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莹雁在侧面的包厢里面,戏开场一会儿以后,薄厚:“酒水太多需要出恭,俩位稍坐片刻,小弟去去就来”
沈如站起身:“薄兄一起”
薄厚无语!这种事还要一起但是不好拒绝,只好与沈如一起去出恭,回来时,薄厚看了看光线不好的通道:“不知道后台怎么样?一起去看看咋样”
沈如醉意明显:“呵呵,坏小子想看戏子们脱衣服吧!你个坏蛋,不过我喜欢,咕咕……”怪笑着与薄厚走进了黑漆漆的通道
通道里竟然没有路灯,包厢里透出光照亮了通道,沈如还能走,走完包厢有一段异常黑暗狭窄的通道,戏台这边的木板墙壁竟然没有一丝空隙,不透一丝光线出来,另外一面开了几个宽木条细缝隙的窗户透气,今天一直是阴天,晚上没有月光和星光漆黑一片,缝隙也没有光线进来!太黑了,黑暗对于薄厚来说没有丝毫阻碍,外面锣鼓声和观众的笑声转几道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沈如扶着木板墙一寸一寸地向前移动:“太黑了,这他马的什么通道!连个亮子都没有,不行,薄兄能不能牵着小弟走?”
薄厚离沈如两三步距离,伸手在沈如眼前晃一晃!睁眼瞎!‘呯呯呯’拍了拍木板墙壁:“应该是建戏院时设计的隔音墙,这样戏台上的声音能传遍戏院,古人的智慧很高呀!”感叹不已又拍了拍木板墙壁:“你看这些缝隙不知用什么材料粘合,这么多年没有一点蚁咬虫啃的痕迹,啧啧啧,厉害呀”
“呃,薄兄,一会儿再说好吗?要不咱们回去吧”沈如声音有一点点颤抖,睁着眼睛看不见,心里压力挺大
‘吱呀,吱呀’薄厚向前走了两步,发现这里的木头地板比较软,一脚下去竟然会下沉发出吱呀不堪重负的声音
沈如惊恐:“什么声音?什么情况?”转过身向后面走,准备逃跑!
薄厚:“没事没事,地板比较软而已,快点,前面几步路就到后台了”地板踩出丝丝缝隙,外面的声音大了一点但是有点儿怪异
“不去了”沈如摸索着向后面走:“我要回去,这里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
薄厚突然看见张瘸子从后台哪边走过来
张瘸子无声无息走到薄厚面前,眨眨眼睛向沈如努努嘴然后向包厢方面挥挥手,沈如交给我了,赶紧会小情人去,黑暗对于张瘸子来说仿佛白天
薄厚指了指张瘸子全身上下,关心询问眼神,受伤了吗?
张瘸子举起手做了个大力士模样,没事
薄厚与张瘸子一起走到沈如身后,张瘸子伸出蒲扇般的手掌拍拍沈如肩膀
沈如连忙抓住张瘸子的手再也不松开
薄厚看见张瘸子另一只手盖上沈如的手背,狠狠打个寒颤:“沈兄,前面不远就到后台了,来都来了,看看再回去呀”
“哦”沈如抓住人,心里稍稍平静下来:“好吧,走”顺从地跟随薄兄转身继续向后台前进
走了几步,沈如:“怎么感觉像原地踏步?”
薄厚已经向另一面走了几步:“一直在走啊!马上就到了”回头看俩人摇摆着走路的样子,一寸寸向前挪动,赶紧轻手轻脚步而去
沈如转头看了看:“薄兄的声音怎么忽前忽后!还有不要这样摸手好吗?弄得一身鸡皮疙瘩”
包厢里只有李莹雁,锣鼓喧天说话不用小声
李莹雁:“刚才看见你与沈家小子过去了呀?怎么甩掉的?”
薄厚:“沈兄去后台看戏子去了”
李莹雁感叹:“一定是想看!这个无耻的登徒子”上下打量一眼薄厚:“你们约好一起去!”
“不是,沈如强行要去,顺水推舟为了来见你呀”
李莹雁:“在这里的时间不能太久,正月十五烧龙灯以后咱们就走,已经让刁大山买三月五号去上海的船票”
“刁镇长都知道了!”哪不是等于全镇都知道了
李莹雁淡淡微笑:“放心,刁大山巴不得我快点走,他说亲自掩护我们走,叮咛我不要走漏一点风声”
“刁镇长这么怕你?”
李莹雁傲然:“哪是,刁大山为什么没有胡子呀,愁得一根一根拔光了呗!”
“呵呵,厉害,不过现在走,嗯,李羽豹人不错,保安团过完年要对回龙山动手,咱们现在走好吗?等等”薄厚忽然发现时间不对:“正月十五从这里出发,为什么三月五号才上船?”
