓声连响中,甲士穿行,收走了考卷,萧章随着人流出了考棚。

与通行的士子告别后,萧章就钻进马车,让车夫赶紧回府,小橘看着自家少爷落荒而逃的样子不禁笑出声。

萧章靠在软塌上无奈一笑。

回道府中,萧母并未多问,只是吩咐好生休息。

第三日,萧章正躺在院子躺椅上,小橘就风风火火跑进来。

“少爷,少爷,你又中了榜首了!”

看着小丫头振奋的模样,萧章将书盖在头上,继续假寐。

“少爷你就不高兴吗?”,小橘看着自家少爷淡然的样子突然感觉到好像太不稳重了一样。

“有什么高兴的,中了就中了!”,书下传出萧章淡然慵懒的声音。

“哦~”,小橘无奈的崛起嘴巴,自家少爷的样子也太平淡了。

府中大哥哥萧博此次也是幸运上榜,虽然名次靠后,但也是上了榜,而二哥哥萧闯则落榜了,想必二嫂嫂会好好呵护他的。

萧章连中二元,再次夺得青云一甲榜首,自然少不了一番庆祝,喧闹过后,萧章需要准备着最后的一场科考,于鸾殿之上,天子亲考,而后被点出前三甲。

第二日清晨时分,萧章再次坐上马车,向着内城宫门而去,马车上小丫头欲言又止。

小橘忐忑的看着自家少爷,最后鼓起勇气朝着萧章道:“少爷,你等下是不是要去见皇上啊?”

萧章点头,“是啊!”

“那少爷你帮我看看皇上长什么样子,回来告诉我好不好!”

萧章哑然一笑,然后点头答应,“好,少爷一定看仔细了,然后回来了告诉你!”

小丫头瞬间欣喜万分,对于百姓而言,皇帝离他们太远了,就像是超越了仙凡之间距离的山海一样。

有多少百姓虽然生活在天子的统御下,但是一生一世也不可能得见一面。

萧章与大哥哥下了马车,此刻一座宫门之前早有一队队整齐的宦官在等候,逐一登记查验身份,一众宦官动作举止之间带有着特殊的肃穆,待到此次三百进士到齐之后,为首的宦官领着众士子进入厚重的宫门之内。

众人被带入一处大殿,殿内热气升腾,里面摆放了一个个木桶,此刻正有一个个宦官将一桶桶热水灌入浴桶。

众人去了衣物,跳入桶中梳洗,一个个宦官服侍着清洗,而后又有一个个宦官捧来衣物,玉冠,每人都是一套洁净的白袍,萧章换上衣物,尺寸很和身。

以细微之处听风雷,这座宫墙之内自有其运行的规则,从未有人前来量过身量尺寸,但是带来的衣物却都非常合身。

换好衣物,又有宦官穿行而进,捧来一个个精致的炭炉,将众人的头发烘干,束发戴冠,一旁有人专心的修剪众人的指甲。

待到众人准备齐全后,就被带到另一处大殿,然后在一个年老的宦官教授下学习殿前礼仪,御前问答。

而后又被待到一处殿内,殿内早已中备好一桌桌餐食,众人在身后宦官侍奉下用了餐食,而后就是等待着召见。

也许是临近天子,三百士子皆是肃穆之态,少有往日闲适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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