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真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
宝器配美人。
洛七宝身着青色玉罗裙,她端着个小玉瓶,心底惴惴不安。瓶子里,浅绯色的液体轻轻摇晃,散发着清冽的茗香。
步子每一次迈出,清冽的气息就悄然散开来,渐渐充斥整个序木堂。
一时间人群骚动。
这么大阵仗……洛七宝吞咽了一口口水,攥紧了手中的瓶子,一步步走向展厅中央。
四方阁楼全部开帘,可以清楚的看得到里面的每一个人。眼神掠过一个个面孔,在经过锦衣男子之时,洛七宝突然皱眉。
兰殊?以及他身边的露儿……他们不是在霁月斋吗?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姑娘,请。”身边提灯的女子对她说道。
洛七宝收回思绪,端正腔调:“此次拍卖,与以往不同。以500万两为低价,也是封顶价。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拿不出500万两的人士,可以自行离场。”
500万两?当真天价!
底下开始窃窃私语,有垂阳坐镇。更有宣情夫人在旁,不少人虽然不舍,还是愤愤离场。
拍卖厅底下人,瞬间就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而三方阁楼上的十二位拍卖者,一个个都岿然不动。
洛七宝继续说道:“接下来,请十二方出价者与厅下的出价者走上前来。本姑娘今日选了谁,这泗水通灵,就归谁。”
“这小姑娘到底在打什么哑迷?”兰殊心下好笑,还是下了四方台。
拍卖个东西,弄得跟选夫婿一般。洛七宝下意识的望了一眼东阁楼上的宣情。这个女人,也不是书中角色,更不知道她心底打着什么主意。
现如今,人物,剧情。有很多都跟她记忆中的背道而驰,其中的变数……不知到底是什么。
她不禁想到昨天那个女人……
“丫头,我费力救你一命,你可要把我这残局给结了。”
那态度,根本不容拒绝。
不过片刻,三方阁楼上的十二位拍卖者悉数下来。
洛七宝忍不住多看了那素衫女子两眼。她腿脚似乎不太好,走的极慢。身形说不出的熟悉,面孔全被斗笠遮挡,看不出身份。
“不知姑娘,看谁比较属意?”老者说完,把身后的黔灵儿给挡了个干干净净。
书里的黔灵儿,自小父母双亡,还胎中带疾。只有黔相护着她,看来,这便是黔相了。
洛七宝一眼带过,这黔灵儿虽然可怜,可就凭着她昨日那漠视人命的态度……算了。
至于素衫女子……
看过一个又一个面孔,最终,洛七宝忍不住将目光停留在兰殊的身上。
他,是她在这个陌生世界中,第二次见到的人。
相顾无言,洛七宝不再犹豫,目光驻足在兰殊的身上。。
兰殊诧异:“我?”
洛七宝点头。
她不懂宣情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反正……选一个顺眼的人就对了。
闻言,素衫女子攥紧袖下的拳头,幕笠下,看不清她的神色。片刻后转身,消失在序木堂外。
众人心怀鬼胎,黔相虽然不甘,可是也不能坏了拍卖的规矩,沉默三分,就拉着黔灵儿离去。
“我们也走吧。”宣情眼神示意垂阳,垂阳点头,二人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序木堂。
“请公子移步后堂交付银两。”
那头,小厮说完,就为他领路。洛七宝携带者泗水通灵,与兰殊一行人一起进入后堂。
交易进行的很快,把东西递出去,洛七宝才真正松了口气。500万两的东西,可算是离了她的手了。
“等等!”打量着手中的玉瓶,兰殊打开仔细闻闻,突然皱眉。“这不是泗水通灵,分明是花汁。”
“不可能,气息明明还在。”洛七宝忙把玉杯抢来闻一闻,凑近了,气息虽然还在。可仔细闻闻,味道更加偏向玫瑰花汁。
这样一来,味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洛七宝疑惑,不禁看向兰殊。
兰殊与之对视,突然抓住洛七宝的手,把她拉到近前。“是你?”
虽说序木堂的人手段凶狠,可到底是一个大势力。何况这次拍卖,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的,如果诓人,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至于杯子里所谓的泗水通灵,不过是掩人耳目。台上女子,才是真正的药。
“你干嘛?”手腕呗扯的生疼,洛七宝又挣脱不得。
“香味是从你身上传出来的,所以你才是真正的药!”握紧她的手腕,兰殊突然甩开,吩咐朝露:“带她一起回去。”
药人?
洛七宝突然想到墨色衣衫女子眼神莫测的样子。
原来她口中的麻烦……竟是这个麻烦。
余光停留在兰殊的身上,一瞬间的事情,洛七宝有一丝恍惚。他看上去文文弱弱的,行事一丝拖泥带水,骨子里透着一股子韧劲和霸道。
似乎记忆里也有这样一个这样的人,他胆小怯懦,却在暗地里步步为营,行事断……
“兰殊!”她脱口而出。肩膀却被小厮桎梏,动弹不得。
“嗯”?兰殊饶有兴味。
永和王殿下……
洛七宝唇形变换,并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揭露兰殊的身份。
读懂她的唇形,兰殊从容的神情一顿,就像是精致娃娃的面孔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猜对了!洛七宝眼睛一亮,原来主角就是他吗?
看他的目光也多了三分探究,片刻后转为欣赏。眼前这个人不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是极佳的。她当初在脑海中精雕细琢了几个月的男人,果然是人中龙凤。
把瓶子塞回她手里,兰殊头也不回。
远远的飘来了一句:“拿好你的泗水通灵,跟上。”
洛七宝机灵,立马跳起来,打掉钳住自己肩膀的人,恶狠狠的冲着那两个小厮说道:“松开!我自己能走。”
一行人陆续离开,鸦青色长衫的男子从序木堂的侧厅走出,目光悠长。
一名小厮凑到他旁边说道:“六郎,不知道包间里的人要怎么处置?”
垂阳嗤笑,耸了耸肩说道:“反正也是个不受待见的,你找几个人把他扛出去,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