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龙人正背着手往回走,也不知道怎么的,听见牧阳形容的那个人越来越像他,抬起头瞪了他一眼。
“不错啊你们,你们宗门上报的资料里可没说你们宗门里有这么多大乘修士。”
牧阳走了过去,盘腿坐在他的桌子前面,有大长老在,牧阳也不担心他暴起伤人。
“是你自己交代呢,还是挨顿打再交代?”
那中年人突然冷笑“行啊,牧阳,我们这么精妙的……”
牧阳往他后脑勺扇了一巴掌“精妙个屁,像个憨批。”
“来啊,用鞭子抽我吧!用蜡烛滴我!用尽你们的所有手段折磨我吧!”中年人声嘶力竭的大喊。
牧阳抬手就是又一巴掌“都到现在了,还想好事儿呢?”
中年人老脸一红,一副心思被看穿了的样子。
“在座的各位,谁会搜魂术啊!”牧阳吆喝了一声。
众人摇了摇头“谁有闲时间学那个东西,费劲巴拉的。”
“我试试吧。”有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人站了起来。
牧阳点了点头“这位可是窃梦宗的道友?”
年轻人显得有点羞涩,向牧阳拱手“在下梦无痕。”
牧阳同样回礼。
梦无痕不过是大乘初期的修为,他先左右看了看,把一个碗拿起来掂了一下,可能是觉得重量刚好,抬手就把碗盖在了中年人的后脑勺上。
“啪嚓”一声,中年人应声而倒。
梦无痕见众人都看着他,他不好意思的向四周拱手抱拳“见笑见笑,一旦小手段而已。”
“我们宗门的功法,名叫《入梦》,可以用我们宗门至宝潜入其他人的梦境,盗取信息。”梦无痕和牧阳解释。
牧阳摸了摸下巴“你这有抄袭的嫌疑啊。”
梦无痕从身上掏出了一些像是做心电图一样的设备,把那些小东西贴在了中年人的脑门和太阳穴上,另一端则是全部贴在自己的脑袋上。
“入梦!”梦无痕低喝一声,自己的身体也倒了下来,安稳的进入了梦乡。
“这样能行吗?”大长老看着地上躺着的两个人。
“说不定呢。”牧阳叹了口气。
没有过多久,梦无痕就从梦中醒来了。
“他的记忆并不是很好探测,有些比较深的地方,还有一些根本无法进入的地方,有一种叫奴印的东西,就把其中最重要的部分挡住了。”梦无痕顿了顿“现在只知道他们很久之前就已经被种下奴印了。”
“现在对方有几个大乘可以确定吗?”牧阳开口问道。
“只能确定视频中的那几个,总共六个人,三个大乘后期,三个大乘中期,还没有算这三个宗门的领头人物,差不多能有十个大乘左右,被遮蔽的那部分记忆数量庞大,可是表面上就有这么多。”
“十个大乘?”
“没听见人说啊?还不止这么多,说不定几百个都有可能……”
众人纷纷议论了起来。
“盟主,要不我们还是给他们算了。”西瓜男突然开口道“散财消灾嘛。”
众人让他这么一带,也纷纷劝说“是啊是啊,盟主,谁知道他们背后还能有多少人啊。”
牧阳一阵无语,这破的不是你的财,但消的是你的灾啊。
这就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梦无痕把东西都收起来“不是,在下有个粗鄙之见,就算把东西给他们了,可是这样的关系能维持多久,各位就敢担保,我们分开之后,各位的宗门可以不被这十几个大乘闯进家中,给你们也种上这样的奴印吗?”
牧阳投去赞许的目光“各位,这也不是我不愿意给,如果给了可以换来我们永久的和平,我也愿意牺牲,但是可能吗?”
“现在人为刀俎,可我等不能做那案板上的鱼肉!”
牧阳站起了身,走到了大殿上最高的的桌子上。
“猪,我七情宗确实不止五头,可这不仅是我七情宗的猪,这也是大家的猪!”
“大家的猪?什么意思?”底下的人露出了迷惑的神情。
牧阳站在上面,身上散发出上位者的气息。
“我早说过,我们是一个共同体,我们七情山有猪,难道就看着你们没有吗?”牧阳大手一挥,另一只手在遥控器上按了一下,石壁上浮现出了一幅猪场的画面。
“我们可以以最便宜的价格卖给诸位,可是你们认为,我现在把猪卖给你们,你们能够将它饲养好吗?”
“不能……”西瓜男弱弱的说道。
“是了,所以现在大家看到的,都是各位的猪,只是在我这里保管而已。”
牧阳见大家都平复了下来,也是松了一口气
“有句老话说的好,断人财路等于杀人父母,现在有人拿着刀!已经把锋利的刀刃都夹在了各位父母的脖子上,你们说,我们可以妥协吗!?”
牧阳费尽全力把这话吼了出去,期待着一片“不能”的回应。
沉默了几秒,台下一片安静,西瓜男都没有起哄。
“哎,你有父母吗?”西瓜男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人。
旁边的人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没有啊,我是让我师父捡回来的。”
“我也是我也是!”另一边的人也兴奋了起来。
“就是就是,我师父说我是在垃圾堆里捡的,你呢?”
“我也是诶,为了垃圾堆咱们都得拜把子。”两个人一拍即合。
台下就跟开了认亲大会一样,垃圾桶捡的要拜把子,地里面埋的也要拜把子。
就后排里面有一个粪坑里刨出来的嚷嚷着“人呢?就我一个粪坑里刨出来的吗?”
“……”
大长老捅了捅老龙人“亲家,你是从哪来的?”
老龙人扣扣脸,苦笑着说“我是我爹我妈生的啊。”
大长老和其他六个人对视一眼,用怜悯的目光看了一眼老龙人,不约而同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我们不会瞧不起你的。”
小青一脸迷茫的看着四周,突然忍不住,扑到了素贞素云的怀里“师姐……”
牧阳一阵沉默,刚才说的话好像没有戳到他们的点。
不,不是,是戳到了奇怪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