“嘻嘻、傻子反应过来了”李莹雁娇笑白了薄厚一眼:“从小豹子哥最能哄我开心,吴绣让他哄得非君不嫁,正月十五烧龙灯,豹子哥来接吴绣,咱们送绣儿出嫁,唉、”一声长叹,李莹雁眼神暗淡下来:“我留在回龙山当人质,帮他们挡一次,以后就管不着了”
“鬼啊、有鬼啊、”戏台上一阵混乱,沈如双手提着裤子闯进正在表演的戏台打断了演出,轰的一声台下观众一片哔然,沈如到处找出路出口!戏台这么高也不敢跳下去呀!到处都没有路竟然只能从两边通道经过正堂才能出去
“张瘸子”台下观众有人指着台上:“嘿真是大盗张瘸子哦”
沈如转身看见可恶的偷枪贼,单手拽着裤子分出一支手,抓向张瘸子:“抓住他”怒吼声音震得几个戏子跳了跳,向张瘸子摆开架势
“老少爷们好,给大家拜个早年哈”张瘸子边走边向台下观众拱手作揖,急步走到戏台边缘,飞身跳起来在侧面的木板墙上踹了一脚,像猿猴一样灵活抓住屋檐一个翻身上了屋顶消失不见!
张瘸子无疑于嘲讽了通山镇所有的人:“抓住他,抓强盗啊……”戏院里混乱不堪,踩踏事故随时可能发生
李羽文站在台阶上:“不要乱,老人孩子留下不动,青壮们分两边出去,福叔已经布置好了,张瘸子插上翅膀也飞不出手掌心了”李府下人一起重复李羽文的话,混乱场面得到了控制
戏班的人把沈如送回正堂,沈如看见薄厚没事人一样站在李羽文身后,气不打一处来:“刚才薄厚联络官去那里了?为什么是张瘸子牵着我的手?”
薄厚瞪眼:“什么牵手?嘿我为什么?凭什么牵你的手?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哟!”理直气壮:“刚才是你说太黑不去后台了,我马上转身就回来了呀!”
沈如苍白的脸更白:“不是你?怎么可能呢!”
薄厚打量沈如,举起手在沈如眼前伸出两根手指:“这是几?”
“二”沈如眨眨眼:“你是说我疯了还是傻了,草,活见个鬼,刚才我是说过太黑不去后台了,但我敢肯定你没有回去,因为你牵着我的手还说过话”
“唉哟!真是说不明白了吗?”薄厚无奈样:“俩个大男人牵什么手,谁牵你的手啊!对了,裤子怎么了”
“呃”沈如尴尬:“他马的张瘸子,偷了我的裤腰带”
“鬼是怎么回事?”
沈如沉默
戏班停止演出,全镇所有居民加入抓捕大盗张瘸子的行动,通山镇上下三个部分所有进出口都被守卫得水泄不通
张瘸子一直在屋顶上飞奔,一幢房子跳到另一幢房子,近乎垂直的石壁上爬行如履平地一样
街道上惊叫连连!惊叹不已:“飞檐走壁张瘸子!哎呀平时走路都要人扶,看不岀来吧,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张瘸子完全够格入镇史,李家祠堂的志里面应该有他一号人物”
张瘸子想跑出镇子早就走了,告别演出正式开始!街道上站满了人,所有通山人都参加了此次围捕大盗张瘸子的行动,所有能出镇子的地方都有人守着,包括房子顶上面也站着李府精壮带枪汉子,李元福总指挥完成合围后,下令收缩包围圈,挤压张瘸子的活动空间和范围,李家街和软脚街的人同时行动,计划准备把张瘸子的活动范围定格在贵人街,压缩行动很不顺利,张瘸子消失一会儿又出来东窜西窜一会儿,忽东忽西难以琢磨,张瘸子消失以后搜捕人员连忙停下来防守,家里有长梯的人家拿出来架上,不断有火把在屋顶上晃动,随着上屋顶的人越来越多,张瘸子辗转腾挪的空间越来越小了,张瘸子低估了人民战争的可怕,消失的时间越来越短,很快被人发现找出来重新又是一阵追逐
午夜来临,张瘸子被挤压进了贵人街,搜捕行动暂停下来,李家祠堂和镇公所门口广场架起了几十口大锅,煎饼裹着熟猪肉管够,食物由李家提供誓灭通山大盗张瘸子!通山镇提前进入过年的狂欢模式!呼老唤幼吃肉啊!李天霸传话,屋顶被掀翻踩烂的人家户全部由李家负责检修,张瘸子没有踩烂一块瓦片但是上房追捕的人破坏力强到爆炸,贯穿伤都有很多了!搜捕人员轻重伤已经有十几个人都是旁边的人救治,伤重的抬去医馆,暂无家族或者组织表示为此事兜底!一些体胖腰圆的人反而拼命上房,踩烂房顶还是小事,谁知道磕着碰着什么东西嗝屁着凉随时可能发生,吃完饭就是决战时刻来临
薄厚与沈如守在回雁楼二楼,屋顶上都有人守着,从软脚街一路向下到李家街火把闪烁,电筒光乱射不留一丝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