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穿越者,现在的我没有名字,名字对于我而言是一种奢侈到无法拥有的东西,因为名字不能为我带来任何价值。
我出生在一个小城市里,在城市外环里挣扎,城市外环是一群社会最底层人生存的地方,这里的环境相当差,恶臭盈满空气,垃圾铺盖大街,也许外环这个名字太过美丽了,它应该是“贫民窟”这个名字才对。
作为一个被隔绝的地带,因为得不到城市的援助与保护,病灾与游荡在城市外的生物一天到晚都在纠缠着我们,我们的一生就是和这两者做斗争了。
也许,还可以加一个大自然。
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我从没有见过他们,大概是我在被生下来后就被抛弃了。
呵!
天知道我为什么活下来的,或许是有人接济吧!
反正我脑海里的记忆里是没找到谁在救助我!
我一直都是一人,为了争夺一块废弃面包会被打得遍体鳞伤,会为了一块干净的馒头,我可以做到命都不要。
我有个称号,叫做“小强”,意思是我的命和“小强”差不多。
我打架时用以伤换伤的打法是因为我发现我的伤势恢复得快,这些疤痕消失时间会长些,但都会消去。
某一天,我被一个斗篷人抓走了,我反抗过,但是实力差距太大了,我被掐着脖子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我已经在传说中的医务室里了。
洁白的房间,刺鼻的药水味,纯白的床套,被褥,床头柜上空无一物,窗户外什么也看不见,只有红色的天空,可以判断这楼层很高。
红色的天空吗?
我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但睁眼闭眼,天空还是红色,我想这不是我视觉出了问题。
因为我分辨得清病房的颜色!
嗯,也许,大概,这是天空发生了什么天文现象所导致的颜色吧!
“咔~”
门被推开,穿着白大褂的半兽人医生走了进来,他看着我露出了欣喜之色,随后在原地不知道几里哇啦些什么,我听不懂这种语言,也嫌弃他烦,将头转到另一边。
即便语言不通,但肢体行动总是相通的,他也许是不想自讨无趣,不再唠叨,退出了房间。
房间又变得安静,静悄悄的,除了我的呼吸声。
做什么事都是有目的性的,我完全不明白,我被抓到这里来的目的,从环境来看,我应该是被用于实验素材了,目前正在疗伤中。
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是我?人体实验的话,只要有报酬,我们这些烂命会争着抢着做吧!
是因为我有什么特殊的吗!?
可是我自己怎么不知道我有什么特殊的?
在我的认知里,穿越者都有金手指,因为穿越者是主角。
然后呢?
我挣扎这么多年也没看到什么金手指。
呵!
烂手指我倒是有十根。
所以,我不是主角吧!
只是株毫不起眼的小草,突然的某一天就会枯萎吧!
我见过很多死亡,特别是我们这种朝不保夕的底层人,多数都是在一觉睡下后就醒不来了。
也许是冻死,也许是饿死,谁知道呢。
反正就是死了,我想我也会是这样,迟早有一天,冻死或者饿死在街头,所以我可以自豪的说:
我已经做到了漠视生命!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吧!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我生而为人呢?
但我其实并不在意自己能活多长,我只是不想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所以我要挣扎,再卑微也要活下去,直到不能呼吸。
至少,我能在最后的最后,告诉自己,我也曾努力的活过。
大概是过去了半个小时那么久吧,一个帅气的青年在医疗人员的陪同下走了进来,他看向我。
他是把我抓过来做实验的斗篷人吗?
但我马上否决了这个猜测,抓我的那个人是个身形粗壮的人,绝没有这么瘦弱,所以他是幕后主使,那个人只是个保镖之类的角色吗?
“不必戒备,我对你并无恶意。”
他站在门口说道。
他说的话我听得懂,因为他也是个人族,和我是同族,说的是人类的语言。
“你们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实验我可以配合,前提是给我两个馒头并且我会很感激你们的。”
我面无表情的说道。
他沉默了。
“两天前,我在海滩上发现了你,你几乎死去,两天后,你的状态非常好,暂时还谈不上健康。”
“这么说是你救了我吗?先生?”
我用怀疑的语气问道。
这太让我惊讶了,这和我想象的剧本完全不一样,我失去了交谈的先手。
“不,我并没有救你,是你自己康复的,医疗部也无法治愈你的伤势,我只是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帮了你一把。”
“非常感谢您,先生,尽管我不能完全相信您的话。”
“……”
“这里是次元界的日升大陆。”
他说完,转身开门,准备离去。
“等一下,刚才是开玩笑的,先生。您的双眼真诚而可靠,唯独这一点我很确信,请问您的名字是?”
“月离。月色的月,离别的离。”
“十分感谢您的救命之恩,我会铭记于心。”
“不必,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你身上有许多的暗伤,这是多年累积下来的伤势,你安心在这里调养吧!”
“不了,能得到您的帮助这是我的幸运,我非常感谢您,但是一无所有的我只剩下尊严了,所以,我会马上离开的。”
“这样嘛~那就随你的便。”
门被轻轻关上,青年离开了我的视线。
也许他说得都是真的,可是这又有什么什么关系呢?
无论是谁抓的我,我都没有愤怒的心情,大概是死亡见得多了,所以无所谓了吧!
说不定,我这颗心比我想象的还要麻木,无可救药的那种。
次元界我听说过,可是具体到什么日升大陆,我根本就没有听说过!
不过没关系,像我这种人,在最底层求活挣扎的人还会在意什么环境吗?
我已经是处在最残酷的生存环境了啊!
我难道还能过上比我现在更烂的人生吗!?
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好怕的。
我拉开被褥,扯掉了身上的吊针,这些东西太贵重了,用不起!
我穿着蓝白格子衫的病人服走出了病房,看向无人的走廊。
这是个很安静的病院,甚至可以说并不大,我走到大厅时,工作人员很安静的坐着自己的事,他们都是半兽人,这倒让我开了次眼界。
我离开了医院,没有想象中的波澜,我还以为会有工作人员查我的证件,然后强行拘留我。
出去的路上碰到了几个病人,他们都是士兵,我怀疑这里可能是什么战地医院之类的。
果不其然,我出去后才发现,我正处于一个营地中,而营地上数十个士兵在操练着。
我似乎,来到了一个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