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握笔苍劲有力,挥洒自如。
顾祁东在纸上笔走龙蛇写着《凤求凰》,几日不见,愈发想念苏南,想她的微笑,想她的温和的唇。
南方有佳人,倾人又倾国,说的也是苏南这般柔情似水的娇柔女子。
顾祁东摸着玲珑骰子,深情的凝视,百看不倦,他再摸,菩提子的棱角都要磨平了。
案上的宣纸,铺起一层又一层,全是顾祁东的思念。
“少将,这又想着苏姑娘啊?想她,就去找她啊!”
李昭天敲了门走进来,手里握着一封信。
“保持最基本的距离,她,才会更想我,若,经常见面,到会产生矛盾。”
苏南在家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心里想着,“谁在念叨我。”
李昭天傻笑着,“你们的爱情,我可不懂,但是,这有件信给你的。”
说着,李昭天将信递给他。
信口还是火漆烫印,仪式感蛮强的。
顾祁东拆开信件,将里面的纸拿出来。
先是瞧了落款,陈宜辰,他发小,想来都好些年不见了,上次见面还是陈慕雨的一次生日宴上。
“祁东,好些年不见,都有些生分了,原谅我这些年都没和你交流,近来,可好,最近有空否?若有空,明日晚,西池厅二楼的贵宾室,等你。你若没时间,大可不必来。”落款陈宜辰。
话说这陈宜辰,辗转各地经商,不在扶安安家,也没在顺平安家,没了固定的地方,平日里要找他,确有困难,今却自己找上门来。
顾祁东低头沉思,他的目的为何?
“昭天,安排明晚去西池厅。”
“是的,少将。”
本打算明天再去找苏南,现在看来要耽搁了,那只能今日去找她了。
“备车,去苏南家。”
李昭天一愣,方才还说经常见面容易产生矛盾,现在就坐不住了。
“少将,你刚刚还说不去找苏姑娘的,现在怎么改变主意了。”
顾祁东站起来整理一下衣领,将扣子全扣好,“命令下来就马上行动,军人,拖拖拉拉的还当什么军人。”
顾祁东反倒把李昭天凶了一顿,李昭天只能哑巴吃黄连,心里自己憋屈着。
“是的,少将。”
李昭天先行下去备车。
顾祁东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温柔帅气的脸,哪个女人不会喜欢自己。
自信满满的,拿起案上的宣纸。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少将,车好了。”
李昭天行动能力强,做事也踏实。
“走。”
苏南在院里,打扫着灰尘,秋已去,冬来临,看着天气变化,雪,也快来到。
“南南,我听说,前些日子,顾少将经常来我们这,却又不是听戏,就怕动机不纯。”
苏远担心顾祁东为了戏服接近苏南,却不知苏南和他已经相爱。
“爹爹,我,我。我和顾少将之前在西池遇到,后在尹府,他替我解围,后来就有过几次交流,算是熟识吧。”
苏南泛红着脸,不好意思被父亲这么诘问着,吞吞吐吐的。
“军阀中人,不是守卫国家的忠诚勇士,就是久经名利官场的贪污腐败之人,若他和尹家那小子一样,你还是乘早远离他。”
“爹,顾少将他不是这样的人。”
苏南眼里的顾祁东,尹擎轩连他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李裴煜无意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心里不是滋味。那满眼布满血丝,他变了,总有一天,他会变的陌生,恐怖。
正当苏远摇头叹气时,片片雪花而落。
轻轻落在掌心融化,似淡淡的柳絮,苏南抬头,灰蒙蒙的天空,下了雪。
“爹去看看那两小子练功如何了。”
“好的,爹。”苏南在这院中,静静的享受着初雪。
李裴煜瞧见苏远走了,又看了看苏南,露出阴险的笑。
“师姐,顾少将在门外侯着。”
洛小曼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告诉苏南,瞧着那走廊尽头的门框露出一只脚。
“顾祁东来了,那我去了。”
苏南一听顾祁东来了,欣喜若狂,连跑着出去。
“师哥,你鬼鬼祟祟的躲在门后干什么。”
只有眼尖的洛小曼才能瞧见偷听的李裴煜。
“师妹还真是善于观察。”
李裴煜走出来,来到洛小曼面前。
摸着她的肩,洛小曼心跳加速,脸颊瞬间如抹了腮红一般。
“小曼,刚刚无意听见师父对南南说,家里有件值钱的宝物,你可清楚。”
李裴煜试探洛小曼,想从她嘴里透露出一星半点的秘密。
“什么?宝物?”洛小曼脱口而出,声音巨大。
李裴煜连忙着捂上洛小曼的嘴。
“好师妹,小声点,多大年纪还毛毛躁躁的,冒冒失失的。”
李裴煜将手拿开,“这是秘密,秘密懂吗?”
洛小曼懵懂的点点头。
“话说,有一次,我去找师父,听见他房间里有奇怪的声音,就像开门一样,但又不像开门那么简单的吱吱嘎嘎,况且,师父的房间是单间,里面又不可能有隔门。”
洛小曼把自己知道的和怀疑的全告诉给了李裴煜。
李裴煜摸着洛小曼的双手,甜言蜜语展开攻势。
“小曼,这些天,我经常去临县,都没和你好好说些话。”
洛小曼内心狂喜,掩盖不住的喜悦。
害羞的低下头偷偷笑着。
“祁东。”苏南刚喊着就看到李昭天在旁边,怪不好意思的,“顾少将,你来了。”
“苏姑娘,别介,当我是空气就好了。”调皮的李昭天调侃着苏南。
顾祁东走上前去,握着她的手,“下雪了,天气也慢慢转凉,衣服,该加厚了。”
“嗯。”苏南娇羞的应了一声。
雪花晶莹剔透,落在两人的发梢,肩上,手上,刚落下一会也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