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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暗生情愫

我们的主人公高丽云,家在鲁西北一个常见的村庄里。村庄里有红色砖瓦到底的房屋,高低不齐,错落有致的排列成行。一棵棵杨柳树,枣树,榆树,香椿树零零散散地长在房前屋后,给村庄带来勃勃生机与美丽。

这天,半晌的太阳,静静地照着村庄,许多农家鸡在街上悠闲地觅食,追逐,衬托出小村的安静与祥和。我们的女主人公高丽云从家里出来,轻轻地甩了一下刚洗过的披肩发丝,低咳一声,惊的它们咯咯地叫着跑向路边的树林里。

高丽云不经意地瞅了它们一眼,笑了笑,径直向街心的小卖部走去。这是一位长相清秀俊美的姑娘,明净的大眼睛,稍圆的脸上不时隐现出学生的书生气,还有少女的青春活力。

她那婀娜多姿的身子,随同摆动的淡黄色连衣裙子,像天边的白云飘然穿过街道。

小卖部的门前有一棵大枣树,上面结满碧绿的大枣,有的开始上浆发红。树下拴着一头灰色的小毛驴,毛驴的主人苏冬成光着膀子,露出一身的肌肉,正在从地排车上卸货。他正值青春年少,长的浓眉大眼,炯炯有神。

苏大娘在屋里,透过窗户看到儿子那身黑黝黝的肌肉,流满了汗水,心疼地拿块毛巾走出来给儿子擦汗。

她一抬头看到高丽云,微微一笑,“来要点啥?孩子。”高丽云忙喊了句大娘,说:“给我拿两盒大鸡香烟。”

“噢,两盒香烟。上学什么时候回来的?放假了。”苏大娘钻进柜台一手找烟,一手摸起毛巾来擦脸上的汗水说。

“嗯,放暑假了。”高丽云说完,接过香烟来走了。苏大娘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话,这个闺女挺好,可是她爸爸在县里当校长,咱家里穷,孩子念书又少,高攀不上。

要不找个媒人说说多好。苏大娘这样想着,不由朝丽云的背影多看了几眼。

苏冬成用手抹去脸上的汗水,看了一眼走远的高丽云,若有所思地问他的母亲说:“妈,这是高三婶家的那个丽云吧。”

“嗯,不是那个,是哪个?咱村里有几个叫丽云的。”话到这儿,苏大娘郑重其事地问他,“你给陈嫂买的东西呢?”

陈嫂给苏冬成介绍了一个姑娘,两个人见面谈的没有意见,按照当时的农村风俗要大见面摆酒席请客。俗话说:媳妇上炕,媒人撞墙。所以订婚以前,要好好对待媒婆,勤跑多送点礼。

“放屋里了,你看看去吧。”苏冬成洗着脸,一副心不在焉地表情。“看你一点也不放心上,是不是有事?对人家不乐意。”苏大娘扭头看了一眼堆在屋角的东西,担心地问他。

“哪里?没有。”苏冬成憨憨地笑着保证。听到他说没有,苏大娘心里还是犯嘀咕,原来怕人家姑娘不中意,现在真怕儿子不乐意闹笑话。因为他相过几门亲事花过不少钱,担心这次花钱又打水漂。

哎,庄户人家弄个钱不容易呀!他爹走的早,几个哥哥已经成家分开过,就他娘儿俩过,日子难着呢。唉,他不是小孩子,知道过日子了,不如由着他去。苏大娘寻思着没再言语。

天色刚鱼肚白,高丽云挑起水桶去村口的水井里打水。家里有压水井,可是不如村外的老井水甘甜,只能洗菜刷锅用。

起早的人儿担清水。来晚了,井水浅了,也有些发浑。她站在湿漉漉的井沿上左摆右摇地好歹打上一桶水来,第二只桶却被她不熟练的身手摆到井下,幸亏水桶没有沉到井底。她先是一惊,接着去捞去勾。

“怎么?掉井里桶啦。”同小的玩伴宋小淑担着水桶走来,看她慌乱的样子,忙说:“我来吧。”宋小淑沉着气,拿起扁担来又说:“绳子太软,还是用扁担吧。”由于井下光线太暗,水桶晃动不止,她们俩一边一个围着井口转了半天也没有捞上来。

苏冬成担了两担水不想去了。苏大娘看见说:“多挑两担吧,明天一早赶集买菜没有空挑水了。”

是呀,是呀,后天要大见面请客,更忙啊。苏冬成只好摸起扁担担起水桶又出来。

他一出村就发现井沿上围着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是宋小淑,像是掉里面水桶。心里话,不管是谁,先帮着打捞上来吧。记得自己刚打水担水时,也经常掉井里水桶,都是别人帮着捞上来。

“你们闪开,还是我来吧。”苏冬成站在井边,瞅了一会儿才说。

宋小淑早就发现他来了,听到他说话,红扑扑的圆脸更加红艳,赶紧低着头躲到一边。高丽云则大口喘着气儿,把井绳扔到一边,笑着说:“这么难捞,真急人!”

苏冬成看她们让开身子,开始低头弯腰往井里放绳子。他没费吹灰之力就把那只水桶勾住拽上来。“冬成哥,看来这只水桶只听你的话!”高丽云看到水桶上来,松了一口气。

“嗯,哪里。”苏冬成憨笑地应声。他很快打满两桶水,挑到肩上。

宋小淑用敬佩的目光,看着身材粗犷而又强健有力的苏冬成担水的样子,心中澎湃不已。“小淑姐,听说冬成哥明天要大见面,找的那个媳妇怎么样,你见过吗?”听到高丽云的问话,她的脸上现出一片令人不可捉摸的神情,说不知道。

”哎,你今天去哪里干活?”丽云追着又问。小淑换一下肩膀担水,抬头看到苏冬成担着水已经不见了,觉得眼前一片空茫。她寻思片刻,低头回答丽云说:“不知道,没和我妈商量呢。”

最后,高丽云约她说:“中午我们去河边钓鱼去吧。”

“不去,我要睡晌午觉。”宋小淑说完,想到她拿着罐头瓶子像个小孩一样玩,不禁偷着笑了两下。

甩开丽云,宋小淑挑着水,经过冬成家,忍不住朝他的院子里望了一眼。只见天井里跑着几只鸡,屋门敞开着,冬成放下扁担水桶,和他娘舀饭吃饭呢。

这是她经常路过看到的场景。

想到不久会来一个女人,和他们一起吃饭,说笑。宋小淑的心里涌出一股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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