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声惨呼突然响起,最靠近“岳元帅”的几个人几乎同时栽倒在地,空气中呼啸着暗器与空气高速摩擦发出的声音。
辽东十三鹰的老大关镇水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把飞来的暗器一一击落,同时大喝道,“退后!”
“岳飞”慢慢的站了起来,脸上挂着得意的笑。
关镇水盯着他:“你是谁?”
“岳飞”哈哈大笑,声音是一种难以描述的妖艳,“刺客聂隐娘!”
关镇水瞳孔收缩,盯着他,厉声喝道:“百变千幻,刺客聂隐娘?!”
“呵呵。”聂隐娘娇笑着把脸上的面具除去,露出一张艳丽的脸孔,“算不算名不虚传?”
武松低声跟我说,百变千幻刺客聂隐娘是江湖中易容匿踪最强的的好手,仅次于他的哥哥千变万化聂锋。俩人天赋异秉,不光是易容唯妙唯肖,而且精通易容、遁地、施毒等五行奇术,非常难防。
“她是男的女的?”我看着台下那娇艳的容颜,不可思议的道。
武松看了我一眼,“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要不,把她扒光看看?”
“岳元帅呢!”一个黑衣人喝道。
“岳飞那个老头,都快死了,居然还有这么多人陪葬。”聂隐娘怜悯的看了我们一眼,“好吧,看在你们快死的份上,我告诉你们,岳飞在后面第三间。”她翘着如春葱般的手指往里面一指,又道,“不过,你们见不到他了。”
聂隐娘咯咯娇笑着,身影突然不见了。
“百变千幻!大家小心!”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叫道。
话音刚落,站远处的一个黑衣人突然一声惨呼,扭曲着倒下,刺客聂隐娘的身影一现,马上又消失了。
但就这一现,我已经看到了他的兵器:是一把薄的透明的短匕首,不祥之刃。
几秒钟过后,匕首突然又在东边出没,又一个黑衣人惨叫着倒下了。
“大家背靠背,围成一个圈子,别让他有机可趁。”关镇水的话音未落,又是一声惨呼,靠里的一个黑衣人突然从下到上裂成了两半,刺客聂隐娘从土里钻了出来。
这个时候,我终于看清了她的面容,美目流盼,肌肤凝洁。她很是奇怪地看了站在台阶上的我和武松一眼,身形又隐没于黑暗中。紧接着,最南边的一个黑衣人又是一声惨叫,瞬间身首异处……
刺客聂隐娘的身影在黑暗的牢房全无踪迹可觅,黑衣人虽然人数众多,但是无奈只有挨打的份,根本不知道怎么还手。
我又看了一会,然后举步走出去。因为我再不出手,黑衣人就要死光了。
武松看我走下去,不仅没有劝我小心,反而也是跟着走了下来。
我大步的朝前走去。
“啊!”旁边又是一个黑衣人的惨叫,我充耳不闻,继续前行。
这时身边微风起了,那缕气息是如此的微弱,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
我抬起手,转身,对着身侧的空气,作势想要拍上一掌。即将拍过去的瞬间,突然反手向另一侧,“砰!”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忽然喷出一团血花,刺客聂隐娘长声惨叫,落在了地上。
我收回手,微笑地着看她。
“咳咳……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咳咳……怎能破我的幻术?”她一脸的难以置信,面色苍白如纸,嘴里不断的大口吐血。
“猜的。”我没跟他说以前的江湖术士教会我一些自然科学知识,因为这个解释很复杂。当然,我学的也只是皮毛,自然不知道如何去描述空气动力学。但是我只要知道,气流异动是可以让人感觉到的这一点就足够。
她使劲地想要爬起来,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她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怨毒的看着我,“你别得意!我哥哥会来找你们的,我哥哥会把你们一个个斩去五肢,剜去耳鼻,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她咳嗽着,越说越兴奋,眼里光芒大盛。
武松皱眉,出剑,声音戛然而止。
“多谢两位援手,请问两位尊姓大名?”辽东十三鹰的老大关镇水感激的抱拳道。
“现在不是通姓名的时候,赶紧走吧。外面的禁军援兵快来了。”
武松说完之后却突然觉得奇怪,怎么这阵子外面会全无动静?
“我在门口摆了几个小机关,又在各个要道口埋了数十斤炸药,禁军要想攻入,起码还得一会。”一个身材矮小的黑衣人似乎看穿了武松的疑惑,解释道。他的声音很浑厚,有很重的鼻音。
“机关算尽巧夺天工?阁下莫非就是鬼斧神工鲁班书?”武松惊讶道。
“正是在下!”那人揭开黑衣面罩,双手抱拳点头,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一派骄傲的神色。
鲁班书我听说过,据说是上古名匠鲁班的后人,手上的工匠技能巧妙无比。曾经有一个大财主花大价钱请他做工,故意难为他,让他盖一个两层的楼房,要观景台,要护栏,要穹顶,要垂拱,要浮雕的内顶……提出一大堆要求之后,限他五天之内造出来。结果鲁班书只花了三天的时间。
然后那个财主说他不想要第一层,只要第二层,让鲁班书把第一层搬走。鲁班书就真的把第一层搬走了,留下第二层悬浮于空中,三个月才坠地。
如此技艺也确实只能用鬼斧神工来形容了。
看到这个神话般的能工巧匠,我很好奇,仔细的打量他。
他长的平平无奇,留着两撇鼠须,有一颗黑痔,长了一簇黑毛,看起来倒更像一个盗贼。这个长相让我失去了继续探究他的兴趣,我打断了他们的客套,“时间紧迫,我们快进去救人吧!”
……
里面再没高手了,一群狱卒虽然都是精挑细选,武功不弱,但在辽东十三鹰面前,还是很轻易就被击溃的。
我们径直到了第三间天牢。
岳飞真的在那里,他身子看起来很虚弱。
我长舒了一口气,拿出一个霹雳弹正要往地上扔,以便给正在挖地道的时迁一个方位信号,结果鲁班书在这个时候突然咦了一声。
武松问道,“鲁大师,怎么了?”
鲁班书对着地面看了一会,慢慢道,“想不到这里的地面居然全是精铁铺设的,我以为只是前面几间才是。”
我和武松对视了一眼,都感到一阵郁闷,“鲁大师,整块都是?”
“对,这座牢房全部都是精铁所建!”
“哇!那整个天牢要花费多少铁啊?”大宋号称当世第一大国,但要说天牢这么大的地方全是精铁所铸,却也绝对不能。
“当然不是全部,我是说只有岳将军的这间牢房。对面那座就不是,看起来是普通的岩石。”
我苦笑了一下,计划又要变了。看来还要杀到外面去才能放霹雳弹,否则我们的接应,挖地道的时迁肯定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