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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分裂

在铁拳城堡以西不知道多少万千米,有一座因铁矿而兴起的城市——斯纳格城,街上到处都能看到矮人的身影。城里最大的酒店,一楼的餐厅有一桌矮人,已经喝完一大桶威士忌,谈话的声音越来越吵。他们那约常人一半高的健壮体格有的已经斜靠在被加高的椅子上,和身体极不协调的大脸黑里透红,显示出酩酊大醉的状态。

“喂,你们知道吗?”其中一个留着灰长胡子的矮人看了看同伴们醉醺醺的样子,好像是为了显示自己没有喝多,努力站在椅子上,微微摇晃中大声说道。“国王陛下刚刚下令,全国通缉罗兰德。曾经的二王子,涉嫌谋杀前议长大人,还有三位临时议长……”

“你喝多了,不要乱说话。”一个趴在桌子上的矮人抬起头,把胡子从一盆汤中取出抖了抖。

“我没有喝多,这事明摆着呢。半年前那位前议长大人坐船,快到岸时,船不幸触礁漏水沉没,据说前议长被淹死。但是,他可是位魔导师,会飞的神奇大人物,怎么可能会被淹死?还有,之后的那位呼声最高的议长候选人,被人发现死在自己家中,后背和后脑勺被刺了十多个深深的伤口。当时,治安处的官员调查后,称他是自杀……”

“住嘴!你真的喝多了。老板,算帐。”湿胡子矮人说着向周围吃饭的人扫视一眼。

“我没有喝多。听说罗兰德已经逃出铁拳城堡,向西逃窜……”

噔噔噔,一名剑士装扮的人从二楼楼梯下来。他的速度极快,上半身看上去从容缓慢,腿却像风一样,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就走下楼梯。

“各位先生,实在不好意思。这个酒店现在被我家大人全包了,各位的帐由我来结,请离开这里。”这名剑士说着行了一个骑士礼,接着手中亮起浓烈的斗气,显示出高级剑师的实力。

各桌的顾客立刻没有意见的纷纷离开,酒店老板也没有说什么。这名高级剑师看了看很快空出来的餐厅,走到一张餐桌前,盯着这名唯一不动的剑士装扮的顾客。

高级剑师打量了这名剑士一番。“我叫罗德·哈特,请问阁下怎么称呼?”

“我的名字不需要告诉你,我是个向往自由的人,很不喜欢别人安排我的行动。”这人身着光明教会圣殿骑士的制式轻甲,还在傲慢的慢慢用餐,看都没看罗德·哈特一眼,始终盯着刀叉下的烟熏鲱鱼。

“好吧,你只要保持安静就行。”罗德·哈特脸上的伤疤已经被格罗佛治好,他现在发出不爽的冷笑时,还是显露出一些细纹。

远处街道上传来一群马蹄声,越来越近,停在酒店附近。很快,一群剑士和三名魔法师走进来。

楼梯上也已经走下一群剑士,右手全部握上剑把,罗兰德站在最前面。

刚进门的剑士全部穿着标有蓝色鹰形的盔甲,为首的是一名披着贵族披风的子爵,他停住脚步,大声宣布。

“奉国王陛下的命令,邀请罗兰德阁下立即回铁拳城堡,协助查明事实真相。”

罗兰德嘴角下垂,露出哀怨的神色。“我并不想抢国王的位子,我的哥哥还是不放心,难道非要逼我起兵反抗吗?”手下剑士纷纷拔出长剑。

蓝鹰子爵脸上肌肉抽动一下,露出凶光。“这里已经被我的人重重包围,你不要再想反抗,乖乖跟我走吧,我保证你在路上的安全。”

“父王,不要怪我为了自由而战!”罗兰德望着上方说道,突然极快的拔出长剑,指向前方,涌出的金色剑气直冲蓝鹰子爵。

蓝鹰子爵身上立刻出现斗气护罩,同时急忙拔剑,刚拔到一半,护罩被斗气一刺而破,整个人被罗兰德的剑气击飞,在空中洒下一道鲜血,重重的撞开身后的手下,噗通一声摔在酒店门外。

“挡我者,杀。”罗兰德面无表情,高举长剑,一步步向门口走去,手下们也在身后跟着前进。

蓝鹰子爵手下的剑士们随着罗兰德的脚步快速后退,有一些已经转身跑开。门口的那三名魔法师没有后退,手上的魔杖全部发出光芒,开始聚集元素,施放魔法。

魔法师们的距离太近,如果远一些,对罗兰德会有威胁。罗兰德身上扩散出一大片斗气,冲散魔法师们释放的低级魔法,长剑再一挥,剑气划过魔法师们的身体,轻易的击破他们的护盾,鲜血喷涌中,三具尸体倒下。

