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公主殿下她也要去漠北?”
听了韩诺和木枫的讲解,许东阳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此时此刻乐心公主还会在金元的帝都,而没有随着那漠北国的迎亲队伍离开,但是知道归知道,却也不能再多多置疑些什么,必竟在座的诸位身份都摆在那里,不是他能比肩的,只不过在心里暗暗腹诽,看来这帝都私底下的传闻竟然都是真的,这金元的凤凰公主竟然真的找人易嫁,将凤凰公主变成凤凰郡主,只是不知道这漠北王到底知不知情。
“为了我那‘便宜姐夫’的安危,皇姐肯定是要亲自走这一遭的。”对于许东阳的疑问,乐轩自然是要详细的解说给他听,没办法,谁让现在在这个大厅里,除了韩诺和木枫,就是他那结拜的两位兄长,就剩他最小了,在这里,皇姐的眼皮子底下,他还真没有那胆子摆出这九五之尊的谱儿来,否则的话,真有可能被乐心公主敲脑袋再教训一番了。
“既然那漠北王明知道大当家跟公主殿下的关系,还敢把大当家的给强行掳走,那公主殿下还走这一遭,是不是太过冒险了些。”虽然远行漠北的事情,这韩诺和木枫都已经没有异议,但是许东阳还是忍不住的多说了一句,必竟要把乐心公主就这么护送到漠北,不出事还好说,万一出了事呢?
“这一点不勿须你费心了,只要办好朕交待给你的差事就好。”对于许东阳的多话,乐轩并不十分满意,这种有关皇姐安危的事情还需要他来提醒吗?他这个九五之尊,早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了,除了护卫的人手,暗中不知道又派了多少的暗卫出去,除了保护那个‘便宜姐夫’,剩下的可就是关照乐心公主的安危了,当然那只是皇家派出的人手,他这两位结拜的兄长,私底下也没少调动自己的势力呢。
“是。”皇上的话,让许东阳无言以答,只能躬身听了,皇上交待给自己的事情,与别的探亲使臣并没有什么区别,无非就是想看看他们金元的天之贵女,在异国他乡到底生活的好不好,有没有被重视,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去的漠北国,那里原本是凤凰公主要下嫁的地方。
“金元与各国联姻,是我朝的大事,朕早已经颁下特赦令,只要不是罪大恶极者,均在豁免之列,你此去漠北,会经过边境的军营,回途之时,顺便把你那个小姨妹给带回来吧。”这一点,算是卖给许东阳一个天大的人情,如果不是他的文采确实不错,又高中状元,乐轩说什么也不会给他这个面子,放出那个曾经意图伤害他皇姐的人。
“谢皇上……”听到乐轩的话,许东阳心情却是无比复杂,也许听到茗烟可以豁免的消息,茵娘会是高兴无比,但是对于刚刚踏入仕途的他来说,还真算不上一件好事。
“行了,你先回府吧,朕与几位兄长还想再好好聊聊。”既然事情已经交待清楚了,乐轩自然也不想许东阳在这里碍眼,在风寨的时候还好说,必竟是堂堂的一介书生落草为寇,如若没有几分真才实学,风寨二当家的位置也轮不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来做。
“是。”许东阳应了一声,虽然心中还有些疑虑,却是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只能遵从皇帝的旨意,离开这里。
“相公,你说的真的?”
