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渐暗下来,北时凉来到神经病院已经两天了,她坐在前院活动区域的长椅上,落日的余晖照在他的脸上泛着微微光晕,六七十岁的老头坐在前面的草坪上盯着她看,北时凉被看的心慌,就站起来准备走。
“小妹妹小妹妹!”老头子也站起来,他靠近了北时凉,北时凉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差点被长椅绊倒。
老头拿出一个A4纸订装的本子递给北时凉看,“你看,这可是我写的小说!我给你看,嘿嘿嘿嘿。”老头欣喜若狂地笑着,好像把自己所拥有的世界上最好的东西给了北时凉一样,能够看出来那是真真切切的开心。
北时凉嘴角抽了抽,打开布满油渍的本子,封面上写着几个大字《流离·幻随影》。
难道是古风玄幻小说?那我还有点兴趣,无聊的时候可以看看耶。北时凉心想着,打开了本子,本子上满满通通写着数字和人名。原来这只是个电话本,却被这个老爷爷当成了自己写的小说……
“老爷爷,你这个是电话本啊。”北时凉把本子还给老头,然后闭上眼双手揉了揉太阳穴,不再理睬老头,径自走向前面的医院大门。
铁门紧闭着,外面是一条单独的公路,除了沿路陆续亮起来的路灯什么都没有,幽静的可怕也孤寂的可怕。
北时凉摸着铁栏一路往一旁走,直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她才左手一挥,百跃剑缓缓出现,北时凉用短剑压着铁栏,沉沉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抬剑用力一砍!
叮地一声,短剑啪的断裂开来,瞬间化为了无数碎片飘落。
北时凉愣住了,她瞪大了眼睛,百跃剑不可能就这么被一道铁栏击碎!
“哈哈哈哈……”长着络腮胡留着大背头的男人从北时凉背后钳住了她的双手,北时凉全身颤抖着冒出了冷汗,她转过头看向身后,那男人阴沉着脸,这不是之前在窗前趴着看她的那个男人么!
世界在那一刻变得异常黑暗,仿佛黑色的梦魇笼罩了北时凉,也同时笼罩了这家精神病院。
“你,你要干嘛?!”北时凉挣扎着,但是被男人紧紧钳着双手抱住,男人伸出舌头舔了舔北时凉的脸颊,“真可爱啊……”
“放开我,放开我!”北时凉用尽全力挣扎着,但是男人手臂如同钢铁,北时凉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了,她虽然没有保持女性贞操的觉悟但是也知道那会意味着什么。
“没想到吧?棱异也会在精神病院!哈哈哈哈……”男人狂笑起来,这是他的棱异能力,莫西尔政府棱异实验体,梦魇棱异——梦鸿龙
北时凉几乎绝望了,原来百跃剑破碎只是梦魇,甚至这一切都是梦魇,他们在监控的死角,北时凉准备偷跑也是在死角,她特意在昨天把精神病院地形绕了几遍才找出这么个逃生之路的死角,可现在死角的逃生之路变成了通往悲剧的绝望之路。
梦鸿龙转换为一只手掐着北时凉的双手,他把北时凉的手往上抬,然后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捏弄着北时凉的脸,北时凉心里生出一股恶寒,她想吐,也想杀了这个混蛋。
可她做不到,没有钟小依的她什么也不是,没有北维度的她同样什么都不是。
梦鸿龙狂妄的笑着,手滑到那盈盈一握的腰肢,轻轻地捏弄着,北时凉挣扎着,面色露出潮红,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滑落,一滴一滴打在草坪上。
“真是不可多得的尤物啊。”北时凉用脚踢打着,然后用力踩了身后的男人一脚。
可他好像连一点痛的感觉都没有,北时凉心里叹了口气,他是精神病啊,还是棱异,有精神病的棱异怎么会怕这点疼,自己的挣扎只会令他更享受的……
“呜呜呜呜呜……”北时凉抽泣着,梦鸿龙的动作也越来越放肆,突然间光照进了黑暗的角落,黑深棕色短发的少年如猛兽般冲来一拳将梦鸿龙打飞几米远,北时凉看见了他从外面飞奔过来,看见他粗暴的撞开了生铁的栅栏,用那恐怖的力量打在侵犯自己的梦鸿龙的面部。
一片鲜血溅在草坪上,带着三颗门牙。钟离面目狰狞,将梦鸿龙吓软了腿。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察觉到我的梦魇!”梦鸿龙坐在地上退后了几步,他看见了钟离的眼瞳变成了灿烂的炽金色,犹如远古夭矫的龙王,睁开了警惕世人的眼瞳。
彼方棱异——钟离
何为彼方?地域的尽头是彼方,黄泉之路是彼方;天堂的至高是彼方,黄金之路是彼方;世界,也是彼方!
