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定睛一看是母亲,旁边有人看守,不敢擅动。只得扑通跪在地上哭道:“孩儿不孝,持累母亲受苦。”燕云对胡静斥道:“胡静,你也是剑客身份,江湖上讲究祸不及家。加害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夫人。有失身份吧?”胡静一摇头道:“燕少侠,此言差矣。我只是请老夫人前来做客。何言加害二字?严重了。”丁鹏气的哇哇爆叫骂道:“呸,你们这些个贼。做出这等龌龊之事。还说的这么好听,我不听你喷粪。说,你们想干什么?”胡静道:“丁四侠,稍安勿躁。有事好商量。只要江大侠交出五行令,我既刻放老夫人跟众位出庄。”丁鹏骂道:“呀呀呸,你是痴心妄想。”
这时老夫人不理旁人对江雨道:“剑秋,上跪。”江雨一听赶紧着跪爬几步,匍匐在地道:“儿在。”沈氏道:“儿啊,我来问你。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应该怎么做?”江雨道:“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忠君爱国。”沈氏道:“好,我再来问你。侠之大者,为何?”江雨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虽九死不改其心。”沈氏道:“好,我再来问你。何为孝?”江雨道:“顺者为孝。”沈氏又道:“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二者舍其一,舍哪个?”江雨听完已经泪如泉涌道:“儿在幼年间,母亲教导孩儿。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国家之事胜于孝。二者舍其一,要舍其孝,全其忠。”沈氏道:“好,很好。儿在幼年,打柴糊口,机缘巧合得名人指点。这些年在江湖上称为大侠。这也是你的造化。娘虽不知儿所做何事。但一定是忠君爱国为民为族的大事。以后对的起侠客二字,为娘也就放心了。娘已近耄耋之年。此生无憾。不必被为娘所累。”沈氏老夫人说完,从头上拔下发簪。一下刺入自己的心脏。众人想救,哪里来的及。
江雨一看母亲自尽,扑到沈氏身边。抱住母亲的尸体,跪在地上,哭成泪人。胡静一看,大吃一惊。也后悔不已。哪里知道老夫人如此烈性。就在此时,从外边稀里哗啦的摔进几个人来。厅上一阵大乱。再看,进来四个人。为首的是个黑大个子,手使一条镔铁大棍。摔进来的几个人就是他拿棍子给砸进来的。后边跟着高岚,彭晨,冯通。高岚一进大厅,扑通跪到地上。泣不成声的说:“师父,各位师叔。我三师叔苦航,圆寂了。”丁鹏一听,跳过来抓住高岚的领子瞪着眼睛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高岚哭着道:“家里人来报,他们劫走了老太太,师叔觉得愧见我师父。自己震断筋脉,圆寂了。”众人听完,宛若五雷轰顶。丁鹏“哎呀”一声昏倒在地。郑回金如意“镗朗朗”落地,登时急火攻心。一口血吐了出来。江雨已然痛心疾首。哪里受得了双重打击。听高岚说完,便扑通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一霎时慌的几人不知所措。胡静听这话,也觉得大惊。他们几个回来并没有说苦航圆寂之事。回头看了看刘井悬范平等人。也觉得他们做事过分。
