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熔金,晚霞绾山。
又是数天的路程,商队终于在傍晚来到充右府城。
府城此时戒备极为森严,出城门下便有百来个身着严密的铠甲守在那里。百姓要想通过,都得一一检查,才能放行。
郗无咎等人通过城门检查顺利来到了府城内,郗无咎也准备就此向薛海告别。
“无咎,不知你此去有何打算呢?”薛海热心问道。
“我想先找找当初募兵的那位官员,看能否拿回我的军籍身份,然后再作打算。”。郗无咎考虑了下,没有立刻就准备就去寻找董平等人。
“无咎,可这样那郭大侠的事情你可就没时间去做了,军中甚严,怕是不准你外出这么长时间。”薛海严肃道。
郗无咎沉默了一会儿,“既然这样,我先把东西送到青狐宗吧,到时候再回来吧。”
“嗯,无咎,这里有一百两白银,你且拿着,此番不是你在身旁,我这条姓命早就丢掉。”,薛海拿出一个银袋,塞给郗无咎。
“薛大哥,这怎么可以,当初是讲好的价钱,我不你能多要。”郗无咎有些惊讶,摆摆头道。
“哎,当初那价位我确是有些亏待你了,这一百两你必须拿着,里面不仅有你互送的酬劳,更有你当初救我一命的恩情,我没什么好东西给你,身上也只有这些银两了。”薛海颇为诚恳。
郗无咎见薛海目光坚定,神态诚恳,自己若是不收怕是会伤了他的心。“既然如此,我且收一半,这一半对我已是足够了,薛大哥你来到府城做生意必定要太多银两,我不可让你太破费了。”郗无咎接过银袋,取出五十两,将剩下的还给了他。
薛海见郗无咎如此认真,倒是心中一热,也不在多说,“好,无咎,那我就离开了。”
两人告别,郗无咎想了下,觉得可以去酒馆打听下消息。
便找了一个离城中军营最为靠近的春悦酒馆。
郗无咎一进去,果然发现了许多军中将士在这里饮酒,郗无咎默默选了一个桌位,点了几个小菜,静静地听着这些军士的谈话。
“要说那洪硕真不是个男子,军中斗争,被别人打输了,竟然向都尉打小报告,结果大家都受罚了,真是令人无语。”旁桌的一个看起来十分年青的军士,一口闷酒饮下,十分郁闷地说道。
洪硕,他竟然活着。要说郗无咎最希望谁死的就是这个家伙了,当初可是让郗无咎恶心得不行。没想到活着到了充右府军这边还是这样的性格让人生厌。
“哎,我说也是,我这么多年当兵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奇葩,当初他从尧关那边逃回来,不过是一群残军败将,要不是太守大人正愁少人,那会把这些人编进我们军中啊”一个看起来颇有些年纪,的老军汗说道。
郗无咎听了,心中一动,便移过身来对着那几位军士道“几位军大哥,我刚才听你们说当初有不少人从尧关那边逃回来,不知能否告诉我些具体情况,我有几个朋友在千风军中当兵,我希望能了解一些情况。”
那几位军士楞了下,都互相看了下,又看了眼郗无咎,见他眼眸澄澈。
其中那年青军士便道“兄弟原来有朋友在千风军中啊,我们其实对那些人也不是太清楚,只是稍微了解几个人而已。”
郗无咎大喜“我有个好朋友,叫董平,不知各位大哥可否认识。”
那年青军士皱了眉,眼珠转了几下,好像想起了什么“董平,你找他,他好像在南边城墙一带驻扎,前不久我听其他人谈起过他,好像是犯了什么事,被军官责罚了一翻。”
郗无咎心中有了些眉目,又问道“不知当初逃回的千风军中,可有安荻,周京两位将军?”