听着许东阳带回来的消息,茵娘可真是震惊异常,与番邦和亲的事情,是金元上上下下的大事,也是喜事,朝廷甚至还下了特赦令,只要不是罪大恶极的人,均在赦免之列,就算是死刑犯,也可以多活上几年,可偏偏她等来等去,就是等不到赦免茗烟的消息,有时候,她甚至猜疑,是不是茗烟得罪的是当今的凤凰公主,所以才会得不到赦免,不过这也是猜测,为了阂家的安危,她也实在没有勇气去向乐心公主质询。
“皇上金口玉言,想必不假。”看着自己妻子脸上露出久未曾见的笑颜,让许东阳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也好上许多。刚刚在路上的一番思虑,让他想通了很多的事情,虽然这次能够有幸得皇上钦点了探亲的使臣,但是去的却是迎娶了金元凤凰郡主的漠北,而那漠北王又在明知道大当家是乐心公主夫婿的情况下,将人强行掳去漠北国,就可知道此行的凶险,再加上乐心公主也要乔装跟从,到时候他们一行的安全,可就取决于乐心公主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了。
“相公……相公?”茵娘可不知道自己的相公在想些什么,只不过刚刚因为太过兴奋,向着自己相公问了好几个重复的问题,却是不见他回答,才忍不住高声唤了几句。
“啊?什么事?”沉浸于自己思绪中的许东阳终于听到自己妻子的呼唤,见到她一脸担忧的样子,心中却很是感动。
“我是说,我能不能……”茵娘看着自家相公那一脸的疲惫,原本将要冲出口的话,又让她给咽了回去。
“能不能什么?”许东阳揉揉自己的眉心,为此行出使漠北的事情焦烦不已,明天就要立即出发了,可是他这里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准备,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准备些什么,这件事情来得有些庆突然。
“我……”茵娘不确定,
自己要不要把话给说出来,看见自己丈夫疲惫的眼神,让她只能把话又给吞了回去,自己的妹妹当初得罪的可是当今的凤凰公主,她实在不想再为了茗烟的事情让刚刚平静下来的状元府再起波澜,让自己的相公再为此忧心。
“怎么了?”察觉到茵娘的不对劲,许东阳将自己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妻子。“有什么事情不能跟我说吗?”
“我……”看着自己相公一片清澈的眼神,茵娘心里又生出一分希冀,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开口。
“有什么为难的事情?”许东阳招招手,让茵娘走到他的身边,伸手将她揽到自己的腿上,“是不是爹娘又说什么了?”自从茵娘在皇宫夜宴的时候,屡次替茗烟求情,再加上乐心公主又亲自过府训斥,许家的老太爷和老夫人就都对茵娘颇有微词,再加上茵娘一度曾经想要出家,又被乐心公主给寻回之后,他们的这种不满,就越来越强烈。
“没有。爹娘没有说什么。”听到自己夫君的猜测,茵娘忙开口替自己的公婆解释,虽然他们因为茗烟的事情,对自己颇有微词,但许家必竟是书香门第,除了言语之上多有不满之外,也不会把自己这个长媳如何。“我只是想……想……”
“你想去边疆亲自接茗烟回来?”见自己的妻子如此的吱吱唔唔,知妻莫若夫的许东阳,脸色一变,自然是一下子就猜出了他的想法。
“可以吗?”茵娘听着自已夫婿说出她心中的想法,脸色一白,但还是满怀希冀的问了一句。
许东阳看着自己小心翼翼的神情,要说心里没有酸楚那是不可能的,原本相儒以沫的夫妻何以至今会走到如此地步,心中一软,忍不住就答应了她的请求,“我明天向皇上请旨试试看。”必竟这次接的是皇差,没有皇上的旨意,他实在是不敢,也没有那个胆子携夫人同行。
“相公……”听到自己夫君答应了,茵娘眼底深处的泪珠儿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知道茗烟的事情让自己的相公很是为难,但是身为茗烟的姐姐,她又不能对她的事情不管不顾,唯一委屈的恐怕只有自己的相公了。
“没事。”许东阳将茵娘的头揽靠向自己的肩膀,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慰着。
第二天一早,乐轩就直接命人将旨意传到了状元府,要许东阳不必上早朝,直接上礼部领了礼单,率领使团出使漠北,必竟要出使各邦的使臣们太多了一些,如果再上朝恭贺领旨,恐怕还要再耽误一天的时间 ,这样的话,恐怕就太赶了些。
乐轩的旨意,让许东阳有些措手不及,茵娘想要同行的事情还没有来得及跟皇上提起,就要先行出使,这让他很是为难,必竟昨天晚上他已经同意向皇上请旨,唯今之计,恐怕只能让自己的妻子女扮男装了,乔装成他的侍从了。
“许大人……”就在许东阳率领使团走出帝都不久,突然一个卫兵快马向着,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而许东阳听到之后,面色却是有些阴晴不定。最后却是什么也没有说,直接示意大队人马继续慢慢前行。而他却是催动了跨下的骏马,向前奔去。刚刚那个卫兵告诉他,皇上在不远处的送亲亭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