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皓来到楼下,一阵清风吹过,顿觉清醒不少,遂懊悔起来——不该在自己脆弱的时候接受金琴的邀请,更不该酒后乱性,可见,人越在倒霉的时候,越应该勉力向上,不可以放纵。
来到路边,他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坐上去往家走。
安子皓离开,金琴感到屋内顿时冷清下来,一阵强烈的失落感袭上心头,遂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会儿,才起身收拾餐桌,将盘盏都拿到厨房洗净,所有东西归置好,方上床休息。
话说陈梦遥,正为安子皓晚归心焦,拿出手机欲给他打电话,却听到开门的声音,忙趿上拖鞋从卧室出来,问道:“回来了?”
安子皓在黑暗中回了声:“嗯。”
陈梦遥边走过去打开灯,边问:“怎么不开灯呢?”
客厅里顿时亮如白昼,安子皓并不看她,答非所问道:“我去洗澡。”说完,经过她身边,径直朝浴室走去。
陈梦遥敏感地觉得安子皓今日有点反常,却暗忖他大概是累了,遂将客厅的灯关掉,转身回了卧室。
平日里,安子皓冲澡,总是三五分钟搞定,今天已过了十多分,还没出来,陈梦遥一边胡乱猜测,一边耐心等待。
安子皓从浴室出来,钻进被窝,陈梦遥撑起上身看着他道:“你今天怎么了?”
安子皓心里一惊,暗忖,莫非让她看出来了?遂故作镇定道:“没怎么啊!就是有点累了。”
陈梦遥遂撒娇地扭动着身子,说道:“嗯……累也不行!”
安子皓只得哄她道:“还喝了酒……”
听了这句,陈梦遥安静下来,又调侃道:“我还以为你是破了色戒呢!”
安子皓忙道:“岂敢!岂敢!睡吧,啊?乖。”
陈梦遥见他背朝着自己,遂从背后拥着他,渐渐入眠。
安子皓先是思潮翻滚,后困意袭来,也睡着了。
话说,王丹出差回来,已近中午,打开冰箱,见里面有几样剩菜,似乎家里有客人来过,遂又走进厨房,欲煮点挂面吃,打开上面的橱柜,角落里一个小瓶引起了她的注意,拿出来一看,大大吃了一惊,见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字——“春药”!
她将药瓶放回原处,想道:会不会是金琴遭了哪个男人的毒手?
转念,又觉得不对——看冰箱里的菜品,这个男人必定受到了金琴的热情款待,恐怕她是求之不得。
那为什么还会有“春药”?
最后,她得出结论——看药瓶藏匿的地点,怕是这个男人遭了金琴的毒手!
想到这里,她不禁笑出了声,自语道:“该不会是那个安子皓吧?金琴这么快就得手了?这小妮子,真有一套!”
她煮了一碗挂面,吃后,便回卧室午休。
金琴下班回来,见家里似有人行动过的痕迹,遂喊了声:“王丹!”
王丹从里屋出来,说了句:“下班了。”
金琴“嗯”了一声。
王丹在沙发上坐下,一手拍着身旁道:“来,坐。”
金琴疑惑地笑道:“干啥呀?”说着,依言坐下。
王丹看着她道:“昨天家里来人了?”
金琴听了暗忖,她定是看到了冰箱里的剩菜,遂露出诡异的笑容道:“是啊!”
“是安子皓?”王丹又问。
金琴的笑容渐渐变得踏实,点头道:“对!”
“被你糟蹋了?”王丹紧接着又问。
金琴错愕道:“你这是什么话!”
王丹淡定道:“我在厨房的柜子里看到了一个小药瓶。”
金琴听了,愣了一下,旋即起身冲进厨房,打开橱柜,见药瓶仍立在一角,忙取出来装进衣兜,暗暗懊悔——真是百密一疏!又径直下楼,看看四下无人,将瓶子丢进垃圾桶,方返回屋内。
王丹笑道:“将罪证毁灭掉了?”
金琴有点不好意思,半是撒娇,半是强词道:“哎呀!就你事多!”
王丹半开玩笑道:“既然开了这个头,希望你以后顺顺利利。”
金琴听了,有点走神,遂岔开话题道:“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做。”
王丹从沙发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腰肢道:“好吧,成全你做个实习中的家庭主妇!”
金琴去换了家居服,然后进厨房开始做饭,王丹则在一旁给她打下手,不提。
是日,丽莎又给唐涛带饭来,趁唐涛吃饭的空档,便开始收拾屋里。
唐涛吃完饭,对她道:“你别忙了,过来坐下。”
丽莎并不停手,因说道:“马上就收拾完了。”
待把家里全部擦抹了一遍,丽莎才来到唐涛面前坐下。
唐涛伸出手来,握住了她的手。
丽莎颇感意外——交往近两个月了,这是他最亲密的举动,不禁微微红了脸。
唐涛道:“我已五十三岁,又离婚不久,只是徒有虚名,也没什么钱,你若不嫌弃,我们结婚吧!”
丽莎既意外又感动,眼睛有点湿润,用微微颤抖的声音问道:“你想好了?”
唐涛道:“想好了。”见她仍半信半疑,便道,“要么,我们先试试……”
丽莎听了,笑嗔道:“都这把年纪了,还试什么!那些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要风雨同舟,相依相伴。”
唐涛听了,欢喜道:“你说得好——风雨同舟,相依相伴!”
这算是两人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是晚,丽莎便留在了唐涛家。
丽莎早听说唐涛的前妻小他十九岁,晚上一试,他果然雄风犹在,便将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打消了。
次日,丽莎来到茶馆,脸上免不了带着心满意足的表情,女店员们见了,都奉承说,“丽莎姐今天真漂亮”。
丽莎听了暗忖,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最漂亮,难道是真的?
丽莎与唐涛要结婚的消息,也传到了冯晓英耳中,她听了既喜且忧,喜的是牵线成功,促成了一段好姻缘;忧的是,所有人恋爱,都有结婚的时候,唯有她,等不到与关山的这一天。
于是,当关山再来的时候,她便跟他耍脾气,半是撒娇、半是不满道:“人家唐涛都又要结婚了,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每当她认真提这个问题,关山都会将它化解成一个玩笑,令冯晓英既不能生气,又不能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