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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铁佛寺二剑再传艺》

话说严世宽从刘宅回来。把燕云让到自己的客厅。秉退他人,严世宽方道:“少侠,咱们二人有过一面之缘。你可有印象?”燕云道:“严寨主。恕燕云无知,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严世宽笑了笑道:“当日你跟群侠,去断魂庄,我严世宽也在场。只是没有机会攀谈而已。”燕云道:“如此说来,您是从断魂庄回来?”严世宽道:“不错,正是。”燕云道:“既然您从断魂庄来。在下有一事想请教大寨主。”严世宽道:“何事?知无不言。”燕云道:“断魂庄有个迎风过柳玉蜻蜓王懿。他还在不在断魂庄?”严世宽道:“王懿不在断魂庄了。那日胡静接了司马修哲的法谕,带着几人回了乾坤教,跟他走的人其中就有王懿。”燕云一听愤然道:“这样的话,王懿岂不是更难抓了。”严世宽问道:“王懿跟少侠有仇?”燕云这才把王懿采花,弑父,盗宝,又参与绑架江母,逼死苦航大师的事仔细一说。严世宽听完,这才恍然大悟手捻须髯。思忖半日道:“这事确实不太好办了。我听说王懿不仅去了乾坤教。而且还拜了宇文山为师。有了乾坤教这个靠山。想抓住他,确实不太容易。此事还得从长计议。”燕云越想越气恼。忍不住唉声叹气。

严世宽道:“这次我去断魂庄,他们也是要拉拢我进乾坤教。虽然我没答应,但是也没有拒绝。我要看武林正派怎样处理这件事。只是一场腥风血雨是避免不了了。江雨被劫一事,已经闹的风雨满江湖了。本来我是想去见见江大侠的。又怕乾坤教耳目众多。所以暂且回山。不想今日你来闹山。也算你我的缘分。”燕云赶紧站起来施礼赔罪道:“是燕云无知,冒犯了寨主虎威。还请寨主原谅。”严世宽道:“行侠仗义是侠义道的天职。何况确实我山中之人做下愧事。我严世宽也有责任。谈不到冒犯二字。不知少侠这是要去哪?”燕云道:“我是从扬州辞别江老哥哥,回紫竹山飞云观。路过麒麟寨。方做下鲁莽之事。”严世宽道:“那么江大侠呢?”燕云道:“江大侠说盟娘新丧,本应守孝三年。但是事态紧急。顾不得俗礼了。不然老夫人就白死了。处理下家中之事,随后就来。”严世宽道:“江大侠说的对,武林大难,比不得往日。”又聊了些闲话,留燕云在山上住了一晚。第二天,刘福生亲自带着礼物前来拜山,谢过燕云,严世宽。燕云这才告辞。严世宽送至山下,拱手而别。暂且不提。

单说燕云,辞别了严世宽,继续赶奔紫竹山飞云观。已然能看到到抚州的城门了,心下不免高兴。心说:“过了抚州,再走一天就能见到师父了。”

信步间只见路边有个卦摊。奇怪的是,算卦的是个和尚。有六十多岁年纪,更怪的是这个和尚穿的俗家的衣服,所有和尚该有的法器一件没有。唯一能看出是个和尚的地方就是光头顶上的九个戒疤。而且身边放着一把宝剑。燕云心道:“这个和尚好生奇怪。怎是这样打扮?”往脸上看,浓眉毛大眼睛,朔大的鼻子,酒糟鼻头,红的发亮。大嘴叉,厚嘴唇,海下一副花白胡子,乱蓬蓬的撒在胸前。坐在椅子上,面前是张桌子。旁边一副对联。上联:推阴阳,断五行,口下能说百年,下联:测八卦,勘六合,手中能批千载。横批:自有乾坤。燕云看罢心道:“好大的口气,写这样的对联,不怕别人砸了他的卦摊。”边想边往前走这时只听怪和尚口里念叨:“想追追不上。惜哉,惜哉。”燕云听罢,心中一愣,心说:“这是什么意思?”不觉停下看了一眼这个怪和尚。只见这个和尚又念道:“想抓抓不着,叹!叹!叹!”燕云听着奇怪,感觉在说自己。犹疑着迈步走到和尚跟前。刚到身边,便先闻到浓浓的酒气,更是让人奇怪。

