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无奈道：“说的就是啊！”
马骏又问：“那石岩怎么说？”
关山道：“石岩认为，对方执意如此，又没有法律上的漏洞，我们若不同意，最后闹到法院，结果可能也就这样，还耗费时间。”
马骏安慰他道：“虽然损失的钱有点多，可跟她做个彻底的了断，也挺好。”
关山黯然道：“也只能这么想了。”
马骏看了看将近中午，便对他道：“走，我请你吃饭，给你压压惊。”
关山听了“压惊”两字，布满阴云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且说何春雨，下班后回到家里，跟婉君闲聊，感叹道：“有时，人性真是丑陋到无法直视。”
婉君笑问：“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句？是不是碰到什么事了？”
何春雨道：“今天替别人处理了一场纠纷，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听说还是个著名画家，明着说是雇的保姆，实际一直是同居关系，这女的包揽了所有家务，把他伺候得跟个大爷似的，你猜他每月给人家多少钱工资？”
婉君茫然问道：“多少？”
何春雨道：“八百。”
婉君吃惊道：“现在的住家保姆，每月不都得三千多元吗？”
何春雨笑道：“说的就是啊！就算是活儿不多，也得两千五吧！这个男人显然就是‘以爱情之名，行欺骗之实’。”
婉君冷笑了一下，又道：“这女的也着实有点傻。”
何春雨道：“这还没完，这男的在外面又交往了一个，要把这女的扫地出门……”
婉君叹道：“这傻女人真是，说是保姆，没挣到钱；说是女友，没得到尊重，就被这个心机男算计了。”
何春雨笑道：“这个女的是有点懦弱，可她有个厉害的妹妹，找了几个人，去那男的家里，搬了大约值一万元的东西。”
婉君问道：“你就是帮调解这个纠纷啊？”
“对。”何春雨道，“我最看不惯男人欺负女人，尤其是利用女人的感情，所以，我咬死了，即使打官司也不归还东西。”
“那结果呢？”婉君问。
“东西没还，这女的妹妹给那男的道了歉，又赔偿了五百元，算是他的精神损失费。”何春雨道。
婉君笑道：“这男的遇到你手里，也算他倒霉。”
何春雨笑道：“应该说，‘这男的受到了正义的制裁’。”
婉君迟疑了一下，问道：“这男的叫什么名字？”
何春雨道：“本来，我应该保护双方的隐私，不过，你也不是外人；叫关山。”
婉君听了，身子微微一震，脸上闪过一丝轻蔑的笑意，不再说话。
且说冯晓英，一直记挂着关山找律师的事，好奇他到底遇上了什么麻烦，几次打电话给石岩，拐弯抹角向他打听，石岩都没有说。
是日，她又打电话给石岩，问关山找他到底什么事。
石岩笑道：“作为一名律师，保护当事人的隐私是我的职业道德，请原谅，我不能告诉你，你可以去问他本人。”
冯晓英故意道：“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不就是又对哪个女孩始乱终弃，人家不依，把他的家抄了嘛！”
石岩听她猜得八九不离十，笑道：“你还挺聪明的。”
冯晓英笑道：“既然我都猜到了，那你就告诉我实情呗！”
石岩笑道：“那不行！”
冯晓英无奈，只得道：“好吧。”
挂断电话，她思忖了一会儿，便又给孙雪薇打电话，说道：“今晚我请你和石岩喝酒，怎么样？”
孙雪薇一听，笑道：“你安的什么心？请我和石岩喝酒！”
冯晓英略一思忖，笑道：“心思呢……确实有一点，不过，分公开的和隐秘的，你想听哪一个？”
孙雪薇笑道：“那就隐秘的吧。”
冯晓英笑着说道：“我建议你先听公开的，隐秘的有那么点不太光彩。”
“好好，那你先说公开的。”孙雪薇道。
冯晓英天真地笑道：“那就是我心里着急，想撮合你跟石岩啊！”
孙雪薇用压根不信的口吻道：“好了，你可以说隐秘的了。”
冯晓英道：“石岩最近替关山处理了些什么事情，我很好奇，可他死活不肯告诉我，我想灌醉他，套他的话。”
“关山能有什么事？”孙雪薇也好奇道。
冯晓英轻蔑道：“嗐！他那种自私自利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事做不出来，说不定又骗了谁家的小姑娘，人家不依，找他麻烦。”
孙雪薇听了，笑道：“你这么恨他，是不是对他还余情未了啊？”
“我是余恨未了好吗？”冯晓英咬牙切齿道，“六年啊！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年华，都给这个老男人做了陪练！”
孙雪薇见她至今耿耿于怀，便开解她道：“也不能这么说，这个老男人，不也用了六年的时间来做你的陪练？”
冯晓英听了，“噗哧”一下笑出了声。
孙雪薇又道：“再说，这六年你若不是在做陪练，又怎么可能和初恋男友重归于好？我觉得那句话说得没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冯晓英听了，笑道：“好吧，你说得有道理。”
孙雪薇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关山终究还是自私了点，我也乐得见他受点教训，我帮你，一定得把石岩的嘴撬开！”
冯晓英听了，笑道：“我怎么听出了一点对付地下革命党人的感觉？”
孙雪薇“呵呵”一笑道：“管他呢！这事我也感兴趣！”
“那我们怎么下手？”冯晓英问道。
“为什么越说越恐怖？”孙雪薇笑道，“我给石岩打电话，晚上我们去他家喝酒，免得他因开车不肯喝。”
“好主意！”冯晓英道，“酒我来负责，多带几瓶，要白的。”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你等我电话。”孙雪薇说完，笑着挂断了电话。
她略一思忖，便给石岩打电话，问道：“晚上有空吗？”
石岩笑道：“干吗？”
孙雪薇笑盈盈说道：“去你家喝酒如何？”
“为什么？”石岩笑道，“莫非你想趁机非礼我？”
孙雪薇不屑道：“你想得美！”
“也不是没这种可能啊！”石岩用夸张的口吻道，“我长得这么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