呼,一道剑气忽然射向罗兰德身后。

罗德·哈特一直在注意那名圣殿骑士,见他突然出手,脸气一变,阻挡已经来不及,只好一剑向他刺去。

铛!噗!两声接连响起。

圣殿骑士释放的剑气,将罗兰德身后最近的一名剑士手中的银色长剑击飞;同时他伸出的左手,发出斗气,挡住罗德·哈特的剑气,两股力量相撞,一团猛烈的气爆在手上爆发后,剑尖被紧紧握住。

罗兰德转身看向身后最近的那名剑士,脸上带着震惊和无奈。“为什么?我待你们都像兄弟一样,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大人,我对不起你。”那名叛徒羞愧的低下头。“我的妻子和女儿被人关押起来……”

圣殿骑士松开剑尖哈哈笑了几声。“无耻又愚蠢的内奸,你们阴影教倒是舍得下本钱,居然交给你一把秘银剑。可惜,难道你们真的认为只靠一把破魔剑就能伤到大剑师?”

“你走吧,不要让我再见到你。”罗兰德没有多说,让开门口。

那名叛徒向罗兰德行了一个端正的骑士礼后,连剑也没有捡就离开。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罗兰德没有理会叛徒和门外正在争吵是战还是退的嘈杂敌人,目光转向圣殿骑士。

“殿下,您的斗气果然是光明属性,真是让人羡慕。我这次来是要向您转达教宗冕下的善意,希望您能去光明神殿详谈。”

罗兰德思考了一番。“好吧,我这就去布特雷格与教宗见面。不过,希望你不要再称呼我殿下,我已经不是王子了。”

国王更换后,原来的王子则授予爵位成为领主,没有领地的要封赏领地,罗兰德因为涉嫌谋杀和篡位,没有封赏爵位和领地;格罗佛却有了封赏,阿基巴德给他的爵位与他原本预想的不同,是终身男爵。男爵又称爵士,是最低等的爵位,男爵下就是骑士、扈从、平民,终身的意思是不可世袭。他的领地倒是很大,和伯爵的差不多,不过却是位于飞龙沙漠中,领地完全是一片沙漠,那怕是最小块的绿洲也没有。

格罗佛离开了铁拳城堡,向北前往石之城,飞龙沙漠的领地他连去看一看的想法都没有。和他一起结伴而行的是半精灵青年克莱顿。克莱顿刚从飞龙沙漠回来,居然给他带来了三个蚁后的银球魔核,可惜格罗佛连用了两个后都没有任何能力的提高,看来仅仅依靠外物提高实力的方法都不可能长期有效。

格罗佛回到石之城看望养父和哥哥后,又来到森林幽谷,去拜访萨迪家族——他的外祖父家。克莱顿则回到自己的家乡,精灵森林中的小镇诺雷斯顿。

萨迪家族的所在地,位于森林幽谷北部,距离森林神殿不远。格罗佛看着围着自己的一大群唧唧咋咋的男女精灵们很快就觉得有点头晕。他们在使用精灵语交谈,自己根本听不懂。他很快就忘了这群精灵中哪个是自己的堂外祖父、堂外祖母,哪个是外祖父的父亲、外祖父的母亲。他们看上去都是那么年轻,并且在格罗佛看来他们都像同一个塑模制作的雕像,长相差别不大。

“格罗佛。”一个带着奇怪语调的通用语呼唤声传来。但紧接着包括格罗佛在内有六个人答应了一声,格罗佛在森林精灵的古老语言中是树林的意思。

“嗯,三王子。”那个精灵男性补充了一下称呼:“你在这里就不用太拘束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真正的家。亲人之间只需要称呼名字就可以了,我们以后就叫你小小小小小小格罗佛……算了,称呼你为最小格罗佛或是小王子吧。”

“先祖,不要再叫我王子了,叫我拉瑞辛或者艾恩法斯特都可以。”格罗佛倒认得他,他是外祖父的祖父。能记住并不是因为他长得和别人不一样,只是因为他的衣服和头饰,他的头上和身上挂满了各种宝石和金银装饰品,或许在这里能够显示地位,但总让格罗佛想起首饰商店里的货架。

