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紧随而来,后面跟着的竟然是太医。
对着太医使了个眼神,那太医在一个缝隙里替夜梦松诊脉,最后只是无奈的冲着太后摇头,已经乏天无术。
而这次夜倌岚却异常的安静,将夜梦松放到念微的怀里,又命清雪一起将她抱起,自己这才起身,看着上官晟睿,眼里有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我要带姐姐出宫。”
“不行。”
“不行。”回答的是太后和皇上一起。
本以为皇上会答应,太后才急忙否决,可没想到他竟然也是拒绝,这才让她稍稍放心。
上官晟睿拒绝是因为她说出宫,她是不是出去后就不再回来了。
这样的设想让他害怕,所以这才想也不想的拒绝。
“你们还想怎么样?姐姐已经死了,我一定要将姐姐送回爹的身边,让爹亲眼见上一面。”语气中的视死如归让上官晟睿即使想要拒绝,也不知道再怎么开口。
如果说以前还有底气,可当知道一切真相后,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只是一想到她也要跟着,他就无法说出同意二字。
想了想道:“要将她送回成亲王身边也可以,但你不可以出宫,我自会派人来送。”
他的这个条件让夜倌岚沉思,久久才道:“我不出宫可以,但我也不要你的人送,兰熏等下就会进宫,我让他护送。”
见他答应自己不出宫,上官晟睿什么都可以答应,没有任何犹豫,也让太后开不及阻止便欣然同意。
见他同意,不想再留在这里,夜倌岚带着夜梦松的尸体就往外走去。
经过太后的身边,却突然嫣然一笑,用只有两人才可以听到的声音低声道:“你会后悔所做的一切的。”
也不管太后瞬间黑玉般的脸色,夜倌岚直接走了出去。
刚回瑾辰宫,上官兰熏跟着进来,本想告诉她一个惊天消息,可谁知他还没说一句话,也没喝上一口茶,就被夜倌岚强行塞进一辆马车,不容置喙道:“立刻将她送到墨轩身边,不可以停留。”
见她面色凝重心知事情肯定很是重大,也推脱,驾着马车就离开。
至于他要说的事,相信不久之后她也会知道,也没有提起,策马离开。
看着他们渐渐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夜倌岚抹掉挂在眼角的泪,这才露出如释重负的笑靥。
在这里她真的无所顾忌了。
在这之后太后并没有将夜梦松孩子的事再提起,而皇上也没有再过问,因为有些事情无需再问,已经很明了。
而皇上在无形之中对太后比之前还要冷淡,没有必要绝不会再进凤宸宫。宗政晨曦也是真的疯了,那是再传出夜梦松死后的第二天。
这之后她嘴里经常念道的不再是孩子,而是“你的孩子不是我杀得,你找母后。”
而那个从前关着夜梦松的地方,现今她却住了进去,费尽心机,最后却是什么也没得到,落得个无比凄凉的下场。
她也只不过是别人棋盘上的一枚棋子,有用则是费力护她周全,没用那便是弃之如履。
而那孩子,不知何原因,上官晟睿就是无法喜欢上来,最后干脆任由太后抚养,自己也很少去看望。
听着下面的人回报太后对小皇子是如何的喜爱有加,夜倌岚只是抿唇一笑,什么都不曾说,而宫中也在此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只是无形之中总感觉宫中有什么再变化。
或许这就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安详吧!
这日,太后宴请夜倌岚回宫,就连上官兰熏和百里墨轩也在其内,奇怪的是竟然连朝中的大臣都来了,看着太后那淡然的神态两拨人马只是了然的一笑,有些人怕是闷不住了。
夜倌岚沉静的坐在一旁,不时的跟身边的上官兰熏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也只有在跟他说话时,夜倌岚的脸上才会有所表情。
只要转过脸来一切都变得冷然决绝。
上官晟睿从进来眼神经没离开过夜倌岚,就算她一眼也没看过自己,也不曾离开。
宗政桐看上去憔悴不已,宗政晨曦的事情怕是让他有些心力交瘁了吧!只是在进来的时候瞪了自己一眼之外,就不曾再有什么动静。
其实大家都还算镇定,唯独一个人在进来之后就变得浮躁不安。
看着上官宫燚那坐立不安的样子,夜倌岚嘲讽的一瞥,如果不是因为他姐姐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追根究底罪魁祸首还是他。
看着他那煎熬的样子,夜倌岚柔媚的嗓音幽幽响起。
“二皇子是有什么事吗?怎么感觉有点坐立难安啊?”被突然点到名,大家顺着话尾,齐齐看向面色凝重的上官宫燚,探究困惑的眼神全部都有。
有刚才的无人问津到现在的备受关注,上官宫燚强撑起一抹笑容,看着夜倌岚的眼神却是异常的凶狠,“辰王妃多疑了,宫燚只是昨夜睡得不好,这才心神有些恍惚。”
如果说这里最恨夜倌岚的除了太后和宗政桐之外,就属上官宫燚。
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破坏了自己的计划,自己努力了那么多年的计划就快要成功了,可是就因为她,而生出那么多的意外,不除掉这个女人,他难消心头之恨。
“原来是没睡好啊!倌岚还以为是某些人出了事,焦急来着。”不温不火的丢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夜倌岚完全没感觉到自己在煽风点火,又转过头去与百里墨轩兴奋的说着什么,留下一群一头雾水的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不知为何,听到她说这样的话,太后想到的竟然会是晨曦。
可是他跟晨曦又有什么关系,那日自己突然折回,看到他们亲热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上官宫燚抱着孩子,晨曦站在一旁,好似他们才是一家人一般。
难道……突然出现的想法让太后握着的酒杯失去支撑力,无力的摔落在桌案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翠屏机灵的上前,在一旁不断的请罪,道:“太后饶命,奴才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