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佛国圣地的一座殿堂级的庙宇里。
鸠摩法言正在自己的禅房为弟子们说经讲法。
康炳志正襟危坐认真地听取着法言大师的教诲。
同康炳志一起听鸠摩法言说经讲法的还有刚刚从M国而来的山口浦和。
鸠摩法言看着他们两个,认真地听他在禅房说经讲法,心里是感慨万千。
二十多年前的眉山宝元寺佛法盛会的情景历历在目。
萧龙在佛法盛会上口吐莲花,谈经说法,言简意赅,连山决论,古象雄佛法,空空一字决,惊骇震世界。
鸠摩法言当年人称通天佛童。
心高气傲,不服萧龙,走火入魔,一心出世。
先后在宝元寺的地宫里击败了云清道长,云虚道长和永玄长老,打伤了他的师傅鸠摩玄智和师伯鸠摩玄尊。
不料却败在了萧龙的手上,被萧龙废了武功。
回到佛国之后。师傅鸠摩玄智和师伯鸠摩玄尊不计前嫌,一如既往地待他如当年一般。
每天耐心地伺候他的衣食住行,精心料理他的生活。
时不时地传功给他。
鸠摩法言向师傅鸠摩玄智,师伯鸠摩玄尊再三表示一定痛改前非,洗心革面,扬善抑恶,绝不再图出世成佛之志。
鸠摩法言受师恩傅鸠摩玄智,师伯鸠摩玄尊三载,体能恢复如常人一般。
三年的时间,鸠摩法言苦励心智,除了正常的诵经念经之外,偷偷苦修萧龙当年在宝元寺佛法盛会上讲的《连山决》,古象雄佛法空子决,
虽然没有完全融会贯通,也是受益匪浅。
他后悔当初年轻气盛,目光短浅,不识庐山真面目,一心成佛,结果走火入魔。
萧龙走时说,虽然废了鸠摩法言的武功,只要不起恶念,再谋成魔,身体与正常人一样无碍。
三年里,鸠摩法言不敢有半点贪恋杂念。
也算是鸠摩法言与师傅,师伯相安无事。
一天,鸠摩法言在庙宇的后花园晨练,一心二用,心想连山决,口念空字咒,只觉得体内元神之气涌动,浑身热气蒸腾。
他顺手抄起了佛法重器摩羯金刚十字杵。
上下翻飞,左右抡风,影随身动,身随心行,练得天昏地暗,无影无形。
心收杵定,身不摇气不喘。
身闲气清。
鸠摩法言放下摩羯金刚十字杵,漫步小树林,轻轻地一扬手,落叶飘摇。
轻轻地一跺脚,小树瑟瑟抖动。
他心中暗喜,连山决,空字决,真是了得。
自己因祸得福。真是上天助我也。
鸠摩法言此时沉寂已久的那颗曾经躁动的心开始浮动起来。
我已经忍了整整三年,天天听着鸠摩玄尊,鸠摩玄智的“谆谆教诲”,烦都烦死了。
如今我已经悟得连山决,古象雄法空字决的真谛,而且功夫有了十足的长劲。
我还皈依鸠摩玄智干什么?
我要自立门户成佛。
萧龙又耐我何?
恶念一起,顿觉得奇经八脉如同断裂一般,浑身抽搐,无比疼痛。
任凭他念决念咒,起不到半点作用。
鸠摩法言不怪自己恶念再起,而是归结萧龙下了结界咒。
当年废功之恨,现在断脉之痛,一起都算在了萧龙的身上。
他暗暗发誓,此仇不报,妄为通天佛童。
通过三年的静心修法,他深知万物皆有结界破界之法。
如今已经悟得连山决,古象雄佛法空字决,我鸠摩法言还有什么攻克不了的难关?
痛苦,疼痛对我通天佛童就是一个小小的磨练。
只要我忍住了疼痛,就是破了萧龙的念力的束缚。
那么报萧龙废功之仇,还有什么难?
恶念一起,便是收不回来。脑子里都是复仇。
鸠摩法言忍了一天,他端坐在莲花蒲团上用连山决,古象雄佛法空字决解痛。
脑子里全是空空佛我是空空。竟然到了忘我的境界。
全身的疼痛竟然消失了。
他喜形于色地跳了起来。大喊,“通天佛童,你成功了。”
他大喊着,“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鸠摩玄智,鸠摩玄尊听到鸠摩法言的大喊大叫,推门而入来到了鸠摩法言的禅房。
看到鸠摩法言疯狂得意的样子,鸠摩玄智说:“徒儿,何等好事,竟然如此兴高采烈?”
鸠摩法言说:“我已经全悟连山决,古象雄佛法空字决。天上天下,惟我独尊。”
鸠摩玄智厉言道:“佛法如浩瀚环宇,岂有全悟之说。鸠摩法言,小心再次走火入魔。”
鸠摩法言已经了昏了头脑,自认为全悟佛法,连山决。
怎么能听进鸠摩玄智的劝说?
他厉言厉色地对鸠摩玄智,说:“老匹夫,不是因为你,我能被废了武功。你成天唠唠叨叨,不干一点弘扬佛法之事,天天磨磨唧唧地讲善言善为。有用吗?弘扬佛法重任已经转移我的身上,天降大任于斯。我不能不担。你去死吧。”
话音未落,一掌击向了他的恩师鸠摩玄智。
鸠摩玄智一声不吭地倒在了地上。
鸠摩玄尊见此情景,大怒,“鸠摩法言,你个逆子,你欺师灭祖,无法无天,必遭天谴。”
鸠摩法言嘿嘿一笑,“我就是天,何来天谴?老东西,同鸠摩玄智作伴去吧。”
同样是一掌,他的师伯鸠摩玄尊一命归西。
鸠摩法言已经成魔。
鸠摩法言假称师傅鸠摩玄智,师伯鸠摩玄尊同时涅槃,乃是吉祥之像。
庙宇庆典三日。
火化后依然出来五彩舍利子,鸠摩法言叫小僧供于佛堂之中,不想次日不知所踪。
日久了无人再提。
鸠摩法言得意于自己轻轻松松地走上了佛主之位,可以号令天下,无人不敢不从。
他没有想到的是三日之后,午夜他突然头昏脑胀,浑身酷痛,体内一股邪气东闯西撞,他忍耐不住刻骨的疼痛,从床上滚到了地上。
他站起身来,跑出了禅房,碰到值更的两个小僧,手起掌落击在了他们的天灵盖,小僧立时毙命。
他俯下身子,噬咬着小僧的脖颈,疯狂地吸允着小僧的鲜血,他吃饱喝足了,瞪着带着血丝的眼睛,走回了禅房。
倒在床上呼呼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