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有事启奏……”曾经跟景亲王一起辅国的杨大人,站出臣列,一头跪倒在地。
“讲……”乐轩看了自己皇姐一眼,见她似乎并没有反应,便只好自己的上阵了。
“老臣启奏之事,事关公主殿下……”原本杨大人,也不想出这个头的,必竟当初乐心公主凤台择婿的事情,可以说是景亲王一手策划的,再加上当时景亲王把帽子扣子极大,说什么乐心公主身份尊贵,如若婚配,她夫婿的身份,也不能差到哪里去,否则的话,岂不是平白弱了这金元皇朝监国摄政的凤凰公主的名头。
“杨卿家什么事,关联到本宫……”乐心公主也很是疑问,这杨大人生性耿直,她心里很是清楚,但是自己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让他来朝上奏报吧。
“公主殿下乃是我金元监国摄政的凤凰公主,和亲番国,这……”杨大人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当初景亲王提出此事的时候,朝中几乎有一半的人在反对景亲王的提议,不是不想让他们尊贵的凤凰公主找一个可以与之匹配的夫婿,而是不想让乐心公主远嫁他国,那可是关系到他们金元的颜面啊,若大的一个金元,难不成还找不到一个可以与之凤凰公主匹配的人吗?
虽然所有人都有着这份疑问,可是景亲王却另有自己的一番说辞,如若让金元的有为之士也加入此次的凤台择婿,那么乐心公主就可以有着更多的选择,如果他们金元的男人真的比不上乐番国的皇孙公子,那他们这些持反对意见的大臣自然也是不好多言。
“此事不是已经订下了吗?”乐心公主听到杨大人说了一个开头,自然就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既然当初你们都没有反对,今天事情已经算是尘埃落定,那就更不必多费口舌了。”
“公主殿下……”乐心公主话一说出口,朝中半数的老臣都呼拉拉的跪倒在地,“请公主殿下三思啊……”
“难不成让我这个凤凰公主出尔反尔……”皇帝和乐心公主都没有想到,有这么多的朝中老臣反对和亲一事,可是当初的时候,都不见有人反对啊,其实这也难怪那些老臣,必竟当初他们都存了一份私心,如今乐心公主真要去番邦和亲了,他们又有些承受不了了,再加上边境上那些铁血的军士,他们可是只听乐心公主一人的话啊,如若让他们知道,这金元的凤凰公主要远嫁番邦,后果可是谁都不敢预料的。
“臣等不敢,只是……”跪在地上,也不知道到底是位大臣,竟然提出了一个李代桃僵之地,乐心公主和乐轩听后,两个人相视一笑,却是没有再说什么,而朝中那些个老臣,却又跪在地上纷纷开口,希望乐心公主能够接受这个提议,必竟以他们老八股的想法之中,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此事从此不要再提,违者革除官爵,贬为庶民……”最后,乐心公主一锤定单,不再让这些个老臣们如同在市场买菜一般,吵吵嚷嚷,“退朝……”
“皇姐……”下朝之后,乐轩陪着乐心公主加到寝宫,直到把所有的宫婢都给喝退之一,才问出了疑问,“为什么杨大人他们的提议你不接受啊,要知道……”
“知道什么……”乐心公主打断了皇弟的话,“你忘了什么是朝政吗?两国联姻之事,岂能说变就变,还在朝上大肆宣扬,他们目光短浅,难不成,你也不把那些个番邦小国看在眼里?”
“这……”听着乐心公主的训斥,乐轩还真是有些莫名其妙,“我金元虽然地大物博,可百姓长久以来,却是安居乐业,对于番邦的凶恶,早已经忘了一干二净,难不成你也认为那些个番邦属国没有任何的杀伤力了吗?”
“皇姐……”
“你是一国之君,虽然这整个天下都是你的,但是有一点你可别忘记了,你除了拥有这个天下之外,还要有责任保护他,让他能够千秋万代传下去。”
“皇姐……”乐轩还真是感觉有些莫句其妙呢,不过是对于皇姐的做法有些疑惑罢了,怎么又扯到这些大道理身上去了。
“还记得当初我在边境从骑马时,从马上摔下来的事情吗?”乐心公主看着自己的皇弟,似懂非懂的样子,心里叹了一口气,“你认为以我的马术,有什么样的马,能够从把我从马上摔下去?”
