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达到自己的目的,皇贵妃怎么会善罢甘休,一出了乾龙宫,便对身边的环儿低声吩咐道:“既然皇上心意已决,你速传信出去,绝对不能让五皇子安然回到盛京。”
“是,娘娘。”环儿脸色凝重的答道。
皇贵妃出来不久,清嫔也出来了,皇贵妃坐在轿撵上,冷笑的瞧着她道:“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出生,连手段都是这样!”
清嫔低微的出生一直是她的心头痛,听到皇贵妃毫不留情的话,清嫔咬着唇,终究是低下头去。
“哼,咱们走。”
皇上最终是下旨让五皇子回京,之后的半个月,长春宫安静的有些异乎寻常。
“娘娘,果然如娘娘所料,五皇子在回京的途中遭到了堵截。”彩夏端着一碟冰镇的西瓜进来。
“不仅仅是堵截吧!”萧婉抬起那双波澜不惊的杏眸,眼里满是通透。
瞧着萧婉这样子,彩夏心中一沉,有些不可置信道:“难道皇贵妃是想要……”
萧婉静静的望了一眼彩夏,随即拿起一旁的银签插了一块冰甜可口的西瓜,却并不放进嘴里,而是瞧了半响,这才悠悠道:“今年的夏天倒是比以往凉快了些”。
这丝毫不相关的话让彩夏没回过神来,知道萧婉将那块西瓜放下,这才猛地一怔,回话道:“今年的天气瞧着倒是稍稍凉快了些,不过外头的日头倒还是挺大的。”
“新进的宫妃可是都安排了住所?”
“已经安排下去了,今年皇上只选了四位,倒也好安排。”
“本宫听说二皇子妃怀孕了?”
“是的,娘娘,二皇子和二皇子妃成亲这么多年,听说怀上了,皇贵妃很是高兴呢!四皇子府里都已经有三个孩子了,二皇子府如今头一次,连皇上都赏赐了不少。”
萧婉微微蜷起了手指,不是说二皇子的身子根本就不能够繁衍子嗣吗?怎么会这样?
“娘娘,咱们宫可是要随礼?”瞧得萧婉听了这消息,微微锁了眉头,彩夏小心翼翼的问道。
“选些送去吧。”萧婉微微摆手,示意彩夏退下。
二皇子府这么久都没有消息穿出来,怎么会这么巧?
这么想着,萧婉只觉得心中烦闷不已,走到窗前,突然闷声一阵惊雷,吓得萧婉失手将窗边的花盆给打碎了。
听到屋子里一阵哗啦之声,木芽忙带着人进来,见到窗前的碎花瓶,木芽忙走过去,关切道:“娘娘,没事儿吧。”
萧婉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当下道:“无事,本宫累了,扶本宫进去休息吧。”
第二日一早,萧婉被一阵嘈杂的声音惊醒。
“娘娘醒了。”萧婉瞧了一眼外头,闷声问道:“木芽外头处什么事儿了?”
“昨儿个晚上下了一阵雨,今儿个一大早有人在御花园发现了一块石碑,上面写着巫蛊亡齐,如今已经禀报了皇贵妃。”
“呵呵。”萧婉心中泛起一阵冷笑,原来是这样的计策:“木芽,给本宫更衣。”
瞧得萧婉随时噙着笑,可是木芽却在这炎热的盛夏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用完早膳,便有一个太监来传皇贵妃的旨意,说是让各宫妃嫔去往长春宫。
“容婕妤到。”
“清嫔到。”
……
“娘娘,可是要出去?”环儿瞧着时辰差不多了,低声问道。
皇贵妃对镜描眉,铜镜中的人虽然瞧着美艳,可是眼角却有了细纹,这样逐渐老去的样子,让皇贵妃虽不喜却也无可奈何,听到环儿这么说,只是微微开口道:“人都来齐了?”
“只差婉贵妃了。”
话音刚落,就听得外头的太监传唱:“婉贵妃到。”
细细的吐了口脂,皇贵妃这才施施然的站起身来,端扶于环儿,慢慢的走了出去。
“嫔妾(妾)见过皇贵妃娘娘。”
“都坐吧。”皇贵妃的脸上带着笑,微微抬手,走到正中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瞧着皇贵妃落了座,其他人这才纷纷落座。
“今日召集各位妹妹来是商议昨儿个晚上御花园的事情。”
不少宫妃今日一到早就已经听闻了此事,因此皇贵妃的话音刚落,便有人附和道:“皇贵妃娘娘代行凤玺,有娘娘主事,嫔妾等都安心。”
萧婉瞧了这发话的宫妃一眼,倒是个面生的,想来是今年新进宫的。
这话自然是听得皇贵妃极满意,丽美人前些日子求见皇贵妃不得,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会不抓住,当即便接着刚刚那宫妃的话道:“可不是,皇贵妃娘娘管理后宫,此事自然是由娘娘说了算。”
随即,皇贵妃一派的几位宫妃便你一言我一句的,倒是热闹得很。
萧婉端着茶盏,拿盖子撇了撇上头漂浮的茶叶,不紧不慢的小口喝着,一派安然,似乎对皇贵妃刚刚说的话一点儿都不在意。
瞧得萧婉这悠闲不过的样子,皇贵妃心中不仅冷笑,萧婉,你就这么有把握?那本宫倒要让你好好的瞧瞧本宫的手段。
似乎是觉察到了皇贵妃心中的冷笑,萧婉放下茶盏,拿起帕子微微擦了擦嘴角道:“皇后娘娘,昨儿个御花园的事情嫔妾也有所听闻,说是那石碑因为大雨冲刷这才给露出来的。据说上面还写着巫蛊亡齐?”
