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阴森森地盯着商柠,眼里是满满的恨意。
商柠简直觉得莫名其妙,她看着清桠,颇有些气恼:“怎么,我那日帮你出头,就是我的错了?”
“你懂什么,你究竟懂什么!”清桠的表情狰狞,气急败坏地嘶喊着:“你从小就是老奇头的掌上明珠,根本就不懂我的顾虑,我的痛苦!”
掌上明珠?
商柠的额头泛起青筋。
说出来不怕人笑话,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称呼她掌上明珠。先前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老奇头脚边狗骨头都不如的破石头。
商柠不语,是因为无言以对,心中愤懑。苏衡不语,则是因为好戏眼前,不愿插手。
清桠见眼前的两人都是一脸冷漠,心中那种委屈劲再次被激发出来,她声嘶力竭地喊着:“摆脱不了那个纨绔,那我只能...”
“你怎会懂,”她指着商柠的脸,怒道:“你永远一脸恣意妄为、无法无天的模样。你知道我有多羡慕吗?那种自由...”
商柠的心里也开始泛起火花,冷笑着说:“想要自由?你大可选择给自己赎身。”
作为教司的头牌,清桠不可能没有这个财力。
“赎身?哈哈哈哈——让我去嫁一个颠沛潦倒的穷苦人吗?”
商柠叹气。
清桠通身的金丝玉缕,看上去可比她这个不入流的郡主有钱多了。当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念及此,商柠勾唇笑:“你难道还想要这样?”
她的手放在苏衡面前。
苏衡“呵呵”笑,白了她一眼。
清桠不语,只是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衣摆,道:“我不甘心啊,我必须要摆脱掉刘斐那个肥猪纨绔...”
场面一度静止。
接下去,就是清桠哭哭啼啼的哭喊声。她一只手死死地扣着地上鲜艳的波斯花纹地毯,一只手揪着自己的精致的绣花衣摆。
脸上,还有一份阴毒。
大抵是破罐子破摔,她倒是再也没有保留,将所有一切都合盘托出。
她为了摆脱刘斐,托心腹买了毒药。每次都在与刘斐假意逢迎时将他灌醉。用绵针沾取白鹤,扎进他的头皮中。绵针造成的伤口很小,疼痛几乎不会被察觉。
极微量的白鹤,不会使刘斐即刻气绝身亡。但累月之积,令他逐渐神情恍惚,最终一命呜呼...
商柠漠然听完,没有再说一句。
清桠早就不是以前那个与她玩闹的小姑娘,商柠对这样的她只有厌恶。
苏衡在带着商柠离开红袖楼的时候,并没有说将会怎样处理清桠。
商柠的面子上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内心却是好奇纠结得不行。几次想要开口,又碍于面子。
在她即将下车的时候,苏衡指骨轻扣木窗,对着回头的商柠道:“只要她可以为我所用,就不会死。”
商柠停下落地的脚。
她转头,还想要问句什么,但却发现苏衡的马车已经开始向回行驶。一句轻悠悠从马车里面传来:
“以后不要男装,比小厮还像小厮——”
商柠觉得自己身上的肉在紧绷,它们告诉自己,好想揍人。
另一边,当马车转角之后。
苏衡面无表情,他现在很想把车夫按在地上打一顿。
车夫在外头喋喋不休:“大人您又不懂了,俺告诉您,和姑娘家相处要有神秘感...神秘感。大人您咋老是不懂...俺媳妇说了...”
苏衡:是时候发挥下佞臣的奸邪阴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