“安荻倒没听说过,不过周京倒是了解到,好像也在南城墙那边,你若要寻找便去那边,肯定有消息。”
郗无咎十分高兴,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他们的消息了,当即向这几位军士道谢便准备离去往南城墙区去。
恰走到门口,却迎面撞上一个熟人,正是那洪硕,郗无咎怔了一下,随即冷眼相待,向另一边离开。
“郗无咎,等下。”洪硕却叫住了郗无咎。
郗无咎停了下来,看着洪硕,暗自诧异,依然冷笑地看着他。
“郗无咎,我有事跟你说,你跟我来下。”洪硕,说完看着郗无咎倒没有了往日的嚣张。
郗无咎心中怪异,不过觉得洪硕有些诚恳,便跟着他往旁边一出安静的地方走去。
“郗无咎,我知道你讨厌我,不过我现在已经改了,你且相信我。”洪硕盯着郗无咎,眸子颇为真诚,语气诚恳。
郗无咎心里大呼怪异,这洪硕竟然说出这番话来,简直差点让他以为洪硕是换了魂,直让郗无咎将洪硕仔仔细细地观察了几遍,发现没什么变化,脸上没有了那种对谁都是轻蔑的神情。
郗无咎心中虽然感到不相信,不过决定暂且假装出相信他的样子,从他嘴里套下话。便也收起冷漠的表情,“洪硕,能告诉我当日你们在尧关大山的情况吗?”
洪硕点点头,开口道“那天夜里,大家都做好了防备工作,都是在严密巡逻,不过没想到有大批风戎人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直接冲击我们军营,有许多武功高强的风戎人直接大肆杀伐,我们根本不是对手,就连安荻将军都死在那里。在混乱中我们一小部分人找到了周京将军,跟着他一起逃了出来,后来到了充右府城,我们这些残兵败将也被太守重新编制到府城的守卫之中。”
“董平怎么样了?”郗无咎继续问道。
“董平还活着,不过他被编到那个地方我却不知。”洪硕摸了摸额头。
郗无咎心中倒是相信了洪硕没有骗自己,他说的话与郗无咎打听到的的确相同。便问道“这风戎人进了充右府,听说被羽武天宗的高手击退,这件事是怎么回事?”
“我倒是了解了一些,我的一位哥哥在太守府办事,我向他问过此事,据他所说,当日便是那风戎大军连夜攻击府城,不过幸好羽武天宗的大长老司马玉成正自在太守府,当即出面便把对面的对阵的大将杀死,风戎人便撤退,不过第二天风戎大军又来了,据说换了个主将,叫什么百里宇玄,不过仍不是司马玉成的对手,最后落荒而逃。后来两方都没有再起战戈,好像听说风戎人那边也来了一个强者,两军都没有轻举妄动。”
郗无咎心中吃了一惊,没想到其中还有如此故事,百里宇玄的武功他可是亲眼目睹,简直是无人能挡,一人持刀杀进尧关之上,斩杀了刘迅将军,可谓凶威涛天。没想到在司马玉成这里吃了大亏,可见这位羽武天宗的大长老有多么厉害了。
郗无咎想了下,便告诉洪硕,“我现在不能再去军营了,我有其他一些事要办。”
洪硕有些遗憾,“你既然有事要做,不知忙完了可还会回到军中。”
郗无咎见洪硕这般神情,心中原本有些恨意便淡了许多,他本非报复极强的人,见到洪硕愿意改过自新,倒是不再对他有所戒备了。
“应该不会太久,就会再回来吧。”。郗无咎想了下便开口道。
“对了,你那天不是受伤了到尧关去了吗?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洪硕有些好奇的问道。
