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德哈尔拿着钥匙依旧尽情的手舞足蹈,嘴里不知道咕哝着什么。
苏勒暗暗腹诽:你要因为激动而死过去,会不会让我背上谋杀的罪名。
同时,他有些疑问,这把钥匙所打开的金库有什么特别的么?
早知道就提前问问伦道夫那个混蛋了。
终于,纳德哈尔精神终于安定下来了。
旁边的苏勒与苏柒用关爱智障的目光整整盯了他两分钟,准确的说,两分钟十八秒。
纳德哈尔迈步走出了柜台,一把抓住了苏勒的手。
“哦哦,尊贵的客人,抱歉,我失态了。”
“请原谅我,我实在是太激动了。”
“伦道夫先生,他还好吗?”
苏勒有些纳闷,据他了解,妖精向来都是十分狡猾而自私,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他们一直在跟巫师争夺一些权力,但始终处于下风。纵然如此,他们也没有对巫师怀有多少敬意。
他们对物品的从属权有着不同的理解,认为一件物品终身归属于把它制造出的个体,出钱拥有它的人只能暂时使用。显然巫师不吃这一套。而妖精们在武器和工艺品制造上有着惊艳的技术,他们制造出的宝石头饰,头盔,宝剑之类的东西最后落在巫师手中,在他们看来,这是“巫师的掠夺”。
妖精与巫师之间是互相提防互相利用也可以小心合作的状态,最少表面很融洽。
眼前这个名叫纳德哈尔的妖精有些反常,伦道夫那个贱人到底做了什么?居然在妖精社会都那么吃得开?
“哦,他还可以,生活很滋润,目前已经踏入了乞讨这种伟大的行业,一日三餐不用发愁。”苏勒直接开启了诽谤模式。
“都怪魔法部那些不近人情的冷血动物,才会让伦道夫先生落入如此境地。”纳德哈尔声音不悦,显然对魔法部没有任何好感,甚至是厌恶。
旁边的眼镜妖精用手推搡了他几下,又望了一眼人群,眼神示意他不要在这里乱说话。
纳德哈尔立即心领神会,明白了它的意思。“尊贵的先生,请跟我来,这里不太方便说话。”
眼镜妖精弯腰恭敬的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纳德哈尔在前面带路,苏勒牵着小柒也跟了上去。
转瞬间,通过柜台中间的楼梯,纳德哈尔带着俩人来到了办公室。
很宽敞,明亮,古灵阁果然财大气粗,仅仅一间办公室比起破釜酒吧不知道豪华了多少倍。
房间中,苏勒扫视了一圈,他惊奇察觉到隐藏在暗处的家养小精灵至少得有八个,它们承担着屋子里所有的卫生,以及伺候纳德哈尔的衣食住行。
苏勒感叹一声:太奢侈了,不愧是开银行的。
“是我疏忽了,刚刚太激动了,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纳德哈尔,是古灵阁的柜台经理。”纳德哈尔伸出了手,微笑的说道。
面对这名热情的妖精,苏勒不忍拒绝,伸出手与他轻轻一握便松开了。
“纳德哈尔先生,你和伦道夫是什么关系?”
苏勒现在最想知道的问题就是这个,他有些迫不及待想知道俩人的关系。
纳德哈尔抽泣一声,好似想起了悲惨往事。
“十一年前,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神秘人夜闯古灵阁,如果不是伦道夫先生帮助我,我早已经被神秘人杀死了。”
“后来,神秘人突然消失了,我四处打听他的消息,才得知他是一名傲罗,正在面临着魔法部的审判。”
傲罗?伦道夫是傲罗?这不是逗我吧?
傲罗是一群抗击黑魔法的精英男女巫师,通常被称为黑巫师搜捕者。
苏勒突然想到了身体中黑色液体,伦道夫一直试探自己是不是黑巫师,还问那股邪恶魔力。
原来如此,果然说通了。
条条碎片思路在他的脑海中汇集、拼凑,让他一瞬间有种恍然大悟的清明。
“在后来呢?”苏勒继续问道。
“我本来想要通过金钱救他,来偿还救命之恩,可是已经晚了,他被发配到了阿兹卡班监狱。”纳德哈尔哭的十分忧伤,最后甚至是咆哮而出。“然后,十年没有看见过他!他的金库依然是我帮他看护,自此至终,哪怕我当上总经理,也没有把他的金库交给别人。”
苏勒暗暗点头,这个妖精有良知,知恩图报,简直是妖精界的一股清流。
“他的罪名是什么?不然怎么会被关进阿兹卡班监狱。”
“罪名?魔法部说他勾结神秘人。”纳德哈尔的情绪更加激动了,身体都跟着颤动起来,“哈哈!简直是天大的讽刺,天大的笑话,十一年前为了救我,他被神秘人打成了重伤几乎垂死,怎么可能勾结神秘人。”
“当然,你肯定想象不到当时的状况是多么凄惨,所有的矛头全部指向他,没有人为他求情。”
纳德哈尔黝黑面容显现出一丝红晕,可想而知他有多么愤怒。
小柒大概也了解到了事情的大概,拽了拽苏勒的衣角,即便她并不认识伦道夫是谁。
“纳德哈尔先生,不要难过,至少他现在过的挺开心。”苏勒听着有些动容,开口安慰道。
的确,伦道夫的状态,很难让他联想到这是在阿兹卡班蹲过板房的人。
“能不能让我见见他,见见我的恩人,就一面。”纳德哈尔满怀希冀的望着苏勒,眼神中充满乞求。
见伦道夫?这可有点难度,我根本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当然,苏勒绝对不会直接拒绝他,他还有些别的心思。
“抱歉,他只是委托我取些东西,至于见他,我需要问问他的意见。”苏勒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那好吧,希望您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帮我转告一下,这份恩情,纳德哈尔会永远铭记。”纳德哈尔再次握住了苏勒的手,真诚的目光注视着他,“哦-我差点忘记了,你是来取东西的,这一定很重要,请跟我来,我会为你亲自带路。”
苏勒急忙抽出了手,他很讨厌这种动不动就握手的礼节。
出了办公室,纳德哈尔带着他们坐着嘎达嘎达的小推车从地下开始在蜿蜒盘旋如同迷宫似的通道行走,左拐,右拐,右拐,左拐,通过岔路口在左拐。
冰冷的空气呼啸而过,苏勒将外衣脱掉披在了小柒头上。
“再坚持一会,我们马上到了”纳德哈尔提醒了一句,“坐稳了,尊贵的先生。”
随着小推车的疾驰,他们冲到了地底下更深的地方,经过一片地下湖上面挂满了巨大的钟乳石与石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