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非是典型的行动派,略一思索,他立即拨通了徐云晓的电话,“东西拿到了?我说你到底…”“我喜欢秦棉,正在追她”没等徐云晓调侃的话说完,吴非直接了当地接了过去,“哪个秦棉?秦…,你说你在追谁?”感觉到对面的语气终于正经了起来,吴非再说了一次“我喜欢秦棉,就是你认识的那个秦棉,目前是你的助理。”“等等等,等我缓一缓”“没事,你可以慢慢缓,先把你近期日程安排给我。”
“什么时候的事啊,你俩很熟吗?等下,你俩不是才认识吗?”看样子不稍微解释下,对话是无法正常进行下去了。“认识超过半年了,正在熟悉中,刚认识的时候我就喜欢上她了。”其实吴非这样说,明显有偷换概念的嫌疑,虽然他在今天自己发现之前就已经喜欢秦棉这是事实,但也绝不是在刚认识的时候,不然他不会中间半年一直没有动作,勉强要算的话,只能说秦棉一开始就挺对他的眼,不然自己后面几次不会主动送她去医院。
但他不必跟徐云晓说这些,甚至还有意识地在引导他误解。“一点没察觉啊,你小子藏得够深啊,你刚说要什么来着?”“行程表,还有她应该还不知道,你不要说什么。”吴非叮嘱道。“知道了,放心,恭喜你了,兄弟,29年了,不容易啊!”“嗯,就这样,挂了。”没等徐云晓再说什么就挂断了。这边徐云晓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感叹地笑骂道“真是,没人性的家伙”。
时间果然是紧了,秦棉到剧场的时候大家已经围坐在一起开始吃饭了。“秦棉来了,过来吃点,今天队长请客。”徐云晓就是这样,嘴上虽然老嚷嚷着“我没钱”“要钱相当于要命”,但实际是很大方的,总是自掏腰包给师兄弟和大家加餐。
嘻嘻闹闹地吃过晚饭,队里开会的时候,秦棉在一旁详细地记录,队里有安排专门的人负责会议记录,最通常是队里演出任务比较少的师弟或者内勤人员。最初秦棉记录只是为了方便工作,作为助理,她需要事无巨细地了解老板所有工作相关的安排,很多时候连私人的她也需要掌握,队里会议内容太杂,她得详细记录整理后,摘出有用信息对比调整以使老板的各项事宜有条不紊地推进。看过秦棉的会议记录,内容详尽、条理分明、分类清晰、语言简练,甚至还有关键词和摘要,徐云晓深深觉得队里那有时连格式都会搞错的记录还不如他用脑子记的好用,简直不堪入目,强调队纪的时候提过好几次,说以后队里的记录一定要以秦棉的为范本,虽然记录人自那后经常来请教,她也每次都不厌其烦地指导,但比起汉语言文学专业出身还做过专职文秘的人那还是相当不够看的,所以后来但凡她在的时候就干脆都由她来做了。
因为涉及到封箱前三个月的人事和演出安排,会议到将近八点的时候才结束。整理资料的时候,徐云晓没有像以往一样去侧幕条后面观看队员的演出,而是依然坐在会议桌的首位上刷着手机,察觉到他已经装作不经意地看过来好几次,秦棉觉得老板可能是有话要讲,静静等了会儿,看他还是之前那欲言又止的样子,秦棉把近期的工作快速回想了一遍,确实没发现有什么事能让老板不好开口的,于是尝试着主动问到“云晓老师,您有话和我说?”“你和…,最近…,你把后面的行程给我看下。”秦棉有些不解,就问个这个?那怎么吞吞吐吐的,立即用手机发过去,“云晓老师,我发您微信了,到明年3月的基本排满,除非特殊情况,否则应该不会更改,但二三季度的只备注了巡演安排,更详细的内容我整理后再补发给您,明天上午12点之前可以吗?”因为涉及到和公司的进一步沟通确认,秦棉把时间估算得比较保守,“不用,这个就行,后面的还是按老规矩到时间再排,比较准确。”
“好的。”秦棉继续低头整理资料,徐云晓却起身坐到她旁边来,看吧,果然还是有话没说。“秦棉,你怎么一直老师老师的叫我,多生疏啊,我都说过了,你跟他们一样叫哥好了,或者师哥也行。”师兄弟那是师出同门才能叫的,秦棉可不敢僭越,倒是也有叫“队长”的,但出了园子还这么称呼也不妥当,“那我以后私下就叫云晓哥,工作场合还是称老师吧,这样显得专业,可以吗?”预料到开始的秦棉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对话,原来他这么在乎称呼的吗,那她还是不要争辩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于是妥协道。
听她这样说,徐云晓也点点头“你这小助理想事情还挺周全的,那你想没想到…,对,你今天去送资料还顺利吗?”提到这事儿,秦棉赶紧向老板汇报到“我是下午送过去的,直接交给的吴非,挺顺利,就是在他那儿一起看了一张,耽搁了点时间,所以过来园子有点晚了。”“你怎么不叫他老师呢,他才是正儿八经的。”徐云晓很好奇,秦棉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不知道他是老师。”“哦~我就问问,你整理好就先回吧。”“好。”今天感觉徐云晓说话老拐弯抹角的,还有那吴非也是,傍晚她快到剧场的还接到他的电话,结果就问她到没到就挂了,总之今天两人都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