郗无咎看了眼洪硕,沉默了一会儿。
洪硕道“你不愿意讲,那便罢了。不过想来也是九死一生。”
郗无咎见洪硕没有其他意思,便道“那天夜里,风戎人攻上尧关,几位主将皆被杀死,我与一个风戎士兵战斗中落下尧关,侥幸未死,后来便一路逃了回来。”
“哎,郗无咎,我听说那尧关守军基本都战死了,没想到还有你活了下来,看来你小子命是挺硬的。”洪硕爽朗笑道。
郗无咎翻了个白眼,不想再提。
“对了,你羽诀练得如何?我已经感觉我的羽诀第一重已经练得颇有成就了,再有些时日便可把这第一重练到圆满。”洪硕睁大眼睛,问郗无咎。
郗无咎笑道“那我可比厉害些,我已经练到第二重了,”
“什么,你竟然到第二重了”,洪硕显然吃惊异常,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你也太厉害了吧,我还以为我在我哥哥的教导下进步非凡,没想到还是不如你。”洪硕显得有些失落,不过很快掩饰起来。
“那这样,晚上我请你喝酒,你来这儿,怎么样?就当我当初在军中干的那些事为你道歉。”洪硕指着旁边的酒馆热情道。
郗无咎皱了下眉,看见洪硕如此真诚,他还真不好意思拒绝。沉吟了一会儿,便道“好吧。”
“那好,你可一定要到,我先走了。”洪硕向郗无咎告别后便往酒馆走去。
郗无咎看见洪硕的背影进入酒馆,沉思不语,过了半晌才叹了口气,心中暗自道,他既然悔过,又诚心道歉,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原谅他呢?郗无咎倒地是相信了他,决定晚上在过来。
郗无咎离开酒馆便往南城区过去,在街上找了一个客栈将包裹都放好。又将虎皮衣服拿出,找到一家布店,付了价钱让其修补。
充右府城街上行人倒还是挺多,左右商铺都挺热闹。想必都是附近的百姓不少都到了府城中。郗无咎也看见了不少衣着褴褛的流民,在街上乞讨。这个战乱时期,流民到处可见,不然郗无咎怎么会在路上遇到那么多盗匪呢?不都是活不下去才去走这条路的吗?
郗无咎心中有些沉重,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在这乱世苦苦挣扎呢?
一路到了南城区,向人打听了些,才找到军区驻扎的地方。到了军营处,便向站在外面的守卫请求帮忙叫一个董平的人。那守卫平日里也见过不少来找人的,倒是爽快答应了,往营中去寻找。
郗无咎等了一会儿,便看到董平过来了。
董平看见是郗无咎,马上跑过来,十分高兴,“你果然活着,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
郗无咎也是极为高兴,见到了董平,他们两人的关系那是极好的。董平还是老样子没有变。
“董平,你在这军中过得怎么样?”郗无咎关心道。
“哎,我觉得我不太适合当兵,应该还有一年我便能退役了,到时候另外再找个活吧。”董平有些沉闷,心情些忧愁。
郗无咎沉吟了下,从怀里拿出三个金锭子给他“这个你先拿着,这是我在路上杀死的一个盗匪得到的。”郗无咎没有再说其他话语。
董平吃了一惊,万万没想到郗无咎竟然拿出如此一笔钱财给他。十分感动,“无咎,你怎么杀死那个盗匪的?”