原来三小在酒馆等消息,这时家里来人报。说老夫人被劫,苦航圆寂的事。高岚惊的魂飞天外。当时没了主意。冯通道:“二位兄弟,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去送信。”彭晨道:“送信?你怎么进断魂庄?”冯通道:“我也不知道。先到断魂庄外面再说呗?”高岚道:“只能如此了。先到那看看。”三小动身赶奔断魂庄。来到这片树林。根本不敢进去。急得就在树林边上瞎转。正在这时候。看见从树林里出来一个黑大个子。肩头上挑着一担柴火。像小柴山一样,足有五六百斤。从树林里出来。冯通纳闷,心道:“这片树林里,全是机关埋伏。道路复杂。怎么会有人在这打柴?”赶紧上前打招呼。一拱手道:“朋友,辛苦,辛苦。”黑大个子一听有人说话。放下柴火看了看冯通道:“你叫我啊?”冯通一笑道:“正是,打扰了,敢问上姓?”黑大个道:“穷庄家人。什么上姓下姓的。有什么事吗?”说完又仔细打量打量冯通,道:“前段时间,是你小子在这装神弄鬼,说能拘天兵天将的吧?”冯通一听赶紧道:“上次一棍子把刘井悬打吐血的,是您啊?”黑大个子一笑道:“那帮兔崽子,没一个好东西。我在树上睡觉。听你在底下胡说八道。一高兴。给了他一棍。”冯通一听,赶紧道谢。接着问:“这片树林,全是机关埋伏。您怎么在这打柴啊?”黑大个子道:“嗨,这片林子,柴火多。别人不敢来,他那些坑坑网网的,哪能难得住我?”冯通一听忙道:“我们有些急事,想进断魂庄报信。您能带我进去吗?”黑大个子一听道:“进他的断魂庄干嘛?这些个人可没什么好东西。”冯通再次拱手道:“我叫冯通,是金眼凤彭天翔的徒弟,”一指彭晨道:“他是我师父的儿子彭晨。”又一指高岚道:“他叫高岚,是扬州仁义侠江雨江剑秋的徒弟。前几天,断魂庄的人劫走了江大侠的母亲。三侠客苦航大师被逼自断筋脉而亡。我们刚得到消息。现在几位侠客,都进了断魂庄。我们想进去送信。可是进不去。”黑大个子一听啐了一口骂道:“这帮兔崽子,真不是东西。不干一点好事。好,我带你们进去。”说完,回身从柴火里抽出来一条镔铁大棍,往身后一背。带着三小进了树林。转来转去。转到断魂庄门口,庄丁想拦。有的一看是他,有的就后退。有人上前阻拦。一顿大棍就给砸的乱跑。这才带着三小闯进大厅。
燕云一听,简直两眼冒火。“擦朗朗”碧痕剑出匣,要战群贼。群侠哪里忍的住满腔怒火。个亮冰刃就要动手。九头虎段仁把梅花护手双枪一亮道:“当我断魂庄是什么地方?岂容得你们几个在这撒野。”他一说完,群贼个亮冰刃。常东莱第一个跳过来道:“不怕死的,过来一个。”话音未落,只见闯进来的黑脸大汗也不答话。抡镔铁大棍就要砸。铁昆仑胡静一拍桌子大声喝道:“给我住手。”回头对燕云说:“今日之事。暂时不论对错,以后再说。你们出庄去吧。”段仁过来道:“老剑客,纵虎归山,必留后患……。”胡静一拦道:“以后再说。”彭天翔深知,一旦动手。自己这方绝讨不到便宜。过来对燕云道:“贤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先回去再说。”燕云想了想。宝剑还匣。背起来江雨,转身就走。高岚背着郑回,彭晨背着丁鹏。燕云对胡静道:“如果你是个英雄,麻烦您成殓一下老夫人送到徐家集小酒馆来。”说完转身就走。群侠出了断魂庄。
刚一出断魂庄外的树林。从对面闪出来几个人。拦住去路,为首之人正是金面蜈蚣宇文山。宇文山一看群侠,是哈哈的狂笑道:“几位,出的了断魂庄,你们可过不去我宇文山。把江雨,高岚留下。放你们过去。不然,让你们在尺下做鬼。”