燕云一施礼道:“大师,弟子有礼了。”只见这个和尚醉眼不睁的道:“阿弥陀佛,施主问卦吗?”燕云道:“大师,方才弟子听大师口中念叨两句。似乎另有深意。想请大师明示。”说完从腰中掏出一块银子。往桌子上一放。和尚睁眼看了看银子。笑道:“阿弥陀佛,卦赠有缘人,贫僧算卦从来不收卦礼。”燕云道:“既如此,还请大师指点迷津。”和尚一笑道:“施主,贫僧有三不算。”燕云道:“何为三不算?”和尚道:“贵人不算,穷人不算,闹市不算。”燕云问道:“此话何解?”和尚道:“贵人自然多福。前来问卦也不过问些才运官途。贫僧不在五行之中。对官运才气更是看的轻淡。因此不值一算。”燕云道:“那何为穷人不算?”和尚道:“穷人自是前来问其何日发财转运。此心不足一卦礼之数。贫僧不算。”燕云道:“那何为闹市不算?”和尚道:“天机运常,乃神圣之定数。闹市聚集形色之人甚多。此处算卦,有不敬之嫌。因此不算。”燕云笑道:“弟子非贵非贫。只是此处身在闹市,弟子想请大师指点迷津。未知大师可移动法驾到僻静之处。为弟子一算如何?”和尚笑道:“既然你我有缘。那贫僧便送你一卦。”说着往旁边一指道:“贫僧出家在铁佛寺,离此不过三里。敢请施主到我庙中一叙可好?”燕云想了想道:“如此弟子讨扰了。”

只见和尚,拿起宝剑。也不收拾卦摊。只在前边引着燕云。行不多时,前边果然闪出一座寺院。不是很大,也有两层大殿。门上横匾写着“铁佛寺”三个大字。山门紧闭,角门大开。燕云随着和尚进去寺院。刚进寺院,只见有小和尚“咣当”一声,便把角门关了。和尚回过身来,对着燕云一阵狂笑。燕云一楞道:“大师,这是何意?”和尚看着燕云道:“燕云,你来到铁佛寺,就别想再活着出去了。”燕云道:“你是何人?跟我何仇何恨?”和尚道:“知道我是谁的人都死了。不过临死之前我会告诉你我是谁。有人出钱,买你燕云的人头。拿人钱财,就得与人消灾。你认倒霉吧。”说完,亮出宝剑,接着道:“我杀人有个规矩,如果这个人能接我二十招,那么就可以饶他不死。生死就看你的运气了。拔剑吧。”燕云一看,不甚惊恐。只一阵苦笑。心说:“我燕云还没正式出世,怎么这么多腻事。”想罢,无奈,只得亮出碧痕剑,苦笑道:“既然如此,多说无意。请大师动手吧。”和尚笑了笑道:“是条汉子。我会让你死的舒服一点,接剑。”说完,宝剑直刺咽喉。燕云闪身躲开。跟身进步,二人就斗在一处。万没想到,这个和尚太厉害。燕云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燕云的宝剑往哪里刺,这个和尚好像提前就知道。十几个回合,已然不敌。燕云被逼的连连倒退。十七八个回合,这个和尚转到燕云背后。燕云还未转身。那把冷森森你宝剑已经搭在自己脖项之上。燕云心头一凉。把手中宝剑“镗郎”一扔。朝着紫竹山的方向一跪道:“师父,弟子不孝。还没孝敬您老人家一天。弟子就要先走了。您的恩德,弟子来生再报答了。”说完,闭眼等死。只听这和尚哈哈大笑,宝剑还匣。把燕云拉起来道:“燕云,跟你开玩笑的,你看那边的是谁?”燕云顺着手指一看。只见廊下站着一人,身高八尺,头带九梁道冠,身穿鹤氅,腰系丝绦,白袜云履。手拿拂尘,背背宝剑,宝蓝色灯笼穗,捶与左肩。往脸上看,长眉星目,鼻直口正。五绺花白胡须,在胸前飘摆。满脸祥和安静。一派仙气十足。正是自己的师父,追云神剑,张睿张子真。燕云一看,含着眼泪,扑身上前。翻身跪倒。口称:“师父在上,弟子有礼。”张睿道:“云儿,起来说话。”说着拉起燕云来至厢房。张睿让燕云坐下。燕云告坐之后问道:“师父,您怎么在这?”

