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您看这位小兄弟身上穿着的鹤氅,可有何不同寻常之处?”徐劲遥指着凡亦杰身上的鹤氅道。
“这鹤氅材质是不凡,先前并未看到这位小兄弟穿着,昨夜战斗时见这鹤氅能抗刀剑,想必是一件战斗服,不过相对这位小兄弟手持的黑色宝剑而言,这件鹤氅也不算什么宝贝,嘿嘿,这个小兄弟真是不简单啊,一身宝物,依我看,你手上戴着的戒指也不是凡物吧。”萧老头说到一半又冲着凡亦杰呵呵笑道。
凡亦杰尴尬道:“前辈见笑了,这戒指是别人之物,我只是代为保管,这鹤氅也是别人赠送的。”
徐劲遥道:“赠送的?那赠送之人可有跟你讲起这件鹤氅的来历?”
凡亦杰道:“未曾听讲,只当成是一件普通御寒的衣服。”
萧老头问道:“难道这件鹤氅还有什么故事吗?”
徐劲遥道:“这件鹤氅名为云灵氅,可以帮助低阶修士吸纳元气,平常没有多大用处,但是到了一个地方它就能成为保命之物。”
萧老头道:“难道这件鹤氅乃是某个地方阵法的一部分?”
徐劲遥道:“前辈见多识广,一点也没错。
前些年我们崖州官府的一位修士在大利国历练,无意间见到了一桩惨案,一户庄稼人得罪了当地的豪绅,全家被陷害,只有一个小少年得以幸免。
那位道友因为身属咱们崖州官府,身份特殊,不便干涉大利国官府的事情,唯有带着那幸免的少年逃离,二人辗转来到了崖州。
奇怪的是那少年总是带着一个盒子,一路上不管是吃饭,睡觉,甚至去厕所也都贴身携带,那位道友出于好奇便拐着弯套那少年的话,一开始那少年总是不肯说,后来那位道友答应他,帮他全家洗刷冤屈,并且让他光明正大地重返家园,那少年才把他家祖传的秘密说了出来。
原来那少年的祖上有一位修仙之人,此人跟随大利国有名的雾影上人修道,雾影上人的山门有重重禁制阵法,若有来客造访必然受阻,此人便是充当了看家护院代客传话的职务,当然若有图谋不轨之辈他也能操纵阵法将来人灭杀。相传雾影上人有一个师弟,有一次他的师弟遭人暗算身受重伤,濒临死亡之际被人背到雾影上人山门之前,是时雾影上人的师弟已经人事不省,那背他来的人又不识得雾影上人布下的阵法,唯有苦苦哀求那少年的祖上,那少年的祖上见来人背着的人身负重伤情况紧急,一时心软便不顾规矩将来人带到了其师尊雾影上人面前,雾影上人一见到来人背着之人便认出是自己的师弟,这样一来那少年的祖上虽然破坏了规矩但是也立了一件大功,于雾影上人的师弟也算是有了救命之恩。雾影上人的师弟得救后为了报答那少年祖上的放行之恩,送给了他一件鹤氅,说这件鹤氅乃是他自家山门阵法中的一只灵鹤的毛羽织就而成的,让那少年的祖上随时来找自己,无论什么时候有什么请求只要是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一定尽力而为满足他,这其实就是给了他一个承诺,承了他一个人情,那少年的祖上自知自己资质一般,似这等机缘自己用了平白可惜,于是便将那件鹤氅收藏了起来,当成了家传之宝,期待自己的子孙后代能出一个天资聪明之人,借着这件鹤氅修炼,把这机缘留给他用。谁知过了无数代人,他家里再也没有出过修仙之人,不过子孙们也都口口相传,把这秘密传了下来。
咱们崖州官府的那位道友听了之后也是四处打听,翻阅了无数书籍拜访了很多前辈才打听出来,原来那雾影上人的师弟名叫云灵上人,隐居在大利国西部边界的一处原始森林里,那件鹤氅便以他的道号为名,叫做云灵氅。”
凡亦杰听到云灵上人之时眉头一皱,心中想起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徐劲遥继续笑道:“不怕萧前辈笑话,那位道友一开始得知这个机缘后并未告知我们,而是想着把这机缘用在自己身上,因为大利国虽然在我们崖州北部边界,与我们崖州交好,但是内中还是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瓜葛,所以大利国的一些清修之士不愿意与我们双方的官府打交道,以免被牵扯进利益漩涡之中,故而我们崖州官府的那位道友请了一群凡人镖师护送那位少年去往大利国西部边界,打算利用那少年请求云灵上人帮助自己修道。