原来宇文山一看胡静放走群侠,心里一百个不乐意。心说:“你把江雨叫来就为这个吗?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把沈氏逼死,你发了恻隐之心了。你把他们放走就完了?江雨会老老实实的交出五行令?你胡静装什么英雄?你逼死人家母亲兄弟。江雨能完吗?放走以后不还得抓江雨。逼他说出五行令的事。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宇文山越想越气。但是他是乾坤教的圣使,又不能说什么。气呼呼的回到客房。段智,段信也是不服不愤。但是惹不起胡静,只能暗自生气。范平在旁边看的清楚,主动来找宇文山,范平道:“老剑客。我看胡静成不了大事。今天放走群侠以后更麻烦。江雨万万放不得。趁他现在昏迷不醒,不如咱们去把他抓来。只要江雨在手,总有办法让他交出五行令牌。”宇文山一听有道理。带着段智,段礼,段信,刘井悬,常东莱,贺宏,范平,绕路堵住群侠。
燕云在庄内已然气的肝胆欲焚。见他们如此猖狂,便再也安奈不住。把江雨放下,回身拉出碧痕剑,在掌中一摆道:“宇文山,仗着人多势众。以武力压人。你当我们就怕了你们吗?”宇文山听完一阵仰天狂笑道:“娃娃,凭你也敢跟我叫嚣吗?乖乖的留下江雨,老夫念你年幼,不与计较。放尔等过去。”燕云冷冷一笑道:“宇文山,我尊敬你的身份。可惜了你的年龄。真叫我燕云可发一笑。堂堂的宇文山,江湖上顶顶大名的金面蜈蚣。竟然也说大话欺人。你真要动手,我燕云奉陪就是。”常东莱凑到宇文山身边道:“老剑客,您知道燕云是谁的徒弟吗?”宇文山问道:“他师父是谁?”常东莱说:“这小子的师父就是紫竹山飞云观观主,追云神剑张睿张子真的徒弟。”宇文山道:“真是冤家路窄。既然他是张睿的徒弟。那就更走不得了。”阴森森的冷笑两声又道:“不知死的鬼,那老夫就成全你。”说完,一纵身,跃到燕云面前。并没有亮量天尺,抬双掌就打。燕云不敢轻视,上次宇文山跟普闲动手。燕云看的清清楚楚。知道宇文山太厉害。摆宝剑跟宇文山斗在一处。彭天祥深知燕云绝打不过宇文山。亮凤舞刀就要帮忙。段信拎着梅花护手双枪一拦道:“彭大侠,想要动手。我陪您走几趟。”二人斗在一处。白衣追魂剑余少怀亮宝剑,要帮燕云。常东莱一拦道:“余大侠,咱俩手谈手谈。”二人斗在一起。张枭张霸天刚亮出葫芦鞭,刘井悬拿拂尘一拦。二人斗在一处。黑大个子一看骂道:“真不是东西,段智,你过来,咱俩打。”段礼一看黑大个。哼了一声道:“怕你不成?接招。”双枪一摆,二人打在一起。冯通在旁边一看,心说:“妈的妈,我的姥姥。别人尚在由可,我小师叔燕云,怎么能打过宇文山。这可怎么办。”急的冯通直搓屁股。燕云跟宇文山,打了三十几个回合。已然不敌,燕云一招进步撩阴,由下直挑宇文山的小腹。宇文山脚跟一转。腰一使劲,已然转到燕云的背后。说道:“小子,明年今天就是你的祭日。”伸右掌,恶狠狠的猛拍燕云的后心。这掌如果拍上,燕云非死不可。只听“啪”的一声。震的宇文山“噔噔噔”连退几步。吓的冯通一闭眼。心说:“完喽,我小师叔完了。”睁眼再看,燕云没事。宇文山倒退数步,心里大惊。心说:“我拍到什么上了,怎么这么硬。”定睛一看。原来是胡静接了宇文山这一掌。燕云也纳闷,心说:“刚才是胡静救的我吗?”胡静对着众人喝道:“都给我住手。”众人一听是胡静。当时停手罢战。宇文山一看是胡静。登时大怒。瞪着胡静质问道:“胡静,你这是什么意思?”胡静冷哼一声道:“宇文山,我方才在庄里话说的清清楚楚。要放他们走,难道你没听明白吗?”宇文山道:“放走江雨。你就能得到五行令牌吗?”胡静道:“我没必要跟你解释,闪开,放他们过去。”宇文山肺都要气炸了。因怒道:“胡寂长。我要是不放呢?”胡静道:“不放?你问问他同意不同意?”说完,把铁棒一亮。宇文山一看胡静如此张扬跋扈,简直要被气疯了。哇呀呀的怪叫:“胡寂长,咱俩都是八大护法之一。我宇文山怕你不成,你接尺。”说完,抽出量天尺就砸。胡静铁棒一轮,跟宇文山斗在一处。众侠皆是不解,个个狐疑。为什么胡静会帮自己。连刘井悬,常东莱等人个个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胡静为什么帮燕云。