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我短暂的暑假接近尾声,我这一个暑假真没干什么,天天就陪宋珩扬训练去了,说着是陪同,我也看不懂,到最后就变成了和他教练扯皮。他教练姓姚,就连宋珩扬那碴子看见教练都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姚教练,姚教练特别有意思,尤其那一口的东北口音,我在旁边听他训话有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乐出来,这时候我就会被请出去。
“姚教练今天又跟我提起你了,说那小疙瘩今儿咋没来?”宋珩扬在我书桌上写作业。
我躺在床上看漫画,被剧情疯狂吸引的我有一搭没一搭的答应着,“嗯,然后呢?”
“我说你正在家里闷头搁学海里遨游呢。”
“还行,小蹦豆子还知道在外维护你姐我的形象。”
“你给姆们教练灌什么迷魂汤了,他为什么觉得你除了学习一无是处?”
“额……”我把漫画放下仔细回想了一下,“我第一回看见他的时候观察他一会儿,我说他肝火旺盛,多吃些草莓再辅以菊杞茶和佛手注意休息就可以了。然后他就觉得我一定是个苦读医书的奇女子。”
小孩儿像是来了兴致,他把笔放下,好奇的看着我,“你怎么知道他肝火旺盛?”
“嗬!我第一次见你们教练,那一张嘴,差点没给我熏过去,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哦。”
“我找你俩半天了,搁这儿猫着呢。”苏蔻突然出现在门口,抱着胳膊坐到我床上。
“瞧您这话说的,从客厅走到卧室可真是累着你了,您是爬着过来的吗?”
“……我怕吓着您。”
“甭废话,作业呢?”
“我欠您的啊?这么横?”苏蔻眯缝着眼睛,我见状立马扑到她身上,“哎呀,我们最可爱的最亲爱的老三啊,您说您值当跟我置气嘛~”
“我想吃冰棍儿,想吃冰西瓜,想追番……”
“成!今儿您说什么是什么。”
“狗腿子。”宋珩扬一边写作业一边小声嘟囔,我抄起手边的枕头就扔他,他不恼也不回头把枕头抱在怀里继续算题。
我懒得理他,从床头拔下正在充电的平板递给苏蔻,又去给她拿了一半西瓜,和一小筐水果,然后我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陶瓷香炉,颜色是那种翠青色,我手里拿着一小包香,苏蔻低头看平板,偶尔分我以个眼神,“这是我二爷爷送你那香?”
“嗯。”我专注的将香包拆开,撒在香炉中,再点燃一根线香,将线香探进香炉中,渐渐香味慢慢扩散,缕缕青烟飘出,我将盖子合上,青烟从镂空处钻出,蜿蜒扭动着身子直至消失。
“感觉我二爷爷更疼你,这么好的香都不给我。”苏蔻话虽损,但语气平淡没有一丝波动。
“你二爷爷说了,你没有佛缘,给你也算是浪费。”我颇无奈的笑笑,从书包里拿出暑假作业。
“也不知道二爷爷那般乖张的人,怎得就喜欢你这姑娘?”
“我讨人喜欢呗。”
苏蔻:“……”
宋珩扬:“……”
我飞速的抄完暑假作业之后,从书架里拿出一本《中医基础理论》,翻到我上回看到的那页,捧着细细读起来。
一时间,卧室里一片安静,我在看书辅以做了一些笔记,宋珩扬在认真的算题,一边算一边还拿着我的手机放某场NHL的比赛,苏蔻在抱着我的平板玩,面无表情的。直到六点多我妈来叫我们吃饭,我才后知后觉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此时香炉里的香已经燃尽,但还是有丝丝怡人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宋珩扬盯着香炉出神,我从后面突然拍了一下他的头,他肩膀快速抖动一下,但还是让我打了一个正着。
“还想躲?”
他也不理我,径直走到餐桌前安静的吃饭,我一脸不解,“老三你瞅见他那一脸欠_抽的样子了吗?”
“你不是说他打小儿就这样吗?那你老跟人孩子置什么气?”
“也是,这臭小孩儿原来就这一副作死的样子,真希望长大了不要这个样子,不然我天天担心他出去让人打死。”
“你是他_妈?操心这么多?”
“我是他爸爸!”
新的学期开始,九月开学,我依旧是朝九晚五的生活,活得跟普通的初中生没什么区别,我生活的圈子里不过还是那些熟悉的人,又是一个平常下午的体育课,我在校医室偷闲,我们学校就一个校医,在我们学校校医算是闲职,几乎就是挂个名儿。小刘老师当初刚来我们学校的时候,那叫一个新鲜,不少同学都往这儿凑活,再说这小刘老师长得也是不赖,自然招同学喜欢。不过当初我可是看不上她,就一水萝卜,我喜欢那种长得奔放的,话瓷密的,这半天憋不出来一屁的,不老喜欢。
但是,这世事无常,后来学校里又来了几个好看的女老师,就长成我喜欢的那种奔_放的,自然比较之下这水萝卜自然不够看了,还是那富贵花带劲儿。
我经常把这话当着她面儿说,但她明显不想理我,随意搪塞我几句,无非就是些鸡汤什么的,我也懒得跟她掰哧这,索性就一耳朵进一耳朵出。
“你怎么又跑我这儿来了?”
“闲得慌,体育课有什么好玩的?一帮女生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讨论谁谁谁的八卦。”我撇了撇嘴,继续端详我的医书。
“您啊,这么不合群不怕别的女生孤立你?听说最近校园暴_力闹得挺厉害的。”她坐在椅子上,从桌子里掏出些瓶瓶罐罐,戴上护目镜又开始鼓捣些我看不懂的实验。
“怕什么,人有长舌在手,我有戚青疯_狗。”我突然一笑,想起了一些好笑的事情。
“戚青多委屈啊,人把你当哥们处,你把人当疯_狗?”
“他就是一条疯_狗。”
我慢慢回忆起很久之前的事情,当初我刚跟戚青做朋友,原来嘴欠也不懂什么叫收敛,光芒毕露,虽然现在也没怎么改,但是当初还是遭班里女生排挤,我最看不上几个女生组成一个看似坚不可摧的小团体,再憋着坏孤立团体之外的人,这样的女生在我眼里跟脑子空空的两脚羊没区别。
有一次那些女生欺负我狠了,戚青就跟条疯_狗似的报复回去,把人家桌子砸的稀巴烂,还搬出班长头衔来威胁人家,我站在一旁暗暗无语。我也因为其他男生孤立他就偷偷给人家使绊子。从此以后,我们俩在班里算是狼狈为奸,甚至臭名昭著。
一度我们班的女生都以为他喜欢我,其实我知道在他眼里我就是他哥们儿,戚青从小就没什么朋友,我算一个,苏蔻算一个。
不是都说男女之间是存在纯友谊的嘛,越丑越纯,我在他眼里就一丑女,他亦如是。不管别人一直都夸的长得多么帅,我始终都觉得,这长得什么玩意儿,还不如我家小孩的十分之一。
说起戚青,我突然想起来,这孙贼最近这几天似乎在躲着我,见着我不打招呼,咱不整那虚的。甚至都不跟我说话,我跟他说句话,这孙贼像是要尿裤子似的。要是他跟那董静成了的话,躲着我点算是避嫌,但是他告白失败反被董静羞辱那是全年级都知道的事儿,是全校都有名的事儿了。那这孙贼最近是吃错药了?内分泌失调?大姨夫来了?还是让外星人抓走篡改了记忆?还是我说他坏话他知道了之后使小性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