皇贵妃好整以暇的瞧着萧婉,对于她刚刚的这番话微微点头道:“没错,怎么,本宫瞧着婉贵妃似乎对这事儿有什么要说的?”
”嫔妾不敢。“萧婉淡淡一笑:“只是不知道娘娘的意思,是要如何处置?”
“巫蛊之术可不是小事,固有天降石碑意为上天警告,这石碑是被雨水冲刷出来的,那定是上天的告诫,这事儿非同小可,这也是本宫为何会将各位妹妹召集在此的原因。”皇贵妃说着,脸上不由的露出正气凌然的样子。
对于皇贵妃的这番惺惺作态,萧婉抿唇微笑,眼含冷意道:“既然皇贵妃娘娘觉得这事儿非同小可,关乎国家气运,那这事儿定要是禀报给皇上才是,更是应该让钦天监好好算算,这究竟是上天的警告,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婉贵妃,你什么意思!”听着萧婉这意有所指话,皇贵妃泠然一怒。
“嫔妾不过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罢了,毕竟古有‘武氏亡唐’的例子在,皇上让皇贵妃娘娘代掌后宫大权,想来娘娘定是早就有这样的想法,这才会召集我们诸人在此。”
对于萧婉的巧言令色,皇贵妃的脸色不由的一冷:“婉贵妃可真是想的周到,不过本朝既然那有过巫蛊之术的先例,那这事儿本宫认为是上天给的暗示更加可靠。”
萧婉兵不打算直接与皇贵妃相争,毕竟她虽为贵妃,但是皇贵妃如今代掌后宫大权,硬碰硬可不是个好主意,因此相较于皇贵妃森冷的目光,萧婉柔柔一笑道:“嫔妾觉得不管如何,这事儿都非同小可,因此,嫔妾在来长春宫之前,特地派人去将皇上请来,这回儿子想来皇上是已经下了朝,正往这边过来呢!”
“哦,是吗?”皇贵妃的脸上扯出一抹笑:“本宫倒是不知道婉贵妃的动作这么快!”这不知是夸奖还是讽刺的话语,并没有让萧婉的神色有任何的变化。反倒是皇贵妃,她倒是没想到萧婉居然敢将这件事情闹到皇上那里,既然她不怕,那就将这件事情闹得越大越好,到时候她到要看五皇子怎么回京,萧婉怎么收场。
果然没没过多久,便听得太监的传颂:“皇上驾到。”
“嫔妾(妾)参见皇上。”
“平身吧。”封睿坐在正中的位置上,皇贵妃已经移到了正左边的位置上。
“朕听闻昨日夜里这御花园里出现了一块石牌?”
“是的,皇上。”皇贵妃起身回话。此时,早有太监将那块石碑给呈了上来。
“皇上。”皇贵妃略有些紧张的瞧得封睿手里的那块石碑道:“这石碑是昨日夜里被雨水冲刷下来的,其上写的是‘巫蛊亡齐’,想来定是这上天的警示,不可大意呀。”
封睿只静静的盯着那块石碑瞧,并没有说话。
过了半响,封睿这才抬起头来,瞧得皇贵妃还跪在地上,微微示意道:“皇贵妃起来说话。”
皇贵妃谢了恩,瞧着封睿那乌黑的眼睛,心中有些害怕,不过却很快调整了心情,历来皇室都忌讳这种先昭,她就不信,她萧婉还有应对之策,只是想到刚刚萧婉没有经过她的同意,便派人将皇上叫来,心中有些气堵,因此微微低头道:“皇上,这事儿嫔妾本想着先与各位妹妹商议,等皇上退朝后再命人禀报的,只是没想到婉贵妃会先嫔妾一步,想来是婉贵妃觉得这事儿非同小可,这才会这般心急的。”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皇贵妃还面带笑意的往萧婉处一望,似乎是为了皇上不怪罪萧婉的逾矩而特地为之的开脱。
萧婉知道皇贵妃定然不会咽下这口气,因此听到这话的事情,还未等皇上质问,便跪了下来道:“还请皇上,皇贵妃恕罪,嫔妾只是觉得这事儿非同小可,心慌不已,若这真是上天的告诫,那便关乎国运,一刻都不应该耽搁,若是有人故意为之,那其心险恶,让人害怕,此等事情,嫔妾等身为女子,岂敢妄言,故而嫔妾一时心急,便命人将此事告知了皇上,还请皇上,皇贵妃娘娘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