难道胡静背叛了乾坤教不成。这时九头虎段仁道:“二位护法住手,有话好说。”喊了半天,二人哪里肯听。越斗越凶。段仁量出梅花护手双枪。上前阻拦,一只枪拦着胡静。一只枪拦着宇文山。边拦边劝道:“二位住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不劝还好。越劝打的越凶。平常二人就不和,谁也不服谁。宇文山老是拿斜眼看胡静。胡静碍于情面。不与计较。今日已然撕破脸,胡静当然要给宇文山一点教训。三个人就这样一拦二斗。打的不可开交。正在众人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从大路上来了三个人。为首之人大声喊到:“二位住手,老圣人法谕到。”三人这才住手。回头一看,来人身高七尺开外。身穿黄色长衫,白袜云履。一张四方大脸。脸眉虎目,鼻直口正。三绺短墨髯,背着一口宝剑,腰间斜插着一口一尺二寸长的小宝剑。年近六询,风尘仆仆。后边两人是仆人打扮。
来人姓周,叫周元字守一。江湖人称雌雄剑。乾坤教十二侠之一。周元来到近前对胡静道:“圣人法谕,让胡护法立刻回教,老圣人另有指派。”宇文山一听,也不理众人,气呼呼的一跺脚,转身走了。胡静答应着跟周元道:“周大侠,此处不是讲话之地。回庄再说。”说完,不理众人。回了断魂庄暂且不提。
冯通一看都走了,噗通往地上一坐嘴里说到:“哎呦我的妈唉,吓死我了。”一边说一边擦冷汗。一看人都走了。燕云想找那位黑大个道谢。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已经走了。无奈一行人先回了徐家集小酒馆。这时三侠也缓醒过来。悲伤之情难以言表。郑回,丁鹏更是眼泣血泪,咬牙愤恨,发誓报仇。江雨道:“多谢众位救我江雨。”江雨又拉着燕云道:“贤弟,你对我有三次救命之恩。哥哥我无以为报啊。”燕云道:“哥哥哪里话来,你是为了小弟才轻身涉险。是我对不住哥哥。”江雨看着母亲的棺椁不免又是一阵痛哭。又想起来苦航。更是悲痛绝伤难住。众人带着棺椁回到扬州。安排江母跟苦航的后事。
这天众侠闲谈。燕云道:“那日在断魂庄外,胡静为了放我们,跟宇文山都打起来了,后来乾坤教传来命令。让胡静不得与哥哥为敌。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江雨道:“依我看。他们放我是假,要收买人心是真。”燕云纳罕问道:“收买人心?”江雨道:“我江雨受武林正派维护多年。如果真杀了我,那么武林正派的英雄豪杰。一定会跟乾坤教顽抗到底。所以他们才投鼠忌器,放了我们。不然,有十个江雨也早死了。”燕云听罢点点头。余少怀道:“江老哥哥说的有理。但是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不知道他们下一步怎么办。”张枭说:“不管怎么样,咱们不能掉以轻心。不然又遭他们的暗算。”彭天祥手捻银髯道:“我看,就咱们几个,力量太薄弱了。单一个胡静,我们联手都赢不了。更别说别的高人了。何况贤弟的官司还没了结,王懿已然投身在乾坤教。就凭咱们几个,去乾坤教抓人。绝没有可能。咱们得请高人帮忙才行。或者给我们出个主意。”燕云道:“既然如此,小弟暂且告假。我下山已数月有余。师父他老人家一定惦记非常。等我见了恩师,去问问师父他老人家。有没有什么办法。”江雨沉思片刻方道:“也好,兄弟先行,我料理一下家中之事,随后就到。”
话不繁琐。燕云辞别众人。自己赶奔紫竹山飞云观。
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