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唐飞开口,楚狂抢先一步走出。
他站在唐飞身前,头发飘扬,霸气外露:“对付你,还不需要唐飞出马!”
唐飞诧异的看了楚狂一眼,这似乎并不在计划当中啊。
察觉到唐飞的目光,楚狂一脸狂态,私下却悄悄传音道:“唐飞,小心对方换驷之计。”
唐飞恍然,这倒是不得不防。
他沉默的点点头,并未言语,只转身融入阵中,弥补了楚狂留下的空缺。
这种无声的支持和信任令楚狂大为受用,一个上午过去,他隐隐发现,自己似乎对阵法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
就好像,自己不是刚刚接触这套战阵,而是已经演练了几个月时间。
那种熟悉,那种对阵法精髓的把握,让他自信渐生。
之所以没有提出取代唐飞,完全是因为几天相处下来,他已经为唐飞的人品和实力所折服,不想因此事坏了交情。
见是楚狂站出来,孙嚣先是一愣,之后便是狂笑,身后风火之力开始在他身上汇聚。
“哈哈哈!废物,我看你是忘了当初被我踩在地上丑态了,给我滚开!”
楚狂脸色一沉,怒笑道:“今天被踩的人,会是你!”
说着,他大吼一声:“启阵!”
嗡!
两方战阵同时开启,众人彼此体内的玄气开始连接。
一方两仪风火图,另一方则是内五行外八卦的巨型召唤阵纹,两道玄奥的纹阵出现,周遭玄气立即蜂拥而至,很快便在演武场上汇聚起了两道旋风。
“虽然不想承认,但玄武军的确不凡,这两仪风火大阵仅是旁观,就让我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好像劫难将至,杀意临头。”
“不错,玄武军虽然让人唾弃,但他们能有今天地位,也是战场上杀出来的威风,不容小觑。”
“唉,学院那边还是嫩了点,就算学会了阵法,恐怕也是不是对手啊!”
“唐家传承古老,底蕴不是我们外人可以探知的,连阵图都能轻易拿出来,依我看,取胜难,但打平也不是没有希望。”
“但愿如此吧!”
观众席上,各方武者议论纷纷,虽然内心里支持两院学子,但却都不看好他们。
反倒是观礼台上,项鼎和孟北河的神色却颠倒过来了。
一如唐飞所猜测,孟北河之所以没提供阵法,就是为了试探唐家底蕴。
如此唐家拿出来,自然最好,以后这就是把柄,由不得唐飞不听话。
如果唐飞拿不出来战阵,也没关系,上门求老夫啊!
可他万没有想到,唐飞没拿出战阵,温沫沫反倒提供了一份。
演练阵法的那段时间里,一众学子日夜相伴,坐未有人中途离开过,因此孟北河也没收到他们得到阵法的消息,只是远远观测,猜测他们在演练阵法。
本以为是唐家底蕴,可此时再看,分明就是一种兽魂类的召唤战阵。
这种阵法,分明就是御灵师的传承,不用说,肯定是温家那个小姑娘拿出来的东西。
此举虽然增加了潜龙军的实力,可在另一方面,却也导致了孟北河的盘算落空。
孟北河虽然心计颇深,但再如何也不至于跟一个小姑娘计较,因此只是独自生着闷气。
项鼎则不同,以他眼界,自然也看出了学院一方所施战阵的一些底细。
他稍有些惊讶,又有些欣喜。
御灵师!
这是一种在京都也极为罕见的传承,强大与否且不去说,但胜在罕有新奇。
多数武者只是关注自身,对是否有灵兽相助并不太在意,多数人都抱着有最好,没有也无所谓的态度。甚至很多出身平民的武者,根本就不知道还有灵兽一说。
但是,对武者并不太重要的本命灵兽,对很多达官贵人而言,却是极为珍贵之物。
提升实力只是一方面,这些人更关注的是御灵师与灵兽合体的手段。
御灵师与本命灵兽合体后,不但可以借用对方手段,甚至长此以往,还会拥有一些对方的本质。
就像温沫沫与小狸合体后,会变得尖耳生尾,身材变得火爆,容貌也变得妖娆娇媚。
这种手段,稍一变种,将其运用在家中女眷身上,岂不多了许多闺房之乐?
再或者,一个垂垂老矣的武者,与一个长寿物种的幼兽合体,是否会恢复青春,增长寿元?
再或者,与鸟禽一类的兽种相合,可否让人在先天或肉身境便能够拥有飞行能力?
兽族万类,与不同灵兽合体,或许就能让人拥有不同的神通天赋,如此能力手段,岂不令人动心?
项鼎眼神亮得发光,但他却知趣的没有询问孟北河。
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说。
有些事,只能想不能做。
但人之所以为万物之灵,便是因为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创造力。
现在不能的,以后未必不能。
项鼎心动了。
他的眼神也从两方军阵转移,扫视一阵,最终落在了温沫沫身上。
温沫沫灵觉惊人,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项鼎的目光。
百忙之中,他朝观礼台方面瞥了一眼,心中立即一沉。
那目光沉重中透着煞气,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却给人一种被毒蛇盯上了的感觉。
温沫沫出身神秘,自然清楚世间对御灵师一脉的看法和贪婪,不用多想,她就猜到自己被惦记上了。
不过,这一切她早有预料,倒也没有多么惧怕。否则的话,当初他也不会暴露出自己的身份,更不会将传承阵图交予唐飞。
“倒是警觉。”项鼎微微一笑,朝远处隐藏在暗中的亲信侍卫传音两句,之后便闭上双目,看似养神,实则在心底思索得到一位御灵师会对自己带来多少好处。
项鼎的目光虽然隐蔽,但无论如何也瞒不过近在咫尺的孟北河。
甚至于,在这种距离,只要孟北河愿意,想要偷听项鼎的传音都不是什么难事。
可奇怪的是,孟北河却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问都没问一句,对项鼎的举动恍若未见。
是在放纵,还是不以为意?
项鼎虽然心有所思,但其实也在分心揣度孟北河的心思。
但结果,却是没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