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郊外兜兜转转了好几圈,最后换了身行头,又回到了靖都。
回到府中,兰殊再次带上人皮面具,掩去了他本身容貌的七分色彩。
他并没有避着洛七宝,气质的转换之间,只是比之前多了一张人皮面具。
朝露换上了侍女的衣服,静候在一旁。一行人敛去了本身的气质与色彩,看上去倒真像是没作为的闲散王爷。
洛七宝强忍着笑意,他们一通忙活之后,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她反而觉得心底的那股子压力没了,从头到脚把兰殊端详了个便。
“不得不说,你现在这个样子,给人的感觉可爱多了。”
可爱?
朝露与兰殊一起看向她,面露怀疑。
“咳咳。”看着二人呆萌的样子,洛七宝却不敢笑,她贴着墙根儿站,不再多言。
不一会,秋辞端上来几个碗碟,碗碟里是些简单的点心,和一些茶水。
铛铛铛的几道声音落下,秋辞已经把点心摆在桌子上,她看着洛七宝,有些不屑。对她的态度也算不上客气,敷衍的说道:“姑娘,旅途劳顿,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洛七宝闻言眼神一亮。她悄悄的看了眼兰殊,看他没什么反应,脚下悄悄挪动,来到了餐桌旁边。
刚坐下就把一块糕点塞进自己嘴巴里,“咳咳!”
糕点干涩,朝露倒了杯水给她,洛七宝眼睛眯成月牙,喝了水,把糕点咽下去了,对着朝露的好感也上升了一个档次。
兰殊起身,笑得温和。这丫头虽是聪慧,可终归是阅历少,单纯。
他走过去习惯性的揉了揉洛七宝的发心,因为人皮面具的缘故,整个人也亲和不少。
洛七宝有点安逸,像个小懒猫。舒服的眯了眯眼。
“小丫头,以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里可要有个分寸。”
他的话轻飘飘的,飘进耳朵里。洛七宝冷不丁的打个寒颤,一头雾水的问道:“什么意思?”
兰殊敲了敲桌子,话语也冷了三分:“怎么,还不到一天,小丫头就忘记了自己说的话吗?”
他的话音刚落,洛七宝只觉得腹中绞痛,整个小脸都拧在了一起。茶杯从手中脱落,碎成一地。
“糕点有毒!”洛七宝从椅子上摔了下来,紧紧捂着腹部。
“这是蛊。”兰殊微微一笑,因为人皮面具,他的笑有点僵硬,“小丫头,只要以后你好好听话,它不会伤害到你的。”
洛七宝冷汗淋淋,她腹痛的厉害,看着那个一脸假笑的人,握紧拳头:“也是……伱苦苦经营二十年,怎么可能放任一个知道自己秘密的人逍遥自在。”
兰殊扶她坐下,看着她乱成一团的发丝,把手背到后面,沉默三分后说道:“丫头,以后这个房间就是你的了。”
临走时,他忍不住再次揉了揉那已经乱糟糟的头发,在她耳边低语:“如果你发挥不出高于五百万的价值,我就找个道长,把你给练成丹。虽说药效可能不如泗水通灵,可好歹也能给我回点本钱。”
卧槽!
洛七宝直翻白眼,她疼得直冒冷汗,整个身子瘫在桌子上。
朝露一直在门外候着,见状,把她扶到床铺上,继续候在门外。
一切仿佛回到了当时霁月斋时候的样子。那个对敌时临危不乱的女子,在此时木纳的像个稻草人。
至于500万……这又让洛七宝头疼起来。
序木堂内,宣情沏了两盏茶,她对面坐着的,正是垂阳。
“夫人为什么要帮那个小姑娘,就算她真的死了,也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垂阳抿了一口茶,整个人都放松了,忍不住称赞:“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茶艺越发的精湛了。”
宣情品着茶香,不论是天上的色彩,又或者是窗外的飞鸟,每天都会有不同的变化。就连着茶,放久了也会变得苦涩,难以下咽。
她有些出神,过了许久,茶凉了。她把手中的茶放下,看着有些犯困的垂阳,说道:“我救她,只是因为她是我的故人。至于以后,她的生死,就是她的造化了。”
宣情小心把茶盏一一放好,垂阳也缓过了神,对于她口中的故人,他十分好奇:“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这样的人,竟也会有故人?能不能跟我说说。”
“哈哈。”宣情忍不住笑了,拍了拍垂阳的肩膀,“小六,有些事情,即使我说了你也不会懂。”
说完,她就消失在了序木堂的转角处。
“洛七宝,等以后有机会碰到了,一定要抓回来问问……”垂阳喃喃着,对于宣情的故人,他还是有很大的兴趣。
“咚咚咚!”
一阵猛烈的敲门声震的垂阳耳朵疼,他眉头皱的紧,拍了拍身上的这一幕。打算去看看这个一大早登门的人。
“我姐姐呢!”
门一开,苏淮汝就大声嚷嚷着。
鹤发童颜,可不就是前几天拍晕丢出去的那个。垂阳还是有点印象,他手抱着折扇,看着这个莽莽撞撞的年轻人,问道:“你姐姐是哪位?”
“苏念!”苏淮汝说道。
“苏念又是哪个?”
“就是那天被宣夫人带回来的女人!”
一问一答,垂阳一头雾水。带回来的那个不是洛七宝吗?苏念又是谁?
“我们这没有这个人。”啪的一声,垂阳关上了门,他已经有些不耐烦。
“不可能!姐姐明明就是被宣夫人带回来的!”苏淮汝耐不住性子,一掌劈开了序木堂的大门。“你们到底把我姐姐藏到哪里去了?”
他身上还背着极光,可是极光已经不能为他所用。来序木堂抢人,其实就是下下策,背水一战。
“小屁孩,你好大的脾气!”垂阳唇角直抽抽,更多的是无语。他们序木堂成立了那么多年,还真是第一次被人劈开了大门。
因为是开在闹市,此时外面已经聚了不少人看热闹。
苏淮汝用灵力凝聚了一把剑,对着垂阳,一剑劈了下去。
垂阳一个侧身躲开,两个人缠斗在一起。不一会,序木堂里的陈设就被劈的七零八落。
“你这家伙,要打也不早说,可怜了我序木堂里面的古董!”垂阳有点生气,可心底却有些惬意。
飞快的点了苏淮汝的穴道,就提着他的领子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