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了幕穹大厦，灯光从底层亮起直到顶层。
办公室中，颜柠坐在他面前将包里的文件和信件都拿出来递给宇文。
宇文的办公室比较简洁，就一张桌子和一张长电脑桌，电脑桌上三台电脑并列，旁边两张沙发转椅，纯白瓷的地板。
“这是利伯宇上校代表LK鸽派家族写来的合作信，由于违背了组织协议，所以不能公开，寒璃阁下不在的话……”颜柠严肃的说着，宇文浅浅一笑，“我是TGL的副局长，我看了就相当于钟寒璃看了。”
颜柠点了点头打量着面前的男人，短金发，棕色眼瞳，面部线条坚毅，标准的一线明星级别，似乎还是华裔和美裔混血，皮肤是淡黄色的。
“哦，对了，我该称你为……小姐还是先生？”宇文看完一遍文件后放在桌上一旁，同时打量着颜柠，“暗物质感染真是什么奇葩都能出来啊……”他以颜柠听不到的声音喃喃着。
“先生。”颜柠正声道，“染色体组序列异常导致身体以及容貌与女生相似，不过这也是成为棱异的基本要素，如果可以，我更希望以一个男人的样貌来与副局长交流。”
“还请见谅。”颜柠又说。
时间的流逝和繁琐的事件以及复杂的社会已经蜕去了颜柠的稚嫩，他已经是成年人了，自然会比北时凉成熟很多，虽然在顾闹烟和Mistake小队里并不是这样。
“这倒是没什么，你们这些令和后裔就是太礼貌。”宇文浅浅笑着，“根据你们的情报，埃奎斯防线外的暗物质感染者已经停止了攻击，现在退回了重立大桥以东的范围，所以那边暂时没有什么问题咯。”
“不过它们毫无征兆的撤退显然是某个类似于王的东西在指挥，感染者中有智慧者，他们甚至在埃奎斯防线前布置了帐篷，将L路作为资源运输路线。”颜柠说，“我们LK鸽派方面想知道，作为王之棱异的北时凉，在什么时候施展过暗物质能力。”
“你的意思是这个所谓的暗物质感染者指挥者，一个王，是因为感受到了北时凉施展能力才下令撤退的？”宇文皱起眉来，“这有什么依据？”
“北时凉是王之棱异，她体内寄存着暗物质生物的先祖，这个副局长您应该是知道的。”颜柠咬了咬唇，“所以她使用王的能力，同为王的那位暗物质感染者不可能感受不到。”
“这……”宇文扶了扶眼镜，“你是说，那位暗物质生物的王，也是双生子？”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北时凉能够压制住他，所以……”颜柠看了看窗外，站起来附过身对宇文耳语：“她是压制暗物质感染者的关键，这涉及到世界存亡问题，没有她，暗物质感染者可能会侵袭整个五都市国。”
“可这和我们没关系。”宇文忽然冷冷地说，“我们有我们的目标和我们的任务，五都市的存亡还轮不到我们来决定，北时凉对TGL有用同时也是TGL的人，她的生死，从某方面来说取决于我们。”
“你真冰冷。”颜柠找不到形容面前这个“衣冠禽兽”的语言和词语，这种为自己的目标不顾一切的人连感情都不曾有过么？
可这就是执行力，没有这样的觉悟和执行力，他不可能坐上副局长的高位吧？
“行了，合作的事TGL是在所不辞的，你们为了你们的利益我们为了我们的目标，各取所需。”宇文站起来，“文件等寒璃局长回来我会给他看的，现在……颜柠小妹妹，请吧。”
颜柠咬了咬牙，宇文这么说明显是赶客的意思，并且还嘲讽了他一番。
“再见！”颜柠头也不抬转身就离开了，偌大的办公室又只剩下宇文一个人。
颜柠独自走在街上，夜晚的寒风刺骨，他紧紧攥着拳头，刚刚宇文的话令他十分气愤，什么叫北时凉的生死取决于他们，他们算什么？
他偏头看了看一旁的银行门口上的大屏幕，正显示着新元历2019年12月8日11时48分。
颜柠拿出手机拨通钟离留给他的电话，“喂，钟离？”
“颜柠？怎么了，大半夜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要帮忙么？”钟离发出慵懒的声音，他刚洗完澡准备睡觉。
“北时凉最近一次使用棱异能力是多久以前？”颜柠开门见山问。
钟离依旧懒散的回答着12月4日，她使用棱异能力开启第四维度与初代棱异锻恒谦战斗，锻恒谦祭出生命封锁了她的棱异能力，同时制止了暗物质元素侵入她的全身，否则北时凉十七岁前就会死。
“就是这个时候，”颜柠自顾自点着头说，“就是这个时候暗物质感染者撤退的，所以暗物质感染者的君王一定惧怕着北时凉，这是个突破口！”
“啊？你在说什么啊？”钟离伸了个懒腰说，“没地方去的话就来白斯酒店吧，北时凉也住在这里，房号1212，哦对了，1212到1216都是她和希惜住的。”
“挂了，早点睡。”钟离挂掉电话，颜柠打开手机导航寻找白斯酒店的位置。
……
暖黄色的灯光下，北时凉坐在沙发上抱着一热杯牛奶慢慢地喝着，旁边的林沐映呆呆地看着她，希惜正在门口换鞋。
北时凉从茶几上拿出一杯热好的牛奶递给林沐映，“热好了，喝吧。”
林沐映笑了笑，拿过牛奶不再看北时凉，而是盯着电视屏幕上的动漫看。
“你怎么不去陪特恩。”北时凉对希惜说，“小白姐姐的婚礼我们出席要做什么吗？”
“特恩有任务。”希惜换上拖鞋后走北时凉旁边坐下，“我和你要去婚礼当花童的，可不是去做贵宾。”她靠着北时凉轻声说，“小白姐很不容易的，黑幕是个牛脾气，整个TGL的特工都拉不住他。就在那个雨夜，黑幕带着那把「黑切」一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把小白姐从一个贩毒集团里救了出来。”
“这……这么厉害？”北时凉张了张嘴惊讶道，“这神剧情可不可以给我详细讲一下啊，希惜。”
“没什么好讲的啊，就是爱的力量，”希惜摆了摆手，“黑幕带着一身鲜血出现在被五花大绑的小白姐面前，小白姐还有什么理由不爱他，有时候爱这种东西就这么简单。”
“就像你和特恩一样嘛？”北时凉问。
“差不多吧，不过我更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待这种事的，”希惜看着北时凉的眼睛，“在莫西尔钟离睁开炽金眼瞳冲破整面墙壁救你；萨斯兰德以人之躯抵挡黑猫棱异，也是为了救你。”
“可我没有那种感觉。”北时凉敷衍的回答。
“真的没有？”希惜反问道，“或许是你不想承认？北时凉，现在你身体没问题了，不会死于十七岁也不会辜负钟离，为什么不尝试着放手去爱他呢？”
北时凉不说话了，她沉思着，或许自己和钟离是该有个答案了，就算钟离喜欢的不是自己，只是钟小依。
可他还是对自己立下过誓言，即便是死也要先举行他的葬礼，自己总以为那是骗局，可仔细想来，钟离却都做到了。
是的，早就该给个答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