“你以后叫我瑞吉斯或者称呼族长就行。你的外祖父一会带着你在庄园里四处逛逛,你的外祖母会给你安排房间。”萨迪族长看到格罗佛脸上露出一丝烦闷,于是安排道。

莫尔蒙·萨迪,是精灵族最年轻的长老。当然,年轻是相对的,他已经将近六百岁了。

“外祖父……”格罗佛看着这位外貌看起来和二十岁的他同样年轻的长辈,觉得称呼起来有点别扭。“可以给我一根魔导师使用的地系魔杖吗?我可以用秘银交换,我想把它送给朋友。”克莱顿这个地系魔导师现在连个像样的魔杖都没有,帮他找到了三个银球魔核,应该好好感谢他。克莱顿已经把在诺雷斯顿的住址告诉了他,他打算过段时间送去。

莫尔蒙微微皱了一下眉毛。“交换就不必了,我也正想送你两件法器,跟我去家族的宝物仓库吧。”

“宝物仓库!?”格罗佛立刻心中激动不已。“外祖父,你对我太好了。”

宽敞明亮的库房,各种装饰华丽的装备和武器整齐的排列摆放,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每一件都是极品法器,拥有强大的不可思议的神奇力量——这是格罗佛的想像,但理想与现实总会有一些不同。

通过一条狭长的地下通道后,莫尔蒙在一扇生锈的大铁门前不停忙碌。

“真糟糕,门和锁都锈死,打不开了。”莫尔蒙忙了很久,带着怒意后退一步,举起长剑。“我把门劈开。”

“不用,我能打开。”格罗佛急忙制止他,走上前用控金力打开大门。

呼,刚一开门,一股浑浊发霉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格罗佛差点窒息过去,幸好莫尔蒙一挥手释放了净化术。

格罗佛向里面仔细察看后,怀疑是不是来错了地方,这里到处是苔藓,还生长着一丛丛的蘑菇。地面有一层厚厚的於泥,一个个腐烂的架子上堆积挂满厚厚的灰尘,所有的宝物都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在尘土包裹中有的透出锈迹。

“我们家族每名成员都可以在这里挑选两件宝物,你也挑两件吧,上次你的舅舅肖恩来过后,到现在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打开过。看来这里的确应该派人打扫一下,可惜我们对仆人们不放心,家族内部的人又都不愿意做清洁工作。”莫尔蒙带着歉意笑了笑说道。

“外祖父,您对我真是太好了。”格罗佛咬着牙叹息道,心里猜测自己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萨迪家族后代。不过既然来了,就随便选两件。

格罗佛先取出一块银板,给自己附加上羽落术,然后小心的踏上淤泥地面。还好,只踩出一个浅浅的脚印,没有陷下去。

他扩展精神力探测后,来到一个架子前,蹲下握上一根魔杖。这根魔杖的魔导力和地元素感应力非常强,上面流动着强烈的魔法能量。魔杖在架子的最下层,顶端被埋进泥土中。他微一用力,想把魔杖拔出来。咔嚓一声,这根魔杖居然被他拽断了。

“好,真好,果然是极品法器。”格罗佛站起身,双手搭在腰上,点着头再次叹息道。

他一伸手,摆在他面前的一个十字弓飞到手上。“我就选它了,别的不用了。”他用力吹了吹十字弓上的灰尘,露出银色的金属光泽和破损的弓身。这个十字弓至少表面镀了一层秘银,还是有点价值的。

“你再选一件吧,不要浪费机会。”

“好吧,我再拿一件。就这件吧。”格罗佛随手指着眼前的一个破损盾牌。“咦?”他惊讶的把手下移,一片极薄的金箔从淤泥里飞出。这片金箔他看起来非常眼熟,和曾经得到的五张记载预言术的金箔一样。

他又仔细的探察很久,再也没有找到第二张金箔,于是走出仓库。

莫尔蒙看到他手上的两样物品,皱着眉说道:“你选的这两样都很不好。这把十字弓的名字叫珀西瓦尔,在森林精灵的古老语言中是绝对压制的意思,曾经射杀过多头巨龙,不过很可惜,它在一次战斗中被损坏,谁也无法再次使用。至于这个金片,上面用人族通用语记载了一种独特的智慧术,是很久以前家族的人无意中得到的,至今没有人能学会。”

“谢谢您的好心提醒,我只想快点离开,我觉得茅坑的环境也比这里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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