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静身处墨绿色微光中,被众多狼骑兵包围,就好像一个墨绿色的椭圆蜂窝被蜜蜂密密麻麻地裹住,只是此时的蜜蜂是无数狼形骨架,而玉如意发出的光罩已经被狼骑兵撕咬得千疮百孔,恰如一个蜂窝。田静在光罩中不停地煽动那把折扇,每煽动一次,便有许多无形斑竹冲出,将围得紧紧的狼骑兵冲破一个口子,但是万桑身前的坛子口中源源不断地涌出狼骑兵,这些狼骑兵前赴后继地冲到光罩边上,一圈一圈地围住,每被斑竹冲破一个口子不出片刻便有后来者补上,而折扇生出的山花更是不能够阻挡狼骑兵分毫。
万桑见田静拿自己的得意法宝没辙心中得意,冷笑道:“别再困兽犹斗了,我这狼骑兵有十万之众,就凭你那几根破竹子也想螳臂当车?你若没有别的手段,你就乖乖地束手就擒吧。”
田静听闻万桑之言反而省悟,暗想:“是啊,我怎么这么笨,与其与这些个难缠的死物傻斗不如给它们来个釜底抽薪。”只见田静在光罩中瞑目盘膝,双手向前虚捧着,口念咒语道:“天地玄宗,证吾神通,体有金光,妖鬼胆丧,身有光明,役使雷霆,内有霹雳,邪魔肃清!”
念完之后田静全身冒出金色光芒,法相庄严,原本虚捧着的双手之上一小团乌云漂浮其上,内中电闪雷鸣,如暴雨前的天象。
田静小心翼翼地捧着这团乌云,朝着远处正在放出狼骑兵的坛子口一推,大喝一声:“秘术!九天玄雷!”那一团乌云变得异常狂暴一道饭碗粗细的霹雳势如破竹地冲向万桑的坛子,沿途遇见狼骑兵如摧枯拉朽一般,霹雳进入坛子后,里面发出轰轰隆隆的巨响,伴随着无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整个坛子开始颤抖,然后砰一声就像炸爆米花一样,坛子爆炸,内中喷出无数细碎的骨状碎片,人说天女散花,这是坛子散骨。随着坛子的爆炸,那些已经出来的骨架狼骑兵也失了主心骨纷纷散架自天空之中坠落。
万桑原本胜券在握,此时见对方竟然施展雷霆秘术,将自己辛辛苦苦炼制的得意法宝炸成了一个破罐子心中恨到了极点,咬牙切齿道:“贱人,欺人太甚!我与你势不两立!今日,已不是寻常斗法,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说完便开始七窍流血,然后整个人变成了一个血人,似乎是要施展什么恶毒的秘术。
田静施展完秘术九天玄雷之后元气不济,已然气喘吁吁,头顶的玉如意发出的微光变得更加微弱了,好在围攻的狼骑兵都自空中坠落,看万桑的样子应该是不打算收回这些狼骑兵的碎骨了,这些碎骨随风散落,恰巧落在了徐浩徐少将军带领的一百个民兵队伍埋伏的地方。
这些民兵看着天上落下的骨雨浮想联翩,听说过寒冷的地方到了冬天会下雪下冰雹,也听说有些临近海边,临近大江大河的地方下过鱼下过虾,还从来没听说过天上会下骨头的,不少人开始恐慌,就连徐浩都眉头皱起,他曾听闻他的父亲徐劲遥将军说过,天有异象并不一定是天地之象,还有可能是修仙之人所引起的异象,眼前这样下起了骨头雨,使徐浩觉得十有八九是有修仙之人在天空之上引起的,只是抬头看天,夜色昏暗,明月不朗,实在看不出什么来。
这时徐浩边上一人凑过来道:“徐少将军,怎么回事?这天上怎么会下起了骨头雨啊!大家伙都都在偷偷议论,这会不会是不祥之兆啊?”
徐浩道:“侯斥兄弟,你告诉大家,我们在此埋伏山匪追兵已经有些时候了,千万要沉住气,莫要功亏一篑,这骨头雨可能是前些时候陈家沟死的人被火焚烧后残留的尸骨飘到了天上被风吹到这,此时才落了下来,大家不必惊慌。”
侯斥闻言暗想这怎么可能呢?现在距离陈家沟被洗劫都快一个月了不可能现在才落下来啊,而且这还这么多骨头,继而又想这个时候不能出乱子,自己不信归不信,民心还是要想个办法安抚,这骨头雨除了这样解释也别无他法了。
就在侯斥想通之后准备各处传话之时,忽然匪营方向有数个人影跌跌撞撞地跑来,埋伏的众人具都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丁点声音。
徐浩看着这些人影奔来的方向心中奇怪按照计划应该是林小妖姐弟或者周一诺师兄弟引来追兵,通过前面何锦胜埋伏的位置然后到达自己这里,自己开始发难后何锦胜带着人从后面合围将山匪歼灭。此时看见这几个人影奔来的样子就像丢盔弃甲的逃兵,而其后方良久都没有人跟来。
徐浩决定将这几人拿下问明情况,一做手势,原本安排好的一队人随即冲出,直把那几个人吓得屁滚尿流,哇哇大叫:“鬼呀!”
