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中有十余名蒙面剑客,将一名锦衣玉袍的青年围在中间。周围横七八竖已有六具蒙面尸体倒在血泊中。
那青年手中握有一柄铁剑,剑刃上却全是新添的缺口,而他那华贵的衣服上也有些被利刃划破的痕迹,所幸他并有受到皮肉伤。
“杀我?怕你们也没那个能力。”青年森然道。
“元宗,你个黄口小儿,看你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阁下能直呼我姓名,想必是奉他人之命来害我的吧。”元宗淡淡道。
元宗故作镇定实则心中暗暗叫苦,这次出城随路途不远,但没成想敌人居然利用他每日出城会友的时机将他堵截在半路,时才元宗与数十名杀手拼杀到现在,随已死六人,但是还有数十名杀手。这些个杀手倒也不是庸才,尽管元宗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但他毕竟出身元家大族,武功自然是强出这些杀手数倍。但这番殴斗他着实有些吃不消,体力也渐感不支。
唉,早知如此就带上清影了。有清影傍身,这些个不入流的小贼早就死光了。
清影是元宗的佩剑,虽算不上上乘宝剑,但也是柄利刃,比这铁剑强过太多。若不是元宗出城比武会友,一个堂堂大族的公子哥也不会带着铁剑出门。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安心受死吧。”
杀手齐齐向元宗靠拢。元宗冷哼一声,他脚踏七星方位,三步便到天枢位,铁剑快如闪电“刷刷刷”三剑刺死一名杀手。但同时元宗背后破绽打开,这些训练有素的杀手当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元宗早就料到有这般结果,他使一铁板桥,躲过背后刺来的三柄长剑。元宗趁机点到三个偷袭者的穴道。那三人落地便定身于原地,挡住其他杀手的视线。被挡住的杀手嫌他们碍眼一剑剁了,一脚踢开。血不巧溅到元宗的眼里,他刚一闭眼,耳中却听到暗器袭来的声音。
“叮叮叮叮叮”元宗听声辩位,只见他手腕一晃长剑飞舞轮转,顷刻间便击落五根透骨钉。元宗突然捂住小腹,他终是漏掉一枚透骨钉。血从元宗小腹流出来,他忍着痛跪在地上抵挡着杀手的攻击。
“住手!”江玉琴喝声制止道。
众杀手一齐望向江玉琴的方向,江玉琴站在一个不高的小山坡上,她拔出的赤红长剑着实有些扎眼。元宗趁机睁开眼睛,斩杀了两名杀手。
此时场上仅剩七名杀手,他们对视一眼,互通讯息,似有撤退之意。
“别放过他们。”元刚烈藏身于马车中说道。
江玉琴未等元刚烈说完,便以轻功欺近杀手,剑指封喉,瞬间便有三名杀手倒下。
江玉琴的武功虽不能挤进一流高手的位次,算上内功修为,顶多只能以二流高手位居。但她一身古怪的功夫全为元刚烈所赐,这奇特刁钻的玉琉剑法便是对敌一流高手也会使其为之一惊。
今时今日,元青枫才见识到真正的武功,随后他却感慨了一下。
想他元刚烈曾几何时,随手便能掏出一本这样的武林绝学,扔给自己的徒弟,再想他接管这具身体后那不成器的模样......
元宗随机应变,斩杀身后三人。最后一名杀手见势不妙,背身而逃。江玉琴练的一身剑术,却从未用过暗器,而元宗拾起地上石子,手指运劲弹射而出,却因为眼中入血而未能击中。
那杀手在几个恍惚间便窜上树枝,只听“啪”的一声,那杀手应声倒地摔落在树下。
“哈哈哈”粗犷的声音在林间响起。
一个手持钝刀的粗犷汉子敞着胸口从林间走出来。
“楚云兄”元宗喜出望外的看着那汉子,甚至忘记了腹部传来的疼痛。
江玉琴见状,便放下戒心收回长剑,转身就走。
此间事了,该回去保护师父了。
元宗注意到江玉琴的离开,他回头望着江玉琴的背影,就想站起来。
“在下元宗,姑娘可留芳名?”元宗忍痛站了起来,却寸步难移。
“不可。”
“这叫元宗如何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元宗并没有放弃,他还是费力踏出一步,却跌到在地上,刚才起身用劲过猛,腹部血流的更多了。
“不用。”
江玉琴不愿跟这个人有太多接触,生怕引火烧身。烧到自己还好,烧到师父大人她死都不能原谅自己。
这一切元刚烈透过车帘都看在眼里,他心头一热,对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女弟子倍生好感。
江玉琴回到马车上。
“小玉琴,今晚委屈一下,不进翁都,明早直奔断崖山。”
感动归感动,刚才这事一闹,江玉琴绝对不能出现在瓮都。这元宗回去一番寻找,元家又家大业大找个人还不容易吗?自己的行踪如若暴露,那可就演变成天下高手恨不得踩着一火车风火轮赶来杀他的节奏。
“是,师父大人。”江玉琴没有半点迟疑,她的一切都是元刚烈给的,元刚烈的话就是她的天命。
远处的元宗脑袋昏昏欲睡,神志有些不清。
楚云上前一把扶住元宗,他见到元宗嘴唇发黑,他吃了一惊。
“暗器有毒,你撑着,我这就背你回元家。”楚云二话不说,背起元宗施展轻功就往瓮都狂奔。
翁都城门正有两名偷懒的卫兵打着哈欠,说着家常。
“老三,一会儿换班的时候抽空弄两壶去啊。”卫兵甲说道。
“好嘞,叫上大哥,好久没偷摸来上一壶了。”卫兵乙一听就来了精神。
突然两人听到一阵狂奔的声音,两人齐齐转头,却看到一个奔跑带沙尘的疯子托着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狂奔而来。
两个卫兵刚架起来两杆长矛,就被奔到身前的楚云随手掰断,冲进城去。
那两个卫兵被身后的劲风吹到在地,两个人错愣的相视一眼。
“二哥,刚才什么东西过去了?”
“......好像......是个人吧。”
楚云身上已有汗水,脚步也不再那么轻快,喘息声也明显有些加重。
“姑娘......姑娘......”元宗神志不清的轻声呼喊着。
“你姥姥的,这时候还有心情想女人。”楚云咒骂一声,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差点笑岔气。
“终于有点男人样了,整天文邹邹的,我还以为大户人家的男人对女人都提不起兴致来,哈哈哈哈。”楚云边跑边笑。
周围的人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楚云。
啊,当然,他们并没有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