郗无咎便将事情给董平讲了一遍。
董平感叹道“没想到这么些时日内,你已经将羽诀练到第二重了,我至今都没有什么进展。”,董平还是为自己这位兄弟感到高兴。
“董平,我现在不会回军营了,我要去涂山那边一趟,估计要过些时间才能回来。”郗无咎说道。
“你既然有要紧的事便别耽误了,无咎我准备用这些钱向军中长官贿赂一番,让他们早些放我离开,这军中的日子我是真不想过了。”董平眼冒出精光道。
“这能行吗?”郗无咎有些担忧去。
“可以的,有好几个人都因为怕这战争打起来,丢了性命,都拿钱贿赂,最后都能离开了,我肯定也可以。”董平充满信心道。
“嗯,你有这个准备就行吧。”郗无咎也理解董平的想法。
“无咎,我先回去了,这不能在外逗留太长时间,你有什么事就来找我,我能做到必定帮你。”董平神色肃然道。
郗无咎心中微暖,“你先回去吧,免得被惩罚。”
两人告别,郗无咎离开了。见到了董平安然无恙,郗无咎心中也是很高兴。
郗无咎喜欢没事到处闲逛,在府城逛了很久,才到了布店将已经补好的衣服拿了回来,放回带客栈。
休息了一阵,便已经是黄昏了,想起与洪硕的约定便赶了过去。
到了酒馆,发现洪硕还没来,便点了壶茶,他倒是不吃酒的,稍微喝点就晕。又过了半晌,才看到洪硕前来,不过他身后却领着一群军士。
郗无咎眉头微皱,有些不好的预感
洪硕看见郗无咎在这里,走进来,冷笑着看着郗无咎。
“洪硕,这几位是谁啊?”,郗无咎看着洪硕道。
“哈哈,你就是尧关那个逃兵郗无咎,我听洪硕说你在尧关战斗的时候为了活命,还杀死了同袍,出卖千风军。”一个鹰眼高鼻,手扶着佩剑的中年军官走上前来,一副阴冷的看着郗无咎。
“我没有,洪硕诬陷我!”郗无咎盯着洪硕,眼睛里仍是不敢相信,他才对洪硕放下戒备,没想到这么快就遭到背叛。郗无咎的心脏像是被人割了一刀,有些呼不过气来。
“哼!郗无咎你少狡辩,当初尧关战斗中那么多人都死了,为什么你能活下来?你肯定是被风戎人收买了,到府城来打探消息。”洪硕义正言辞地指着郗无咎道。
郗无咎眼睛通红,大吼道“你少放屁!我没有这么做,我当初和一个风戎人在战斗中一起滚下尧关,后来我醒了,才逃离尧关的。”
“哈哈,真是还笑,尧关城墙也有二三十丈高吧,你摔下去竟然没死?你当我三岁小孩吗?”洪硕指着郗无咎骂到。
“那是因为尧关下死尸成山,我恰好落在一堆死尸上,才侥幸未死。”郗无咎声音有些嘶哑,又对着那军官大声说道“大人,事情就是如此,我绝没撒谎。”
“哼,撒没撒谎可不是你说了算。把他给我抓住。”鹰脸军官阴沉道。
众士兵立刻上前,一把抓住郗无咎,郗无咎并没有反抗,这个时候反抗显然是自讨苦吃,这位鹰脸军官郗无咎看他带着的精致佩剑明白他至少武功高强,军中能带佩剑的人都是能排得上号。就凭郗无咎这点功夫根本不是对手,若是惹得他出手,到时候自己不死也残。
士兵将郗无咎按住,直接伸手搜摸他的衣服,结果将郗无咎那天杀死黄鸪得到的两个金锭和一些银子拿了出来。那金锭本有五个,给了董平三个,便只有两个了。
鹰脸军官看了金锭,顿时笑开了嘴,“还不承认,你不过是个普通军汗,怎么有如此多的钱财?定是那风戎人赏赐给你的。”
“不是的,这金锭是我杀死一个盗匪从他身上得来的,银子是我护送一个商人给的报酬。”,郗无咎大声辩白,看着鹰脸军官,似乎还有期望。
“什么盗匪?商人?这么多钱,我怎么从来没有遇到过,郗无咎少在我面前耍心眼。”鹰脸军官却是冷笑,一挥掌向郗无咎脸旁打来,“啪”,郗无咎当时脸肿红,握紧拳头,想要发作,可是知道自己毫无胜算,又松开。
鹰脸军官转身,冷冷道“把他带走。”
洪硕小步走到郗无咎这儿,猛然一拳打在郗无咎腹部,让郗无咎疼痛难忍,轻蔑地笑了下便离开。
两士兵架着郗无咎跟在鹰脸军官后。
郗无咎恨恨的看着洪硕的背影,没想到自己竟然被这样一个人骗了,更恨自己为什么要相信洪硕。