原来自从燕云下山,许久未归。张睿不放心。这才亲自下山寻找燕云。这一下山就听说了三救江雨之事。张睿也是吃惊非小。一直追到抚州,想起来一位好朋友。就是跟燕云比剑的和尚。这个和尚叫玄空,江湖人称醉剑神鹰。玄空是年过五十才出家。虽然出家,但是原来的习惯性格难改,尤其嗜酒如命。但是与佛有缘。出家时拜铁佛寺原来的方丈慧因为师。方丈是个得道高僧,虽不懂武术。但是精通佛理。曾经说过:“佛在修心,不拘拟于酒肉穿戴,只要一心向佛,缘法到了,自然能成正果。”所以玄空还是俗家习性,老方丈圆寂后,玄空继承衣钵。成了本寺的方丈。张睿幼年就与玄空相识。只是多年未见。今日拜访,才让玄空引的燕云进寺。

燕云听完,这才恍然大悟。张睿道:“云儿,非是为师不管你。我也并没有访到王懿。再说看你做事,实在荒唐。几次鲁莽行事。”便把燕云不该一个人夜探天王寨,夜探断魂庄,大闹麒麟寨,等等诸事,细说一遍。说的燕云低头成称是。一番教导之后。玄空道:“老仙长,我刚才跟燕云动手。发现燕云剑法不全。这是怎么回事?”张睿道:“云儿自幼跟我在练武,在我跟前自然一切有个收敛。如果放手江湖,会不会行出歹事。自然不知,所以武艺才没有传完。先让他下山历练,我要观看一下人品到底如何。再考虑传他剩下的武功。”玄空一听道:“那么仙长现在呢?”张睿道:“云儿做事虽然鲁莽,但是人品还算刚正。”说完想了想对燕云道:“云儿,为师把剩下的剑法传授与你,希望你不要辜负为师初心。”燕云一听赶紧跪倒磕头。玄空一看笑道:“燕云,贫僧戏耍了你,身为出家人不该行此诓事。但是友命难为。既然行下错事,贫僧愿传你几手剑法,你可愿学吗?”燕云听完,没敢回答。看着张睿。张睿微笑的点了点头。燕云这才跪在玄空面前道:“弟子诚谢大师栽培。”自此,燕云跟着张睿,玄空在铁佛寺学艺。暂且不提。

回头再说江雨。燕云走后。彭天祥,余少怀,张霸天也相继告辞。江雨开始安排家中之事。准备去追赶燕云。这日江雨准备带着郑回,丁鹏,动身。家人来报,有人前来下帖。江雨心中不解随即道:“请来人进来。”不多时,家人带着一个人进了客厅。来人三十多岁。客套一毕江雨问道:“阁下找我江雨,所为何事?”来人道:“江大侠,我叫吕华。是湖北随州人,今日到此,实为送英雄贴。”说完把英雄贴往上一程。江雨打开一看,上写:江大侠首见,请江大侠与八月十五到大洪山凌烟台,参加天下英雄圣会。在下恭迎。落款是吴千愁。

