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后,眼前的树木坚决地抖掉了身上残余的夜的黑暗,浑身苍绿,威风凛凛地站了起来。路谦呢?只一堆燃烧殆尽的残木还在我身边,却不见路谦的身影。
可是我一点都不担心了,不担心他出事,更不会担心他已经离开,因为我还在这里,如果我是太阳,他就是行星,永远会绕着我转。
我随手捡了一根小树枝在地上画起画来,心里想着路谦的样子,可是又开始纠结起来:我是画痞帅的路谦?还是画撒娇的路谦?或者高冷路谦?算了算了,结合一下吧。
只是画画这件事对我这个手残来说是真的难,我以为我的成品会跟美术馆里那些素描一样,结果非常对不起路谦的是:我把他画成了火柴人。
恰好这个时候路谦回来了:“森屿,我去摘了点野果,过来填填肚子再去找景浩然。”
我回头看看真人版路谦,再跟我画在地上的火柴人版路谦一对比,我突然忍不住笑了,一种恶作剧得逞的笑。我拉着路谦过来,让他看看我的杰作,然后骄傲的问他:“怎么样?像不像你?”
路谦一脸嫌弃的哼哼,嘴角微微的抽搐,看样子是被我气着了,却还是硬从嘴里挤出违心的两个字:“真像!”
我逃窜似的抢过路谦手上的野果就跑了,路谦眼疾手快的扶住我问:“你不是脚崴了吗?还这么欢脱?”
“没事了,本来也没有很严重啊!”我一边往嘴里塞食物,一边在路谦面前跳了跳,证明我很好。路谦无奈地弓起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我的额头。
我坐在地上一边享用着路谦给我找回来的美食,一边认真的看着这山林里的美景,昨天来的时候怎么就没觉得这里这么美好呢?
层峦叠嶂,覆盖着厚厚的野草,苍劲翠绿的松树,高傲的挺立在野草中,山风扑来,我尽情吸吮着风里甜甜的空气,宛如痛饮了一杯浓浓的葡萄酒,甜甜的醉,如花仙子飘忽其中。
这世间唯有美食与美景不可辜负,嗯?好像还缺了点什么,我看了看旁边仰头喝水的路谦,还有美男也不可辜负!
“走吧。”我吃饱喝足之后,又和路谦继续完成寻找景浩然的任务。
走了没多久我看见一堆草丛边躺着一个人?景浩然吗?还没睡醒?真的懒,我都睡醒了。我拉着路谦走近,蹲下身来捏住景浩然的鼻子,慵懒地喊他起来:“着火啦,起床啦。”
景浩然没有反应,我连叫了几声,他还是一点回应都不给我,我紧张的抬头看着路谦,寻求帮助。
路谦蹲下来扒拉着景浩然的脸,并跟我说:“检查一下他身上有没有伤口。”
我迅速勒起景浩然的衣袖:“这里有蛇的牙齿印。”
路谦抓过景浩然的手臂,看了一眼:“应该是刚咬没多久,快下山,沿途看看手机有没有信号,赶紧打急救电话。”
路谦把景浩然甩在肩上,像扛沙袋一样扛着,我可以理解为他这是在趁机折磨景浩然吗?昨天我崴脚,路谦用背的,今天景浩然出事,路谦用扛的,厉害厉害。
路谦似乎对山林的路况很熟悉,他带着我找到了最近的下山的路,柯诗淼在山脚下来回踱步,看上去很是焦急,怕是一夜没睡吧。
“诗淼。”我大声叫她。
柯诗淼看见我旁边的路谦扛着景浩然下来,立刻跑过来接过景浩然,问:“他怎么了?”
我回答道:“被蛇咬了,快送医院吧。”
柯诗淼赶紧把不省人事的景浩然扔进车里,等路谦上了车之后,偷偷拉住我,小声地问:“你一直和路谦在一起吗?”
我点点头:“是啊,一直在一起。”
奇怪,她不是应该担心景浩然的伤势吗?怎么关心起我是不是一直跟路谦在一起了?我也没精力多想,赶紧上车把景浩然送医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