“妈妈呀!救命啊!”
“求求你,别咬我!”
还有一个直接吓晕了过去,民兵把这几人绑了堵住嘴巴带到徐浩面前,徐浩见众人被绑缚之后反而没有刚才的恐慌了,有一两人还恢复理智开始四下打量着众人,心中更加奇怪,松了一人的口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你们三更半夜哭天喊地到处乱跑?”
那人心有余悸道:“你们快跑吧,这天都下骨头雨了!”
徐浩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前面山匪营地来的?”
这几人一听山匪营地身子都是一颤,其中有一个唔唔两声站起身来拔腿就跑,只是其身子被麻绳捆绑又是山间林地,道路不平,没跑两步便摔倒在地,徐浩看了他一眼也不去管他自有侯斥带人将他提了回来,徐浩拔出佩刀架在正在问话之人的脖颈上冷冷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给我如实招来,否则我先送你上路,再一个一个地好好盘问他们。”
那人脖子一缩惊恐道:“营地里有魔鬼!好多人都被咬烂了脑袋,我们是拼了命才逃出来的。”说完生怕众人不信,又冲众人道:“真的,不信你看天上,还在下骨头雨,就是那魔鬼在作祟。”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而那几个被捆绑之人则极力点头,眼神示意大家确有其事,徐浩手腕一压,将那人脖子一抹,那人当场了账,徐浩呸的一声道:“此人定是敌人派来扰乱军心的,看来是我小瞧了这群山匪了,居然借天之异象送死士来打心理战。”
剩下被捆绑之人见徐浩杀了问话的同伴,具都恐慌起来,嘴里唔唔唔,开始挣扎着想逃跑,无奈身体被绑又被人按捺无法动弹,眼神间流露出了绝望之意。
侯斥见徐浩杀人一时懵圈,然后见到民兵们个个眼神慌乱,朝四野无人之处乱看,似乎都相信有魔鬼在这附近,心中领会徐浩之意,提起刀来一刀一个把绑缚之人全部杀死,然后道:“大家莫要中计,定是锦胜大哥在前面断了山匪追兵的退路,他们知道咱们在后面怕我们合围上去,假意说营地有魔鬼扰乱我们的军心让我们不敢妄动。”
徐浩欣赏地看着侯斥,等他话说完道:“侯斥兄弟说得不错,大家原地待命不可自乱阵脚,若还有人前来便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切莫听信这些亡命之徒的鬼话。”然后冲侯斥说道:“侯斥兄弟,这边就交给你带领了,我去前面与锦胜兄弟照个面。”说完便带着五个护卫往前面营地方向而去。
何锦胜正自拿不定主意,除了前面没有反应过来放过去了一波几个人外,他已经抓了十来波人了,每波多的四五个,少的就一个人,不知道这群山匪搞得什么鬼,一问话个个都是被吓得半死,张嘴就说有鬼,这时见到徐浩过来心中大喜,赶忙迎接把情况告知,然后说道:“徐少将军,这事您看怎么办?兄弟们都人心惶惶了,我曾听陈家沟逃出来的人讲,山匪洗劫陈家沟的时候把沟里的婴幼儿全都掳走了,锦升大哥曾猜测或许有妖物作祟,看这情况还真说不准是真的,怎么办?周少侠他们又没个音信,咱们是撤回去还是怎么着?”
徐浩得知这边的情况后心中更加的忐忑不安,他有一股强烈的感觉,这里的事情已经不是简单的山匪作乱了。徐浩摸了摸怀中他父亲交给他的那枚弥足珍贵的信符,心中稍稍安定,对何锦胜道:“锦胜兄弟,此时先不谈荒诞鬼怪之说,你着人通知后方的侯斥兄弟,让他带人与你们汇合,然后在此处接应,我去匪营看看,这些人口中所说的魔鬼到底长得什么模样。”然后带着五个护卫一路往山匪营地而去。
徐浩走得是大路,到了林子路口不走林间,转走山坳来到山匪营地下方的河流对面,安然渡河而过,掩到营地右边的山路,不见一人守卫,等到靠近营地时,听到营地里惨叫连连,加快脚步,只见匪营靠山路地方一条道上数十人围在一起挤做一团,外围不少人鲜血淋漓倒在地上生死不知,剩下之人背靠背相互扶持,不停地挥舞刀剑,而天空中有十来个骷髅头正围着这群人乱转,时不时有人被咬上一口,若咬在头顶天灵盖上那人便立马倒地不起。
徐浩和五个护卫看得触目惊心,徐浩眼中痛惜之色一闪,一咬牙将怀中信符发出,他知道此地之事已不是他所能处理的了,也不可能放任不管,唯有请援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