江雨看罢,对吕华道:“辛苦吕义士了,客厅奉茶。”吕华道:“江大侠,小的还有别事,不讨扰了。就此别过。”江雨命仆人取些银两赠与吕华,吕华谢赏自去不提。

江雨跟郑回,丁鹏,商量英雄会之事。家人来报。说金眼凤彭天祥来访。江雨三人赶紧出门相迎。只见彭天祥带着彭晨,冯通在门外相候。让致客厅叙理过后。彭天祥道:“老哥哥,今日此来,不为别事。为英雄会而来。想必老哥哥已经接到英雄贴了吧?”江雨道:“早上有个叫吕华的人来下贴,已经走了。不知道贤弟有什么看法?”彭天祥道:“会无好会,不参加的好。”郑回道:“吴千愁号称阴阳剑客,武艺高强不说,还精通机关埋伏。是个狠角色。他是太极门的门主。在江湖上名声极正,可为什么突然主持召开什么英雄会,到底什么目的咱们还不知道。去的话估计也是凶多吉少。哥哥不去的好。”江雨道:“最近江湖个派都在讨论乾坤教的事。这个时候开英雄会。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不知道是不是也为了五行令。尚且不知。那么我不去,江湖上的英雄好汉一定会冲着我江雨去参加的。我若不去,吴千愁若是对天下英雄不利。那么我江雨岂不是成了递刀之人?”彭天祥道:“如果真的是针对哥哥你的,那么你去岂不是九死一生?”江雨道:“如果真的是针对我江雨的,舍我一人之命,能换群雄之命。这也未尝不可。”冯通在一旁插嘴道:“师父,师伯,师叔,依小子我看。他们是为了五行令牌倒是真的。”彭天祥瞪了冯通一眼,吓的冯通不敢再说。丁鹏搭言道:“我看冯通说的不错。”回头跟江雨道:“大哥,我看咱们还是不去。”江雨沉吟半晌道:“我江雨不到,解决不了这个问题。现在通知个派不去,已然来不及了。不管他们什么阴谋。这是轰动整个武林的事。毕竟燕云的官司未结。估计胡静,等人一定会在场,看能不能抓住王懿。再说,母亲三弟之仇未报。去看看或许会有转机。到时候咱们见机行事而已。”彭天祥见江雨这样说道:“既然如此,我愿陪哥哥前往。”江雨道:“此去生死未卜,我想一人前往。”彭天祥道:“哥哥尚不惜命,甘愿冒险。我跟着去,是义不容辞。”郑回,丁鹏执意要去。江雨只能答应。这时高岚从外边进来了。见过江雨众人道:“师父,我把寿礼跟信已经送到百岁寿星,铁掌昆仑逍遥叟海老剑客手里了。信我也亲手交给老寿星了。”江雨对高岚说:“好,岚儿,你再辛苦一趟。我这有一封信,你亲自去找你师叔燕云。把信交个他。就说我暂时不能去紫竹山飞云观了,以后有机会再去拜访。”高岚接过信,答应着,刚要走。冯通说:“师伯,高岚一个人去,路上没个照应,我跟彭晨想陪着高岚一块去。不知道师父师伯意下如何?”江雨看了看金眼凤。只见彭天祥微有怒色。江雨想了想道:“也好,你们三个一块去,路上有个照应,切记。不可惹事。下完信直接回家,等候消息。不可去凌烟台,知道吗?”冯通一听,没敢动。又看看师父。彭天祥道:“既然如此,你们二人就陪着高岚去吧。路上惹事,我可饶不了你。”三小一听心中狂喜,口中称是。四侠择日赶奔凌烟台,暂且不提。

单说三小,一出了扬州,赶奔紫竹山。没有师父在身边,就像脱缰野马,不免放纵些。冯通说:“二位兄弟,三人我最大,这一路你们可得听我的。”彭晨道:“师哥,不是小弟说你,你是最能惹祸的那个,听你的,我怕出事。咱们赶紧找到小师叔。送信回家为是。”冯通说:“送信回家?我不回去?”高岚道:“不回去你去哪?”冯通说:“大洪山凌烟台,那是多大的盛事?好容易赶上了,咱们不去凑凑热闹?”高岚说:“师父有命,我不敢去。”彭晨也说:“我爹的家法多严,要去你自己去,我也不敢去,不想挨罚。”冯通说:“二位兄弟,那凌烟台是什么地方?说是英雄会,实则杀人的战场。你们说,万一他们老几位出点事怎么办?”高岚说:“就凭咱仨,真出事咱们也管不了啊?再说,师命难违。”冯通说:“咱们去跟小师叔送信,你们觉得信里会说什么?”彭晨说:“我们又没看,哪知道啊。”冯通一笑道:“我猜,这就是一封普通的平安信,或者就是嘱咐小师叔不去参加英雄会的信。咱们到了紫竹山,挑唆小师叔带咱们去,到时候老几位就不能怪我们了。”高岚说:“你要跟着送信,目的是为了参加英雄会啊?”冯通说:“一,为了你路上有个照应,二,就是为了参加英雄会,不然他们老几位肯定不会带咱们三个。就算把信送到。小师叔也一定会去。小师叔要是去,咱们三个就得跟着,到时候老几位就不能怪我们了。”彭晨觉得有理道:“见了小师叔再说吧。”一路上三人急行赶路,非止一日,这日来到玉山镇。

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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