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慕童的咄咄逼人,柳枝气急败坏的脱口而出。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苏白是什么人了!”
只是,当她这句本能的话一脱口,心中反应过来一句:不妙!
果不其然,慕童面色一黑,冷眼看着她,说:“原来,他叫苏白!”
“不,不是,你听我解释。”
慌了神的柳枝急忙摆手想要解释,却被慕童无情的打断了。
“他在哪?”
“那个叫苏白的他在哪!”
面对慕童想要噬人的目光,柳枝直接急哭了的辩解着。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只是被他带到了一家民居,然后相互试探了一下对方的底细后就分开了。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去了哪里。就连苏白这个名字也是他告诉我的,真假我都不知道!”
情急之下,柳枝只能把自己所知道的那点东西托盘而出。
“我只知道他好像很恨你,恨慕家。又或者是妒忌你。反正他想杀你是真的!其他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告诉我!那个苏白在哪里!”
面对柳枝的自辩和解释,慕童充耳不闻,两眼通红的死死盯着她,口中不断重复着质问的话语,他只想要他想听到的答案,其他的,他现在不愿意听。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和他不是一伙的!”
“我没想害你啊!我只是碰巧在城主府遇到你而已!”
“我……”
然而,得不到答案的慕童此时早就怒火遮心,哪里听得进她的解释,在他看来不过都是推脱之言。
“滚!”
慕童所有的耐性化为一声怒吼,不止是吓了柳枝一跳,更是让外面侍候的下人吓了一跳,有机灵的急忙就去找夫人禀告去了。
“什么?”
听到一个“滚”字的柳枝身子一僵,脸色苍白的看向慕童,颤抖的问:“你说什么?”
“我让你滚!”
“咳咳!”
再次怒吼了一句的慕童牵动伤势,胸闷的咳嗽起来。
柳枝见状就想上前照料他,却被慕童那凶狠的目光给吓住了。
那里面是失望,是愤怒,是不甘,更多的是怨恨。
柳枝很迷茫,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自己根本不是和那个苏白一起的,为什么慕童摇这样对她。
“那你别激动,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
看着心情激动不已,还一直咳嗽的慕童,柳枝选择了退让,等慕童心情平复后自己再和他解释。
“你走。离开慕家,滚得远远的,我不想见到你。”
身后,慕童那虚弱了许多的声音传来,听在柳枝的耳朵里却是如此的无情。
她微微颤抖的扭转身体,泪眼婆娑地看向床上的那个人儿,不敢置信地轻声问他:“你说什么?”
“我让你滚出慕府!”
慕童青筋满面的咆哮着,外面的下人听见这声咆哮再也顾不上什么尊卑了,直接推门闯了进来。看见了屋里泾渭分明的两人。
“好,很好。我也不是死皮赖脸之人。本来我来黑龙城就是为了追杀仇人,却不料意外受伤被你救回慕府。这救命之恩,我算是还不上了,我就用一个消息来还你人情。那个叫苏白的刺客,看眉眼不过双十年华,乃是个年轻人。出手狠辣,动不动就杀人全家,而神情全无波动,乃是真正的无情之人。他的武艺极高,我估计不在地级之下,只是他极擅伪装,言行举止几位老辣。这种人必定是大势力才能培养出来的,所以,他要对付你,必定不是一个人的事。而是有一个势力在针对你或者你们慕家,你好自为之。我如今便回去收拾行装,自行离去,从此,你我恩断义绝!”
柳枝心情复杂,哭喊着说出这番话后,夺路而去。
而慕童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眼中带着不舍,更多的确是失落和讥讽,自己不止是做事不行,看人也不行啊。
“噗!”
心情激荡之下,本就气血翻涌的慕童,终于在柳枝离去时,黯然神伤的他再也压不住伤势,再次吐血昏迷了。
“少爷!少爷!不好啦!少爷昏倒了!”
“来人!来人啊!快叫大夫!”
一时间,目睹这一切的下人手忙脚乱,大失分寸的骚乱起来,各个都想无头苍蝇一样,好在还有几个聪明点的,知道该去找人帮忙。
却说那柳枝,一路梨花带雨的冲会了慕童居住的小院里,一进房间就把门给插上,扑在慕童的床上,悲切的哭着。
寄人篱下,她连放声大哭都不敢。
“呜呜,爹,娘。女儿想你们。女儿不孝,未能手刃仇人。却还在这儿女情长,却不料识人不明,自讨苦吃。如今,女儿便去再闯城主府,必将那仇人手刃于剑下,为此,就算死也在所不辞!”
下定决心的柳枝,直接收拾起自己的行装,
其实她也没什么东西,兵器丢了。所以她拿的是慕童的剑。虽说是恩断义绝,但这只是一把算比较锋利的剑罢了。不是什么名剑宝剑,她估计慕童拿来摆设比使用多一点。
然后就是当初她那身夜行衣打包起来,还有当时携带在身上的一点银钱和暗器之类的东西。
收拾完后,她径直的打开窗户,门都没开,踩着窗沿翻身上了房顶,然后就这样,踩着房顶跳上墙头,然后离开了慕家。
“咯吱!”
古婆婆面有难色的打开了房门,对于柳枝的一举一动,她是知道的。
她复杂的看着柳枝离去的身影,挥手挥退了暗中的侍卫。
若不是她暗中打过招呼,这丫头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哪能轻易的在慕家高来高去的。
“唉,难道天意如此吗?孽缘啊!难道老身真的错了?逆天改命当真做不得?老身居然没算到少爷居然差点死在大街上,天意不可违吗?”
古婆婆落寂的看向医堂的方向。她知道慕童没有生命危险后,就没打算动弹了,最近身子骨越来越不行了,她实在不想出院子了。外面的是非于她何干,只有这个院子才是属于她的地方。该做的她都做了,剩下的都是不该做,也不敢做的事。
剩下就看慕童的造化和老天爷的意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