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雨丝落在瓦状得屋檐上,汇聚成股便顺着陶瓦流下,落入颇有些激进的溪流中。
比塞上富足不少。少年缓缓收回目光,身上着的是塞上粗拙的衣布。一行人马不料江南的雨来的这么错不及防,狼狈地牵着马匹到屋檐下避雨。
“王子,侍卫阿姜。请问您休息的还好吗?”马车的窗外响起身边贴身侍卫的声音,少年撩开窗上酒红的布匹,精致清冷的面容在雨滴落下的瞬间有些人间烟火气。
少年微微点了点头,似想放下帘布继续休整。“从儒,你这一天天的闷在马车里,真的不用出来瞧瞧?”蓝衣白领的少年拿着柄扇子,摇了摇,望着他轻笑着。
李从儒斜着眼望了他一眼,走下马车,“都说江南比塞上富足不少,这一看,倒也确实。”
蓝衣少年只是颇为轻佻的挑了挑眉,“倒也不竟然,若不是我们塞上年年供奉珍宝粗粮,守卫边疆,何见江南这太平盛世,怕是早就被蛮人夺了去。”李从儒只是抿了抿嘴,不语。
“王子,世子。微臣瞧着这雨势怕是得下一晚。王子身子虚弱,探子打探到旁边有家客栈,不如我们暂且休整一晚。”随行大臣在帘子外立着,双手作揖弓了弓着身子。
李从儒探探头看着雨,点了点头道:“这江南的雨听闻阴晴不定,不知何时会停,或许一会,或许几月。允,便到客栈休整吧,我瞧着世子也闷的慌,今儿晚上便让他请着吃酒吧。”
路世子瞪大一双狐狸眼,将扇子丢入李从儒怀中,“好啊你个李从儒,居然这么讹本世子!看来本世子若不放些血,您老倒是不满意了。”
李从儒放声笑了出来,拍拍路奎的肩膀,摇起路奎丢给他的扇子,行云流水般走回马车。
扬州三月,石瓦屋檐静静的落下今早的雨滴。莺鸣柳,二十四桥明月映照着皎皎月光,落入云间。
春风十里,石桥处哪位娇羞的人儿望着木船上的俊俏少儿郎,独自幻想。落入柳絮间隙的也不知是湿润的风儿,还是含着春色的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