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四溅,啸苍踉跄着倒地。
唐飞没有杀他,但这一刀却异常狠辣,干脆利落的斩断了啸苍的腰椎。
“啊啊……”
啸苍轰然倒地,腰间传来的剧痛令他立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心中又惊又恨。
眼看着唐飞迈步朝自己走来,啸苍也顾不上心中骄傲,转头朝不远处已经吓傻了的三个兽人急吼道:“还看什么,快来帮忙!”
唐飞撇撇嘴,脚步不停,只是朝豺狼豹斜睨了一眼。
三兽被唐飞淡漠的眼神一照,当即心神一颤,相互对视一眼后便默契转身而逃。
唐飞没有理会他们,毕竟是先天高手,即便他自持实力远超三兽,可他们一心想逃,也不是片刻间就能追上的。
他大步走到啸苍身前,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心中暗道:“这个家伙肯定知道不少事,有他在,或许就能帮院长洗清嫌疑了……”
随意一脚将啸苍踢晕,唐飞四顾,打算找些藤条做为绳索,将啸苍捆缚回苍空学院。
可就在这时,空中突然响起无数厉啸,唐飞一惊,就见无数的刀剑箭矢从四面八方攒射而来。
唐飞马上反应过来,必然是司徒家的追兵到了。
他一手提起昏迷的啸苍,以免对方被灭口,可还不等他施展步法躲避,黑殇却已抢先出手。
璀璨的刀芒闪过,空中叮叮当当的脆响如雨滴般响起,待黑殇飞回唐飞手中后,无数残破的金属才噼里啪啦的坠了满地。
“好刀!”
一声赞叹过后,司徒秋在一众侍卫的拥簇下,不紧不慢的走出树林。
与此同时,四面八方的林中,数十名侍卫缓缓走出,将唐飞包围在中间。
司徒秋负手而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狭长的眼睑如月牙儿般弯曲起来,给人一种笑面狐狸的错觉。
“苍空校服,狂刀刀法,看来你便是杀死我兄长的唐飞了?”
唐飞横刀胸前,皱眉打量司徒秋:“司徒秋,你们司徒家到底想做什么?”
司徒秋眉头一挑:“咦?你认得我?”
有人搬来了一把椅子,司徒秋随意坐下,一边翘起二郎腿,一边伸手接过侍卫递上的热茶。明明阴森森的林子,可看他模样,却好像坐在自家客厅里一样,安逸且惬意。
“司徒家第一天才,我又岂能不知?”唐飞随意的回了一句,眼神朝四面轻扫,试图寻找突围之机。
司徒秋察觉到唐飞拖延时间的用意,却并不以为意,反而轻轻掇了一口茶水,脸上露出了享受之色。
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睁开双眼,轻叹道:“好茶,可惜过于清淡,有点不适合我。”
说罢,司徒秋随手一甩,茶杯飞入夜空,不知去向。
掸了掸衣袖,司徒秋抬头看向唐飞,轻笑道:“本来还想先留着你,等以后无聊的时候再去找你麻烦,多少也算个乐子。可是你偏偏认出了本公子……唉,杀了!”
前一刻还笑意盎然,后一瞬却是杀机盈野。
司徒秋的表现,似乎正在向唐飞诠释着什么叫喜怒无常!
可此时唐飞却顾不上多想,因为对方一声令下,周围侍卫已经齐齐朝着他了过来。
这些侍卫中有人形,有兽形,还有更多的是半人半兽的怪物,令唐飞皱眉的是,竟然每一个都是先天境的高手。
近百先天境,这是什么概念?
毫不夸张的讲,若抛开高端战力不算,仅是这些人,就与唐家的实力不相上下了。
而且敢肯定,这还不是司徒家的全部实力。
唐飞眼中神光暴涨,左手握紧黑殇,右手提着啸苍,直接纵身一跃,便借着黑殇飞天之力遁出了包围圈。
以一敌百,他又不是疯子,既然前后左右走不脱,那就飞天。
黑殇横空,纵掠而去,转眼间便已经在数里之外。
司徒秋一怔,月牙儿般的笑眼瞬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透着凶戾无情的竖瞳。
“想走?”
司徒秋依然坐在椅子上没动,可身上却飞快涌出淡银色的玄气,隐约间,一头仰天啸月的银狼异像浮现在他身后。
“你以为,会飞就能逃出本公子的手掌心?真是天真!”
唐飞一边在心底催促黑殇飞得再快些,一边通过刀柄往里灌输玄气。
突然,夜空中云雾四散,原本半遮半掩的皎月渐渐露出了真容,一道冷清璀璨的月华洒落。月华如银,汇聚在司徒秋身上,令他看起来异常妖异。
司徒秋猛吸了口气,再吐出时,却是引颈发出一声狼嚎。
“嗷……”
凄厉的狼嚎声向着四面八方传荡,很快便追上了唐飞。
“这是,司徒秋?”
明明不懂狼语,可唐飞从能从中听出那毫不掩饰恶意。他不知道对方在搞什么鬼,但是本能的察觉到一种危机,而且近在咫尺。
他低头一看,就见提在手中的啸苍不知何时已经转醒,正瞪着一对倒竖的瞳孔,似乎在盯着自己,又好像透过了自己,正在仰望夜空。
唐飞皱眉,扼着啸苍脖颈的手微一用力,便打算将其捏晕。
可令他意外的是,原本腰椎已经被切断的啸苍,此时却是突然挣扎了起来,两条腿更是胡乱蹬个不停,如同一条脱水了的鱼。
“啊,啊……”
啸苍口中响起呜呜咽咽的嘶吼,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吹气般的飞快膨胀。
唐飞面色一变,手一松,就想将其抛出,可不想啸苍却在此时突然一拧身,紧紧的抱住了他。
“你……”
唐飞大惊,可不等他说出什么,啸苍已经“嘭”的一声炸开。
血骨横飞,碎肉四溅,唐飞轰然坠地。
从几十丈高的半空摔下,换成普通人肯定死的透透的了,但对先天武者而言却不算什么威胁。
唐飞摇晃着从地上站起,只觉脑子有些发晕,耳中轰鸣不停。
好一会儿过去他才恢复过来,伸出满是鲜血的双手看了一眼,再看向身体别的地方,唐飞马上发现,似乎所有沾到了啸苍鲜血的地方都在散发着一种黑气。
“这是怎么回事?是毒?”
唐飞有些不解,但仔细检查几遍后,却又没发现什么问题,只能摇摇头,左右看了一眼,随便先了一个方向遁入林中。
到手的铁证莫名其妙的毁了,唐飞稍稍有些沮丧,但他很清醒的知道自己处境,更知道当务之急不是寻找给宋天川脱罪的证据,而是如何摆脱司徒家的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