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言盘腿坐在地上,牢房没有开灯,漆黑一片,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黑暗,但今天却让她隐隐的有些坐立不安。
乐仪出去了,她还有多久?到底这里是哪里,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无数的问题盘踞在她的脑里,她没有一点睡意,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任凭时间流逝。
“咔嚓……吱呀……”路言抬头,看见好几个白大褂的男人抬着一个担架开门走了进来。
一阵凉气迎面吹来,黑暗中的路言甚至看到了那担架上散出的白烟。
冷气从担架传来。
“慢点放慢点放……”几个男人联手将担架放在地上,路言可以看到上面的东西了。
乐仪。
冷气从她的四肢传出来。
几个男人将人放下后,又在旁边支起了暖气灯,暖暖的灯光亮起,她看到了全貌。
乌紫色的双臂和双腿,上面还覆盖着一层冰渣,白色的雾气就是从这些冰渣上冒出,冰渣下的四肢已经开始溃烂,脓液被冻住,冰下透出黄、白、乌紫的颜色,乐仪嘴唇也是乌紫色,双眼紧闭,表情已经没有了痛觉似的,安静的可怕。
冻伤。
几个男人将灯架好,又给那可怕的脓疮上涂了些东西,这才转身离开。
路言坐在那里,浑身紧绷,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躺在那里的乐仪,看着她身上的冰渣划掉,看着她乌紫的嘴唇恢复色彩,最后………她看着乐仪在那担架上痛苦的呻吟,最后的最后,她看着她晕厥……
她要出去。
路言转头,直直的盯着铁门的轮廓,眼底终于浮现一些恐惧,这样可怕的景象还是对她有所触动。
第二日天亮,那几个男人打开门,探了探乐仪的鼻息,而后拿出各项仪器测了测,写完数据后,他们将人抬了出去。
路言听到了他们的碎碎念,“又死了一个,看来又要去找材料了………”
冷气,从脚底升起,路言看着他们消失不见。
她……是下一个吧……
这一晚上的牢房很空旷,没有人声,只有路言坐在那里。
早餐竟然按时送来,路言吃完之后只觉得十分困倦。
圈套!
心里警钟敲响的同时,她的视线逐渐变黑。
再醒来,眼前的白光刺眼,路言不适的闭上眼,想要动动身体,却发现她的四肢被牢牢地固定住。
心中的警铃再度拉响,她全身肌肉都紧紧崩起。
头上的灯光被遮住,男人的脸逆光出现在她面前。
“这几天休息也休息好了。”拿出一些莫名仪器,男人打开一个小盒子,盒子里面装了各种长度的银针。
将一个头盔型的仪器带在路言头上,男人将银针拿出一根,插在了她的小腿上,声音如同锯子锯过木头般刺耳,
“今天我们研究的东西是………大脑的相关活动!”
说完,手里的银针在指间旋转,针尖没入小腿的肌肉。
路言被这细密又尖锐的疼痛折磨的浑身一阵,四肢挣扎起来,却根本就是徒劳。
“你们记录数据,我要好好享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