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要去一起去!”李海立刻反对道。
“一起走目标太大,反而不安全……”
何妄摊手道:“楼里最少有五百人,就算十分之一的人发生了变异,也有五十只异化种。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你还去找死?”
“总得有人去看看那个竹竿怪还在不在了吧……”何妄苦笑道。
“妄哥,我和你一起去吧。互相还能有个照应!”陆绎坚定的说道。
“毛线啊?眼镜,就你这塑料体格,少凑热闹了。还是我去吧。”
三个男人都要去探路,那就只剩下袁雅倩自己了。她不安的抓住李海的胳膊,嘴唇微颤道:“别丢下我一个人……”
李海为难的说道:“要不还是一起吧……”
“用不着!”何妄不耐烦的挥挥手。
“我不会走得太远,看看情况就回来。你们三个留在楼梯间接应我。我跑的快,就算遇到什么麻烦也能逃得掉。”
“那你注意安全,出了事可别指望老子去救你……”
“会说话你就多说点。”何妄笑眯眯的看向李海。
“你别这么看我,总觉得你下一秒就会暴起砸人脑袋……”李海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妄哥,千万别冒险,总有逃命的办法。”
“我有分寸。”何妄拍了拍陆绎的肩膀。
出去探路,他有自己的思量。
想要在这场灾难中活下去,必要依靠蓝图。可现在的蓝图只开启检测功能,对于逃生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帮助。需要尽可能的吸收异源细胞,开启新功能。
之前报道说明,异化种之间也会争斗。写字楼内空间狭小,发生互殴的概率很高。只要运气好,找到几具异化种死体,也不是不可能。不过遭遇强大异化种的可能性也更高。
何妄天生有一种赌徒心性,喜欢孤独一掷,用生命去豪赌。输了不过一死,赢了就是盆满钵满!
关于蓝图,他不会告诉任何人。
人类是一种极度排外的生物,任何的与众不同,都会被当作异类,引来杀身之祸。过去那么多死在火刑架上的先烈,已经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就算何妄是个赌徒,也不会拿性命赌人性,这就是场必输无疑的赌局。
这样一来,独自行动就能省去不少麻烦。
出发前,何妄找到了一柄管钳。钳口破损严重,看样子是被维修工人随意丢弃的无用物,作为武器,就再好不过了。挥动两下,猎猎生风,看的李海不住向后躲。
……
楼梯间内。
隔绝外界的防火门,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巨大突起,触目惊心。似乎有外力撞击门板,将钢制门板整体都砸扭曲了。
仔细检查过门锁,何妄才松口气道:“幸好这门质量过关,只是变形了,还扛的住。”
“到底什么东西能把门撞成这样?”
“肯定不是人……”何妄笑着说。
可惜玩笑并没有起到相应的效果,气氛更加凝重了。
“楼里不会也有那种巨怪吧?”
刚刚浏览新闻时,几人都看到了数米高的怪物锤打汽车的照片。相配的文字就称其为“巨怪”。
何妄粗略估计了下楼道的高度,说道:“应该不是。就算有,它也没办法在楼楼道里上下。”
“何妄,遇上这种怪物,跑得再快也没用吧……”
看到何妄投来的“和善”眼神,李海果断闭嘴。
“妄哥,我们其实不用走步梯的!”陆绎突然兴奋的说。“我们还有电梯!”
他边说边指向一防火门对面的两架升降电梯。显示屏依旧停留在一层。
“这个我也想过。异化种会被电梯运行的声音吸引,同样要冒不小的风险。还是等我先确定了楼里的情况,再决定接下来的行动。”
咕噜……
李海不好意思的拍了拍肚子。
灾变开始已经过了五六个小时,早就过了午饭的时间,几个人都没吃东西,也没东西可以吃……
李海这家伙肚子大,却最不扛饿。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了。
他哀怨道:“何妄,那你最好快点。我怕拖久了,你们就得抬着我往外逃了……”。
“死胖子,你才一顿没吃啊!”
“消化好也不能怪我啊……”
“那你最好做好准备,就算逃出去,食物也是大问题。”
“那我先保存体力。”李海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何妄使劲踢了他一脚,无奈道:“我走了。最多一个小时,我要是还没回来,你们就别等我了。”
拿出手机,同陆绎确定了下时间。何妄拎起管钳,转开了门锁。
防火门只打开一半,何妄侧身挤了出去。
楼道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一时间也分不清是哪里传来的。步梯上下没有尸体血水,倒也不像恐怖片中那般惊悚。
“呼!”
重重呼出一口气,何妄开始缓步下楼。
可能是因为杀过一只E等异化种,或者是吸收的异源细胞起到了作用。他并没有恐惧,反而有些兴奋。就像是赌徒等待荷官开牌时的心情。
十三层楼没什么异常。走进楼梯间,何妄朝着办公区望了一眼。走廊里躺着两具尸体,肢体残破,像是被野狗啃咬过一般。不过这一层并没有什么异响,应该是异化种吃饱后去了其他楼层。
何妄轻手轻脚的退了回来,随手关上了楼梯间的防火门。写字间里要是还有异化种,它们最好就别去外面遛弯了。
下面的几层楼更加干净,连一具尸体都没有了。就好像只是一座空楼。
如果是横尸无数,有异化种大口啃咬血肉,反倒没那么恐怖。因为这样才合乎情理!可是像眼下这样,空无一物,像是所有人都已经下班回家了,任谁都会觉得不安。
下到十层,依旧如此。
虽然没看到任何一具尸体,可是入鼻的血腥味却愈发浓重了,期间还夹杂着烂肉的腐臭味。就好像等在下面的是一场血肉狂欢……
看着向下延伸的阶梯,何妄抿了抿干涩的嘴唇,第一次有些迟疑。
“这可有点惊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