哼,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往往都是失败的,这群凡人镖师把事情搞砸了,那个少年在途中被人害死,云灵氅也从那时起不知所踪了,那位道友无奈之下把这个秘密公布了出来,希望通过官府的力量能够查到云灵氅的下落,呵呵,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云灵氅竟然落在了这位小兄弟手上。”
萧老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早闻徐将军为人正直无私,一心为崖州百姓着想,今日一见果然令人敬佩,如此秘密,如此机缘,竟当着这位小兄弟的面毫无隐瞒地说了出来。”
徐劲遥哈哈大笑道:“前辈,您也不用挤兑,晚辈这一生最为得意的便是在看人很准这件事情上,这位小兄弟宁愿豁出性命得罪红翼子也不愿意失信于一群素不相识的山匪,其为人可见一斑了,我相信他,他既然答应了我,帮我去请云灵上人,便是天大的机缘面前他也不会反悔的。”
凡亦杰道:“多谢前辈信任,晚辈既与前辈做好了约定,便绝不会再生他念。”
萧老头笑道:“小家伙,你可知这机缘意味着什么吗?听闻雾影上人早已修炼到了化神之境,他的师弟,可想而知,一个人情便能让你少奋斗数百年,帮你顺利修炼到金丹甚至是元婴之境。”
凡亦杰心情一黯想道:“刚刚来的路上才下定决心要变强,此刻便做了相悖的选择,或许自己的路注定是坎坷的。”随即为自己打气道:“路漫漫其修远兮,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想通后便坚定道:“我先与徐将军达成了协议便是错过了这个机缘,虽然我也很想在修炼上更进一步,但是我更不想的是丢失自己做人的原则,徐将军,我虽然答应了去请云灵上人,但是有一点我必须现在讲清楚。”
徐劲遥神色一正道:“请讲!”
凡亦杰道:“这云灵氅并非我祖传之物,其真正的主人如您所讲数年前已经死在了去大利国的途中,这一点我会如实地告知云灵上人的,至于他会不会来那便是他的决定了。”
徐劲遥眉头一皱道:“小兄弟此言有理,但是此次我请云灵上人来,目的其实是为了崖州百姓,西边之事闹得如此模样,传闻那群蛇妖之中已经有数位修炼了上千年,万一这次谈判失败了,我们还可以请出云灵上人,将那群蛇妖镇住。”
凡亦杰道:“徐将军的这番苦心我会如实转告云灵上人的。”
萧老头接道:“事关百万生灵,相信云灵上人也是得道高人,断然不会袖手旁观的,只是此去大利国西部路途遥远,这位小兄弟也并非本地之人,恐怕路上会有许多波折,这样吧,静儿,你陪这位小兄弟走一遭吧,也算为崖州百姓做点贡献,刚好你也懂一点阵法之道,到了地方或许能帮上忙的。”
田静原本听了凡亦杰说的话正心想:“看不出来,此人油嘴滑舌的倒有一副君子心胸,重信诚心,做人还挺有原则的。”不觉间眼神里流露出了欣赏的意味,殊不知这一切都被萧老头看在了眼里,立马就摆了自己一道,正想开口抗议。
徐劲遥一脸敬佩地望着田静,一拱手道:“道友高义,我代表崖州亿万生灵表达最诚挚的感谢。”
田静只好白了萧老头一眼道:“徐将军不必如此,我也是师命难违而已。”
凡亦杰闻言心里一阵欣喜,偷眼瞧了一下田静,正遇见那双大眼睛给过来一个白眼。
徐劲遥闻言尴尬地笑了笑,转移话题道:“萧前辈,关于赤髯仙尊你可有详细的对策。”
萧老头道:“这个恐怕得到城主府一起商议,东临陈氏一族的人也得在场。”
徐劲遥笑道:“是,是,这等事情当然得大家都在,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的,哈哈,城主府的大厨可比我这里的手艺好多了,萧前辈,咱们中午就到城主府尝尝他的手艺如何?”
萧老头又恢复了江湖术士的模样两眼闪着光道:“甚好!甚好!吃完了不知可不可以再打包带走一些,呵呵!”
田静和凡亦杰二人对视一眼具都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