“这……”对于乐心公主这个问题,乐轩还真是无言以对,皇姐的马术,在整个金元也算是属得着的,虽然皇姐不曾习武,但是偏偏这马术,她练的可是炉火纯青,再加上为了自身的安全,皇姐自从担任监国摄政一职以来,可是从来再也没有骑过快马,就算是偶尔骑着马儿跑上一圈,也是安全第一,速度第二。想到这里,乐轩心中一动,“难不成……”
“这些东西,又哪里有人能说得准呢,也可能是番邦所为,也有可能是景王叔找人动的手脚……”乐心公主把此事告诉乐轩的目的,无非是让他擦亮眼睛,掏净耳朵,要学会识人,听话。“总之,你不能低估了番邦的力量,也不能轻信大臣们的言语,很多事情,都要亲身经历一番,才能知道结论后果。”
“嗯,朕明白了……”虽然乐心公主把自己的目的讲的很隐晦,但是乐轩必竟是做为一国未来的国君被教育长大的,又岂是那种迟笨之人,乐心公主把事情讲到这份上,那他要是再不明白的话,就枉为这金元的国君了。
“晚上准备些好吃的,咱们该去谢谢景王叔这些年的照顾了。”乐心公主见皇帝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自然是满心喜悦,看来,再过不久,她就可以完全的卸下自己肩上的这份重担了。
“好,一切都听皇姐的……”
“王叔,朕和皇姐来看你了……”
景亲王被下了天牢的那一日,乐心公主随即也叫人把云妃也给关到了这里,必竟两人可以说是被当场抓奸,谁也狡赖不得。
“那可真是难为你了……”虽然身在天牢,可景亲王和云妃娘娘的身份毕竟也算尊贵,是以二人得以隔着牢里的栏杆相忘,而那狱卒自然也不敢开罪这景亲王和云妃娘娘,将他们二人的牢房打扫的干干净净,也铺上了一些细细香香的稻草,是以,这景亲王和云妃娘娘看上去,也不是很狼狈。
“公主,公主……”云妃看到乐心公主的身影,忙不迭的跪了下来,“一切都是我的错,炫儿是无辜的,我求求您,千成不要伤害他,炫儿还是一个孩子,公主,我求求您……”
“我没有伤害他,已经找人好好的照顾他了。”乐心公主看着云妃那跪在地上的卑微身影,心里却是暗叹了一口气,如果这云妃没有跟景亲王私通,或者她们没有把他们真正的抓奸在床,她还真可能会放她一条生路呢。可是现在……
“云儿,别求她……”景亲王心里是真有云妃的存在,自然是看不得她如此卑微的向别人请求着,“你是先皇的妃子,炫儿是先皇的遗腹子,这臭丫头就算心里再怎么恶毒,也不会对同样是自己皇弟的炫儿下手的。”
“哦,是吗?”对于景亲王的话,乐心公主可是不予苟同,“你还真认为炫弟真是我父皇的血脉不成?有了景王叔跟云妃娘娘这私通一事,就算炫弟真是父皇的血脉,如今也变成假的了。”
“你……”景亲王显然没有想到乐心公主会有此一说,道,“就算炫儿不是皇兄的血脉,难不成你就要打杀他吗?别忘了我可也是先祖的皇子,难不成你……”
“够了,景王叔……”乐心公主打断了景亲王的话,然后吩咐跟着自己和皇帝的人,“你们都退下去,没有招唤,谁也不许进来……”
“是……”
“怎么想要除掉我们……”看着乐心公主把身后的侍卫都给赶了出去,景亲王没好气的讽刺了一句,哪晓得乐心公主根本就没有正眼瞧他。
“你们做了多少大逆不道的事情,难道不该受到惩罚吗?”乐心公主瞪着景亲王,眼底有着欲喷薄欲出的怒火,“当年我及笄之时,是谁把我即将成亲的夫君给偷偷掳走,并扔到了悬崖底下,险些害他丧命?”
“你怎么会知道……”对于这件事情,景亲王一向认为自己做得很是隐蔽,又怎么可能让别人知道呢。
“是谁暗中命看守风府的人动手,欲要灭风家满门?”
“这你也……”
“是谁总是挑拨我和皇弟的感情,耸恿他总是偷偷离宫游玩?”乐心公主公主狠狠的瞪着景亲王,将他做的好事,一件件的给说了出来,“又是谁暗中派人将皇弟骗出宫外,还派人追杀于他,险些害他送命?如若不是皇弟身边的暗卫拼死相救,岂不是早就被你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