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们两支乐队表演之前,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喜欢听李棕盛老师的歌吗?”
“喜欢。”
“我买过他好多卡带的。”
不管是黑萨还是九莲真人,说到李棕盛老师都是满满的喜爱和尊敬。
“那如果我告诉你们,李棕盛老师也很喜欢你们,你们会不会很激动?”
“当然会了。”
两队人几乎同时点头。
“你们这表现太不合格了,怎么个激动法,得表现出来呀。”
马冬继续拱台上的两支乐队。
九莲真人毕竟舞台经验欠缺,闻言就有些手足无措了,只能求助地看向黑萨哥几个。
“额现在心慌慌,也不知说啥好嘞,如果李棕盛老师也看过额们的表演,还觉得不错,那额们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额们的心情。那就是哦耶!”
黑萨的主唱曹时用带着长安口音的普通话,一脸认真地耍了一回宝。
末了还握拳挥了两下,惹得台下乐迷都忍不住乐了。
马冬也一脸的笑眯眯,等乐迷们笑声稍歇,马冬又把皮球抛给了九莲。
“你们呢?”
“我们,我们就是yes!”
主唱阿龙学着曹时,也挥了一下拳头,然后身体一顿,一个旱地拔葱,向后来了一个后空翻。
“哇哦,牛!”
“厉害,太厉害了,原来是个练家子。”
“……”
整个摄影棚,还有第二现场,都被阿龙这下给震了,众人纷纷喝起彩来。
气氛变得更加热烈。
“这没两手绝活,还真不敢上台去唱歌了。冬哥,你到底准备了什么惊喜,赶紧亮出来呗。”
掌声稍歇。
乔山适时插话。
马冬抬手,指向舞台。
“既然你们都已经很有诚意地表达了自己的激动之情,那我怎么也不能让你们白激动呀。现在请转身,看你们身后的大屏幕。”
四周灯光暗下。
大屏幕上,说话总是笑眯眯的李棕盛大哥出现了。
“黑萨、九莲真人,你们好,我是李棕盛。听说你们要在节目上改编我的歌曲,我感到非常荣幸和开心,你们在排位赛上的表演特别打动我,……”
原来是节目组找到了李棕盛大哥,为黑萨和九莲真人录了一段vcr。
李大哥很真诚,还不厌其烦地说了自己看完他们之前排位赛表演后的感受。
末了。
李棕盛双手一拍,乐呵呵笑道:“好了,谢谢你们听我这个老头子啰嗦。最后祝你们在节目里表现越来越好,也同样祝福其他乐队,我可是你们的忠实观众,一期都没有落哦。”
“谢谢李棕盛大哥对我们节目的关爱,我们肯定会好好努力的。现在,就有请九莲和黑萨开始他们的表演。”
这个环节,肯定是为了提高节目的关注度,明天最起码会多条李棕盛和《乐队的夏天》的新闻。
算是一种变相的推广吧,也是李大哥对节目和选手的提携。
黑萨在猜拳中输了。
所以。
他们先开始演唱。
黑萨选择改编的歌曲,是唱出了无数人心声和感慨的《山丘》。
前奏一起。
何武就忍不住对身旁的赵锐说道:“这歌不好改,李大哥的演唱实在太走心了,给人的印象太深刻。”
“是啊,要换我,肯定没信心选这歌,黑萨真有勇气。”
黑萨不止有勇气,而且很聪明。
他们一开始,并没有大刀阔斧地对原曲的框架进行解构,而是只放慢了歌曲行进的速度和节奏。
再配上曹时沙哑浑厚的嗓音,很有自己的腔调。
“不错。”
何武忍不住赞叹一声。
“我觉得一般。这几乎没怎么动原曲呀,怎么能算改编呢?”
而夏磊却持不同的意见。
“我觉得还成呀。”
赵锐和何武是一个观点。
他话音刚落,台上伴奏突然变快加重,整首歌的风格突变。
黑萨的另一个主唱马峰加入进来,开始说唱他们自己创作的一段rap。
“这还有点意思。”
夏磊随着节拍,轻轻晃动身子,显然对黑萨的这部分改编很是满意。
但何武的感觉恰恰相反。
他觉得这部分rap有点割裂整首歌的表演意境。
虽然rap部分过去以后,曹时又开始拉回到主调,十分深情地唱着。
“越过山丘,才发现无人等候,越过山丘,虽然已白了头……”
全唱甚至在他的带动下,开始了大合唱,但从何武的个人感受来说,这首歌的改编有些割裂。
黑萨的表演,不能说不成功,从表演结束后,现场观众的欢呼就能感受到,大家还是挺喜欢他们的改编的。
“反正我觉得不错,分应该挺高,这下九莲真人有压力了!”
“那可不一定,你没觉得每次九莲他们登台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吗?头上冒火,眼里带光,那种奋不顾身的劲儿,我觉得他们遇见谁也不怵。”
而且。
何武还觉得九莲真人的这次选歌很聪明。
他选的是李棕盛大哥早期的作品《凡人歌》。
这首歌比起李大佬的其他作品,更加的草根江湖气,和九莲的气质是吻合的。
一向喜欢用客家话演唱的九莲,会怎么改编这首《凡人歌》呢?
说实话。
何武心里真是期待死了。
“古时有个呀李三雄/上夜下夜就唔相同/上夜人喊其三斤狗/下夜人喊起三伯公/名声一下上广*东”
还是大家都听不懂的客家话。
伴奏也只是单调的木鱼而已,阿龙声情俱茂的样子,让大家即使听不懂,也能明白他在讲故事。
“这是什么歌呀?”
“感觉像是地方戏曲。”
“是我们客家戏曲《三斤狗变三伯公》,说的是一夜富贵后,世人态度的变化。”
第二现场有乐手是客家人。
刚解释了一句,突然就听高亢激昂的唢呐声响起,这仿佛吹响了号角一般。
所有人的乐器一下都活了。
贝斯,吉他,鼓,争相恐后,整个场子的氛围,迥异之前,变得热闹非凡。
“哇,牛B。“
“唢呐简直就是乐器界耍流氓的扛把子,它一出,谁扛得住呀,太炸,太燃了。”
阿龙的念白继续,然后歌曲慢慢接入凡人歌的曲调里。
“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间
终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闲”
虽然还是客家话,但一听就是凡人歌的那几句歌词。
阿龙唱完,阿麦接棒。
“既然不是仙难免有杂念
道义放两旁利字摆中间
问你何时曾看见
这世界为了人们改变
有了梦寐以求的容颜
是否就算是拥有春天”
阿麦的气口断点,真的无敌。
这几句歌唱得,完全都是卡着乐器的起落节点,听得人心潮澎拜。
唢呐声再响。
阿龙又开始说唱那段客家故事。
但听唢呐的节奏,这应该只是在做铺垫,歌曲的高潮,应该在后面。
果然。
当两个主唱你来我往,很是戏谑生动地进行了一番对话后,阿麦突然拿起小号,和唢呐开始了battle。
这效果,简直就是炸裂呀。
感觉整个舞台,都已经被他们的热情所点燃。
而他们头顶的计票器,票数已经破160了,九莲真人的胜利,似乎不言而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