钟离摘掉了遮挡眼瞳的碧蓝色美瞳,灼眼的金色流露,化作徐徐残影在他的眼角飘动,他一步一踏地靠近梦鸿龙,警报声响彻在精神病院,安保听见警报后已经在往这边赶来。
“敢动我的女孩?!”钟离一脚踩在梦鸿龙的大腿上,骨头断裂声音和梦鸿龙的哀嚎刺进北时凉的耳朵里,北时凉靠在铁栏的地基边,眼角的泪光和害怕的眼神犹如惹人怜爱的小鹿。
钟离蹲下来俯视着梦鸿龙,金黄色的眼瞳与他的眼睛对视,梦鸿龙恐惧着害怕着,裤子上已经渗出了尿液,那金黄色的眼瞳压制着他,他感觉自己要被面前的野兽撕碎了。
钟离伸出手掐住梦鸿龙的脖子,带着他缓缓站起来,眼神间凶芒暴露,他满脸怒色,额头上青筋暴起,咧着牙手掌用力手臂上布满狰狞的经脉和肌肉,梦鸿龙觉得自己没有退路了,便大喊一声双手一伸同时掐住了钟离的脖子,阴暗的暗物质粒子铺面而来,将钟离拉进了梦魇的深渊!
“你想要我死,我也要拉着你死!”
梦魇,能力如其名,召唤人心底最深的噩梦和最恐怖的阴影,梦鸿龙将钟离拉入了梦魇幻境,钟离的梦魇是什么?
北时凉哭喊地叫着钟离的名字,可是前面一片阴暗,两人在不知名的领域中发出恐怖的咆哮声,钟离没有时间保护北时凉了,一旁黑衣的青年从铁栏外带着狂暴的风声掠向了她!
“北时凉!”金发男子从一侧飞奔而来抱起坐在地上的女孩就往精神病院的大楼中冲,北时凉被公主抱着,男人抱的十分紧,似乎怕松一点手里的女孩就会掉落。
“萨……萨斯兰德。”北时凉轻声说,“我好怕……萨斯兰德,我好怕……”
萨斯兰德严肃着脸低声说不用怕,我在。身后的黑猫奔跃在大楼中,安保队拿起警棍拦住了他。
萨斯兰德把北时凉抱进一间卧室,白色墙壁粉刷和白色的床单窗帘,他把她放在床上,“安保拦不住那个人,钟离那小子也被控制住了,我们的处境很危险,我不知道你们TGL的人什么时候到,我从来没觉得他们靠谱过。”
北时凉胡乱地点着头,她心乱如麻,害怕的不行,全身颤抖着小声地抽泣着,萨斯兰德把西装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去,外面楼道里的打斗声已经悄然停止。
“北时凉,听着,”萨斯兰德抱住北时凉,“我不管你有没有爱过我或者有没有喜欢过我,但我不会强迫也不会逼着你的,这一切由你自己决定才是最好。”
“我是萨斯家族的男人,我以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孩为荣。”
楼道里传来踢踏的脚步和风声,处于暗影中的黑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