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婧姌病的并不严重,喝下几副药后,身子逐渐好转。
这几天蓦然一直留在身边贴心照顾,婧姌心里很是感动,但更多的是排斥。
只要一看到蓦然,她就会想到那个狠毒的女人在蓦然身上下的绝情散。
她不能跟蓦然走的太近,这样会害了蓦然。
经过两日调养,婧姌足以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为了不跟蓦然走的太近,婧姌一直若隐若离的疏远,甚至总是说出一些伤人的话。
蓦然每次说要帮她做什么事的时,都被她果断回绝。
蓦然不明白婧姌为何忽然间变化反常,却也没有多问。
在他现在的记忆里,婧姌仅是他的主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情感。
他的使命便是保护婧姌安全。
婧姌缓慢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本不存在的灰尘,她迈着有些轻浮的步子往丛林里走去。
没走两步婧姌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在地,好在及时扶住树这才避免摔倒。
她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脑袋,这几日喝下草要虽然好些了,怎奈身子还是很虚弱。
蓦然从背后走来,搀扶着婧姌娇弱的身躯:“我扶你回房间休息吧。”
婧姌急忙抽回蓦然触碰她的手,摇头道:“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皇甫音儿离开也有些日子了,却一直没有回来,我很担心她的安危。”
“这些日子我一直待在这里不见有人来,足以见得这个地方真的很安全,也可以确保我的安危。”
“你是想让我去找她?”蓦然打断婧姌的话。
婧姌点头:“希望你可以帮我去看看她们是都安全。”
蓦然僵硬在原地,半响缓慢的说着:“皇甫姑娘武功在我之上,在这江湖中都很难找到对手,她不会有危险。”
“可是……”
婧姌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蓦然打断:“你不用想着找借口推开我,留在这里保护你是我跟皇甫姑娘共同商议过的结果。”
婧姌还想说些什么,见蓦然态度坚决认真的样子,她最后只能将到了嘴边的话吞回去。
蓦然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瓷瓶:“这是我为你寻的药,想来对你有些帮助。”
“我的身体我很清楚,吃再多的药有无用,如此金贵的药,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婧姌绕过蓦然,踉跄的朝着茅草屋走去。
拿着瓷瓶的手下意识攥紧,蓦然盯着婧姌娇小的背影,心里有些发堵。
“我不明白这些日子你为何一直躲着我?”蓦然终究忍不住的开口询问,这句话他已经憋在心里好几天了。
婧姌忽然停下步子,她抬眸望着半空,苦笑着:“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们不要躲你。”
“若你没有躲我,为何不敢看我眼睛?为何每次见我的时候总是找借口想要逃离?不想与我多待?”
在转身的那一刻,所有的悲伤都被很好的掩盖起来:“孤男寡女的,待在一起很容易惹人误会,为此还是少待在一起的好。”
“当这仅是如此?”
婧姌笑道:“不然你认为如何?”
蓦然上前几步,走到婧姌跟前停下,目光深沉:“这里就你我二人,你都说了孤男寡女,你不说,我不说又谁人知道?”
婧姌一愣,错愕的看着蓦然,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答。
蓦然抬手温柔的摘去落在婧姌头上的树叶,眼中的柔情一闪而过:“少主这些日子身体抱恙,还是不要逞强,凡事有我。”
凡事有我。
以前这句话是蓦然最常跟她提及的,自从蓦然失忆后就再也没有说过。
这是失忆后的他第一次跟她说这句话,婧姌看的有些愣神,恍惚之间她的那个蓦然好像回来了。
所有的委屈,痛苦在这一刻间全都爆发出来,眼泪不争气的流淌而下。
所有的坚强在这一句凡事有我,瞬间瓦解坍塌。
婧姌泣不成声,她伸着颤抖的手去出触摸蓦然的脸,却始终保持一寸的距离。
她不敢真的去摸,她害怕面前站着的蓦然是幻想,只要她一去触碰他就会消失不见。
心狠狠地抽了一下,蓦然不自觉的抬手抹去婧姌脸上的泪痕。
他不明白婧姌为何忽然间哭的这么伤心,总是看到她流泪,他心里很难受。
婧姌扑倒在蓦然怀里,哭泣声越来越大,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选一些心里的委屈痛苦。
蓦然轻抚着婧姌后背,任由她趴在坏里哭泣,对她竟生不出一丝厌恶之情。
哭了不知道多久,可能是太累了,哭着哭着婧姌趴在蓦然怀里睡着了。
蓦然小心翼翼的将婧姌放在塌上,不忘黑给她盖好被子,这才抬步离去。
他坐在草地上,手里拿着一只佩戴在身边的半块玉佩,眼底闪现一抹晦暗不明的光芒。
自从被带回来以后,白流萤隔三差五就会闹腾一番,将白子墨手下的人弄得烦躁不以。
怎奈白流萤是白子墨吩咐要好好看管,不得伤害的人,他们只能容忍。
听着房间里面传来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坐在门口看着的两名侍从纷纷用衣服袖子堵住耳朵。
白子墨刚刚处理完手头上的事,便想着看白流萤,谁知道还没靠近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见他来,侍从急忙将堵在耳朵上面的衣服拿下去。
白子墨皱眉,厉声道:“里面是怎么回事儿?”
提到里面,侍从哭丧这一张脸:“自从那天将这位姑娘带回来以后,这位姑娘隔几个时辰就会闹腾一次。”
“将屋子里面儿能摔的东西都摔了,我们也进去换过好几次,可每次刚刚换好的物件转身间就又被砸了。”
眉宇间皱着的那条线不由加深几分,白子墨厉声道:“把门打开。”
话落侍从急忙将门打开,谁是门刚被打开,便从里面飞来一床被子。
好在白子墨反应灵敏,急忙的躲闪过去,只是可惜了,跟在他后面的侍从并没有他反应快,被被子砸了个正着,整个人都蒙在了被子里面。
白子墨阴沉着一张脸,他知道白流萤这样做就是想惹怒他。
“闹够了没有?”
“没有,只要你把我关在这里一日,我就闹一日,直至闹到你受够了杀了我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