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下午总是让人慵懒,但在开学不久的学生们面前却变得躁动起来,因为大家都在课余时间交流玩闹,而且还围住了那个可爱的男孩。
男生们大多数都出去活动了,女生们却找到了新的话题——北时凉。
“简妮老师说他是战争遗孤,会不会和新闻上说的一样有抑郁症啊?”一个女孩问着,另一个女孩却盯着趴在桌子上的北时凉:“抑郁症什么的不重要,但是他好可爱啊,你看那个有点婴儿肥的脸,好想捏一下,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呢~”
“人家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也没有过激举动,应该不是新闻上说的半疯,至于抑郁症,要不我们一起过去看看?”一个留着长发的女孩主动提议到,那两个短发女孩立马点头同意。
“走,一起去问一下吧。”
就在这个时候,北时凉自己站起来拿着自己的水杯走向走廊的饮水机,三个女孩连忙靠近,北时凉退了两步有些无奈的被围在了饮水机与墙壁的直角中。
“你,你们干什么?”北时凉双手紧紧抱住水杯,眼神犹如惹人怜爱的宠物狗狗,却又带着一丝警惕。
“啊,那个,没什么,”一个短发女孩摆着手说:“我们就是想来,来,打水……”
“苏珊娜,你在说什么啊?”另一个短发女孩有些不知所措,似乎想纠正苏珊娜的那句话,自己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打水……不是应该带杯子的嘛?”北时凉弱弱的问了一句,然后把手中的杯子拿起来,似乎是想给她们看。
“我们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金色长发女孩将两个短发女孩的手拉住:“她们说你很可爱,学校里还没有见过这么可爱的男生。”
“所以,所以我们想和你交个朋友。”两个短发女孩这才应对起来。
“嗯,你们不讨厌我就行。”北时凉的话看起来很敷衍,“那个,可以让开了嘛?我要接水喝药。”
“哦,哦,你小心烫,”金色长发女生说着就开始自我介绍:“我叫提安娜,来自萨兰多的六环路萨克斯小区,你呢?”
“北,北时凉,萨兰多首都六环路赫尔斯居民街。”
“我叫苏珊娜,她叫苏西,我们俩是姐妹。”苏珊娜这时候开了话匣子,“北时凉,你生了什么病么?为什么一直在吃药,我和苏西都观察你很久了。”
“早中晚都要吃药,「三年毁灭战」的后遗症,只能吃药维持健康状况,医治不了,而且我没有钱治病。”
“这样啊,”提安娜低声说着,“我爸爸是市中心医院院长,说不定可以帮到你呢。”
“治不好的。”北时凉边说着边回到了教室,三个女孩子也跟着回了教室。
“为什么治不好?你不用付钱,我会让爸爸免费给你治病的!”提安娜似乎有些激动。
“对啊,我们可是朋友了,朋友就要互相帮助,不是吗?”苏西说。
“不是什么都可以用钱来衡量的,也不是什么病都可以用钱治好。我喝药就行了,反正政府方面会给我补助金。”北时凉态度突然强硬了许多,但这并没持续多久,他还是弱弱的道歉着:“对不起,你们,你们别跟我做朋友了,我不觉得我并不懂得怎么和你们交流。”
“我们没有责怪你,只是,想知道为什么。”苏珊娜轻声说。
“战争很可怕,战争之后留下来的人更可怕,”北时凉说:“如果能治好,政府就不用担心那么多战后遗孤的生活问题了,也不会给我补助金。”
他喝着药,注视着三个女孩,本想再解释什么,却因窗边吹过来的冷风打了个喷嚏,连忙拉紧了校服外套拉链。
“弱鸡,这就打喷嚏了?”窗边的两个男生嘲讽着,将窗户开到最大,任冷风肆意的冲进来,带动着北时凉的头发,尽管他穿着秋季外套,也还是抵不住这冷风,北时凉满眼怨气却又不敢如何。
“你们干嘛啊?”提安娜对那两个男生喊着,“没看见人家不能吹冷风么?”
“我们就是热,开开窗户透气,也没见谁受不了啊,”棕色头发的男生笑着对旁边的男说:“你说对不对。”
“自己身体不好怪我们咯?去年他也是这样,开个窗户还得罪你了,不服气?”旁边的红色头发男生挑衅地瞪了北时凉一眼,倚在窗户边吹着口哨。
“当然不服气!”教室门口传来一声怒吼,钟离拿起一条黑色的带子系住长刘海,握起拳头走向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