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梦遥温柔笑着,点点头,说道:“这段时间我经营公司,才明白你以前多么不易……我相信你。”
安子皓听了,方放下心来,目送她起身出去。
陈梦遥来到门外,对金琴道:“进去吧。”
金琴斜睨了她一眼,气鼓鼓地走了进去,刚坐下,安子皓就语气生硬地问她:“还有什么事吗?”
金琴听了,惊讶地瞪大双眼,一时无言以对,期期艾艾道:“我、我,我和宝宝来看你啊!”
安子皓道:“人你也看到了,回去好好休养,以后别再来了。”说完,起身向内走去。
金琴望着他的背影,几次张嘴,却不知说什么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远去。
回到车上,金雅洁见她面有愠色,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怎么了?两人聊得不愉快吗?”
金琴埋怨道:“我进去,都没跟他聊几句。”
金雅洁惊讶道:“那你进去这么久干啥了?”
金琴恨恨道:“谁知那么巧,他老婆来了,让我坐在外面等。”
金雅洁听了,说道:“那就难怪了,人家毕竟是老婆嘛!”
金琴听了,不满道:“妈!你到底站哪头啊?现在是你姑娘被人欺负!”
金雅洁也抱怨道:“这能怪谁呢?你明知道人家有老婆,还硬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金琴更生气了,说道:“我这么辛苦又是为谁呢?你一辈子守着那个小店,能有什么前途!我不想再这样活!”
金雅洁虑及她身怀有孕,遂不再与她争辩,专心开车。
金琴却仍兀自生着闷气,到家后,便觉腹中隐隐作痛,便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之后竟觉好些,遂也没当回事。
且说陈梦遥,口中说相信安子皓,可见到金琴那明显隆起的小腹,以及监狱工作人员异样的目光,心中仍五位杂陈。
下午快下班时,她给石岩打电话,问道:“晚上有安排吗?”
石岩略一思忖,笑道:“若是你约我,那就没别的安排。”
陈梦遥听了也笑了,说道:“那么,你肯否赏光,来我的新居喝杯酒呢?”
石岩笑道:“既然你开口,那这个面子,我是一定要给你的!”
陈梦遥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六点钟,我家见!”
“好的!”石岩说完,挂断了电话。
下班后,陈梦遥步走十几分就到家了,先进厨房炒了两个菜,又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刚准备停当,门铃就响了。
她过去打开门,石岩拎着一袋水果走进来,进屋后放下,又各屋转转,惊喜道:“你这家,布置得很温馨啊!”
陈梦遥道:“就是有点小。”
石岩道:“当然没法跟你以前的房子比,不过,你这两年一个人住,正合适。”
说着,两人在餐桌边坐下,石岩道:“怎么想到约我来喝酒,是不是碰到烦心事了?”
陈梦遥笑道:“不得了了,你都快成我肚里的蛔虫了!”
石岩佯装不满道:“才不要,做蛔虫有什么好!”
陈梦遥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石岩却瞅着她家厚厚的新地毯道:“这地毯好啊!要不要再坐地毯上吃?”
陈梦遥马上响应道:“好啊,我正有此意,还怕你觉得别扭呢!”
石岩笑道:“咱俩有点沆瀣一气的意思,常常一拍即合。”
于是,二人将饭菜摆到茶几上,靠着沙发席地而坐。
饭吃到一半,陈梦遥一只手臂支在沙发上,另一只手轻晃着酒杯,说道:“今天我去看子皓了。”
石岩拿着酒杯,轻抿了一口酒,问道:“于是,感触良多?”
陈梦遥没有立即回答,喝了一口酒,方道:“碰到了金琴。”
“啊?”石岩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问道,“她也去看子皓吗?这么巧?”
陈梦遥没有回答,按着自己的思路讲下去:“她的肚子,差不多有六七个月了吧……我现在离子皓这么远,看到她,忽然失去了自信。”
“你是感觉,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而你和子皓,就剩了感情和一纸婚书,而感情,又是那么虚无缥缈的东西。”石岩推测她的心意道。
“没错。”陈梦遥忧心忡忡道,“以前我俩在一起,我尚能感受到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可现在,我觉得,我不及那个孩子。”
石岩眉头微蹙道:“他因为金琴,冷落你了吗?”
“那倒没有。”陈梦遥道,“我去时,看到金琴正在,他便让金琴去外面等,我们先说了一会儿话。”
石岩“哦”了声,沉思半晌,又道:“想不想听我说句实在话?”
陈梦遥道:“你说。”
“我们抛开感情的因素不谈,”石岩道,“你与子皓,现在有太多的利益牵扯,作为男人,他不可能抛开一切选择金琴;孩子对子皓是有着不小的诱惑力,可他不可能蠢到为了孩子牺牲自己的幸福!等他出来,你们一样也可以生孩子啊!”
陈梦遥听了笑道:“你这样一说,我对自己又有信心了。”
石岩也笑了,说道:“这就对了嘛!来,喝酒!”
两人碰了一下杯,石岩又笑道:“我现在有种感觉,像是你的新闺蜜。”
陈梦遥听了笑道:“那错不了!说到‘闺蜜’,我忽然想到了雪薇,你和她……”
“没感觉!”石岩马上打断她道,“情商太低,我就奇怪,她是怎么做上副主编的?!”
陈梦遥道:“她的情商可不低,虽有时说话有点直,但绝对分人分场合,要不要我现在把她叫过来?”
石岩忙道:“打住!你的心意我领了,随缘吧。”
陈梦遥只得道:“好吧。”
石岩又问:“最近公司的情况怎么样?”
陈梦遥道:“还行,但你无法预知明天会有什么事,我现在才发现,管理一个公司,太难了!”
“跟写小说比怎么样?”石岩问道。
“是两中不同的辛苦,”陈梦遥道,“写小说更多需要的是自律,做生意……”说到这里,她想起自己这些日子经历的种种艰辛,遂道,“更难些,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