郗无咎咬牙,却也不敢轻举妄动。郗无咎很快便恢复了理智,知道自己必须想办法逃离,得找个机会才行,不能被这鹰脸军官抓住,不然可真是死了。
这里离军营倒没有多长一截路,郗无咎一路上都没有找到好机会。现在天黑,路上行人更少,想要在大街上逃跑怕是不行。
难道真没办法了吗?郗无咎暗自绝望。眼中余光却发现前面有一座石桥,桥下便是充右府内的一条河流,约有七八丈宽。郗无咎心中大喜,顿时有了注意,他自幼便喜欢水中玩耍,因此有着一身极好的水中本领,只要他下了水,再加上天这么黑,他便有把握逃离。
那鹰脸军官似乎一点也不担心郗无咎能逃跑,在他看来,刚才那么羞辱他都没反抗,一看就是个怂包。便没有在意郗无咎,走在前面。
郗无咎和两位士兵走上了桥中央,郗无咎突然爆发,一双眸子变得极为凶狠,双手直接挣脱开来,退开两个士兵,扑通跳入河中,茫茫夜色,漆黑一片,就此消失不见。
事发突然,两个士兵楞了下,马上到桥边石栏出寻看。却早没了影子。
那鹰脸军官也马上跑了过来,看着黑漆漆的河面,暴怒道“马上给我找,沿着河面给我找。”一众士兵那敢在这承受怒火,马上沿着河道快速跑去。
洪硕看见渐渐消失的涟漪,脸上也是阴沉无比,也沿着河道路边寻找。
那黑漆漆平静的河面冒出一连串气泡,只是天色太黑,常人根本看不见,郗无咎在水下一路潜游,这般危急的关头,他自是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使劲游动,直道实在憋不住了,才踩上水来呼了口气,又是沉入水中,继续游动,如此五六番,郗无咎才觉得离桥很远了,才马上游道岸边,穿进街道里,跑掉了。
郗无咎估计那鹰脸军官也不会太大张旗鼓,毕竟就凭空口白话,再加上一些金银就能说他是风戎人的奸细。而且那些金银他也不见得拿出来。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等明天城门开了便离开。
郗无咎来到自己住的客栈前,将有些散乱的头发往后顺了下。他穿着麻衣,加上天黑,若是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他落水的。而鞋子在游泳的时候为了快速也甩掉了。
客栈内倒是只有一个掌柜,郗无咎神态从容的从他旁边走过,他倒没有注意郗无咎。
郗无咎回到房内,将湿衣裤换下,他包裹里还有几十两白银,拿出一些碎银,叫了声掌柜。吩咐他帮忙买两件衣服和两双布鞋。并给了些钱财作为酬劳。
掌柜见这等跑跑腿便能得钱的好事怎会不应,马上便给郗无咎买去了。
郗无咎在房中将窗口稍微露出一条缝,看着街上并没有追捕的士兵。这心里才稍微松了口气。心中恨道“洪硕此仇我来日必千百倍还与你。”,郗无咎看了会儿,寂静的街道,觉得自己实力实在太弱了,谁都可来欺辱自己。听闻那青狐宗在充右府也是一个大派,若能加入其中学得上乘功夫就好了。想了一会儿,实在是无心修炼羽诀,这充右府城让他感到十分不安,修炼羽诀不可被打扰,还是警戒为妙。
过了一阵子,掌柜将衣服都拿了过来,郗无咎将衣服包好,那湿掉的衣服便扔掉。环刀也在客栈内他当时并没有带在身上觉得府城安全,不必带着况且实在太过显眼,明天便把它带走。收拾中看见了那虎皮衣服,不禁睹物思人,心中颇感奇妙,连他自己也说不清这种感觉。
第二天,郗无咎并没有一早便离开,这样太招摇了。便向客栈老板打听了前往涂山的道路,客栈老板倒是见多识广,这路线他倒清楚,便仔细告诉了郗无咎,郗无咎记在心上,连连感谢。
等到太阳高高升起,人来人往之际,郗无咎才出了客栈,买了个斗笠,再去城门出,本想带着过去,又觉得这样更可疑,便索性从容不迫直接走过。
那检查的士兵看了眼郗无咎,便没再在意,郗无咎直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