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一见到青年身形便恭恭敬敬地走过来一作揖道:“三叔。”
青年满眼笑意点点头道:“墨儿,你身陷重围,仍然能够临危不乱,竭尽全力护持同伴周全,做得很不错。”
林小妖酸道:“舅舅,你就看到陈墨的表现了,也不知道小妖也是经历九死一生,并未舍弃同伴临阵脱逃。”
青年冷哼一声道:“你招惹的麻烦还不够吗?我问你,你们到了如此境地为何不给家里发信符求救?让你带着陈墨出来闯江湖是让你增长他的江湖阅历,没让你带着他到处惹是生非,置他生命安危于不顾。”
林小妖不服气道:“你们就是偏心,陈墨做什么都是好的,我怎么做都不对了,就因为我不是一个男孩子,你们就是重男轻女,哼,总有一天我会证明自己给你们看。”
青年道:“我们拭目以待!”
陈墨似乎是有意岔开话题恭敬地问青年道:“三叔是如何知道我们在此地的?”
青年立马态度转变和颜悦色地道:“你这臭小子,自己揽下了麻烦事倒问起你三叔来了。”
林小妖道:“谁揽下麻烦事啦,我们又没向你求救,是你自己来的。”
青年喝道:“大胆!怎么跟你三叔说话的,你眼里还有长幼尊辈之分吗?”
林小妖一赌气又举着双刃杀入山匪群中去了,那原本被青年的飞旋镖逼退的众山匪和骷髅头们一直挤在青光圈外,失去了攻击目标,此时林小妖出了青光圈闯入了人群,便有了目标,具都攻向林小妖,一时间又开始热闹了起来。
陈墨听了青年的话一头雾水,见林小妖冲入人群,急忙想要去护着她,青年却道:“墨儿,回来!由着她去。”
陈墨只好回来,道:“是!三叔。”
青年道:“墨儿,我问你,你和那位前辈是如何相识的?”
陈墨一脸懵逼,道:“三叔说的是哪位前辈?陈墨不知。”
青年故作不悦道:“墨儿,三叔不是外人,难道连三叔也不能说吗?”
陈墨急忙一躬身道:“陈墨不敢,陈墨实在不知三叔指的是哪位前辈。”
青年闻言一头雾水,陈墨的性子他是知道的,诚实憨厚,虽说是好的品德,但是这也是陈家上下最担心陈墨的地方,人心难测,说不定在哪里就上了别人的当吃了大亏。
青年心里嘀咕嘴上解释道:“就在前些时候,一位前辈手提着三十六桶婴儿来到我们陈家的山门,说是受你所托,将你收养的三十六个陈姓义子送还家门。我和你爹都在现场,知道你不太可能做这种事情,但是你心地醇厚,或许是林小妖这小妮子怂恿的也未可知,加上来者是前辈高人总不至于扯谎,便将婴儿收养了下来,那位前辈却走得匆忙,临走之际告诉我们说你们在这里,还说你们招惹了是非,有人要对你们不利。你爹和你的几位叔叔伯伯怕你有生命危险,特意叫我来一趟。”
凡亦杰插嘴问道:“不知那位前辈高人是否做相师装扮,手提一算命帆布”
原来一旁的凡亦杰早已听出门道,凡杰落地之后就拾起了天星龙魂剑,见到青年现身就一直留心打量着这边,知道是林小妖陈墨的长辈后便即放下戒心,全副心神留意周边被沈富控制的山匪和飞舞的骷髅头,不过大家有了青光的护持二者一时也没有攻上来,凡杰也就保持着戒备的姿势,生怕突然又凭空出现一只血手来抓自己。
凡亦杰则一直留意青年这边的对话,听到三十六桶婴儿便更为留心,开始想到了田静,但是与青年口中的前辈不符,后来想起了萧老头却又无法解释田静带走的三十六桶婴儿怎么会到萧老头手里,但是听到青年讲那位前辈胡诌这三十六个婴儿是陈墨收养的义子时,心里就有几分确定是萧老头,因为萧老头除了神秘莫测之外,也是那般不正经地胡说八道,而且自己在来何家村的路上,还远远地见过萧老头的身影,是以凡亦杰抢着问道,凡杰一被凡亦杰争抢出声便收摄心神,将身体交还凡亦杰主持。
青年闻言打量了一下凡亦杰道:“这位是如何得知的?”
陈墨也不笨,一听凡亦杰说做相师打扮,手持算命幡,便有所猜测,问道:“是萧老先生?”
凡亦杰道:“很有可能。”
青年道:“如此说来,是确有其事咯。”
陈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是想解释清楚是认识一个萧老先生但是没有收过婴儿做义子,由于不善于言辞,一时不知如何组织语言,青年却一挥手道:“好了,有什么我们回去再说。这是养元丹,你拿着给几位受伤的小伙伴一人吃一颗。”
陈墨躬身应是,拿着丹药就去救助周一诺和吴风等人。
青年却一抬头冲天上道:“阁下也是修道之人,为何对这些凡人出手,如今见到在下连招呼都不打就打算走吗?”
原来沈富抓住凡杰正打算给血灵下血灵魂咒,却被一道青光击溃血手,血灵大怒喝问来人,来人却不管不问,先用青光阻拦血灵们围攻的最后几个钉子户,然后又目中无人自顾自地闲聊家常起来。
沈富性子懒,原本就不想出手全由血灵搞定,所以才被凡亦杰等人拖延了这么久的时间,这时见这几人来了救星知道轻易擒不下了,又见来人半天不理睬自己,自己也懒得与来人打交道,更不想与其交手,所以这时沈富收回了血灵修罗圈,打算给中了魂咒的山匪布下任务便即离去。
青年就是见到天空中飞舞的骷髅头被沈富收去,才一挥手打断陈墨欲要说的话,喝问沈富。沈富听到喝问还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坐在竹席上慢飘飘地准备飞走。
青年见此眉头一皱,冷哼一声道:“哼,居然如此无礼。”接着青光一闪就漂浮在了沈富对面。
沈富见对方拦住去路,懒洋洋地道:“阁下想要怎样?”
青年道:“在下陈砚,不知你是哪门哪派,因为何事与我家侄子起了冲突,既然起了冲突便需有个是非曲直,我们陈家之人也是明事理的,若是我家子侄无礼,冲撞了你,你出手教训那也无可厚非,我陈砚不但不会找你麻烦,还得让陈墨给你赔礼道歉,奉上厚礼补偿于你,若是你不占道理,以大欺小,哼,需得让你知道我们陈家也不是软柿子,谁人都可以捏的。现在就请你跟我回陈家山门,与陈墨对质,是非自有公论。”
沈富闻言道:“跟你回去?你的地盘还不是任你黑白,你家侄子毁了我布下的阵法,误了我的事,现在我已经教训他们了,我不计较了,厚礼就不必了,请你让开道,我还有事情要办要先走一步。”
陈砚哈哈笑道:“你还怕我们冤枉你不成,你若不识趣那只有先给你吃点苦头了。”说完周身青光耀目,整个人像是虚化,只其胸前有一个笔砚模样的图案显现出来,中间漆黑如墨,微微荡漾,似提笔书画之前沾染墨水时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