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愚不可及。”东方面带嘲讽：“牺牲自己，也不过是让他们的死亡时间延迟片刻。没有了你，谁能挡我？风十三？怕是早就死了吧！”
刷！
一个三星武王境的武者爆发罡气，跃下了城墙，极速奔向倒在地上的云守一。
“云大人，我来救你！”
“别过来！”
话音刚落，一道血箭射向了坍塌的城墙砖砺，那三星武王伸手分离，又跑出了几部，才轰然倒下。
城墙上，陆长羚又惊又怒，正要跟秦远说些什么，却发现身边不知何时空出了一个位置，秦远已经不见踪影。
东方晃了晃手中的大戟，挑衅地看着城墙上众人：“救人？问过我了么？要是有本事的，就让那个假的风十三出来，我一并斩了！”
“别冲动！”云守一捂着伤口，奋力半撑着身子，对城墙上的众人道。
“不出来？”东方大步走向云守一，将大戟压在后者肩膀上：“假风十三不现身，我便一片一片地把他的肉剜下来！”
此时此刻，东方心中非常得意。
现在就算灵曜不出手，他也能将凌霄殿歼灭。那时，功劳便是他的了。
“你做的很好。”
一个声音让东方心中一沉，但他很快控制住表情，转身向着远处走来的人影行礼：“灵曜大人。”
发现东方得胜，灵曜便靠近了几分翎怒关，所以后续的情况他看的清清楚楚。
哪怕是再多疑，灵曜也有九分的把握风十三已死，否则为何不来救人？
大喜之下，灵曜心想不能让东方占了功劳，于是现身开口。
点了点头，灵曜煞有介事地说道：“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无论是不出战，还是假意退兵，都是为了现在这个结果。”
说着，灵曜挥了挥手，他身后涌出了大批武者，数量之多还在翎怒关之上。
“灵曜，上次放你一马，你还不知悔改，是要再死一次么？”
听到这个声音，灵曜的身子为之一僵，深入骨髓的恐惧支配了他的所有。惊恐地抬起头，他看到翎怒关城头上，风十三身穿一袭白衣，不愠不火地俯视着自己。
“风、风十三？你到底活着还是没死？”灵曜的牙齿不受控制地互相撞击了两下，冷汗浸湿了他的里衫，连说的话有问题都没察觉。
展陵按耐住心中的担忧，佯装欣喜地向风十三躬身行礼：“风大人！”
其他人也会意，纷纷向那个白衣男子行礼。
但大家都知道，这个“风十三”，其实是秦远假扮的。
秦远心中想笑，如果是以自己的身份面对灵曜，定会嘲讽灵曜连话都不会说了。但是，现在他是风十三，所以，他直接无视了灵曜的问话，道：“让你的人放开守一，滚出漠洲，我饶你不死。”
东方死死地盯着“风十三”，怎么都看不出破绽，但他仍然坚信对方是假冒的。
转过头，东方发现灵曜完全怂了，再这样下去，只怕又要退兵，如丧家之犬一般离开。
“灵曜！”东方气急之下，连“大人”这一敬称都不用了：“他是假的啊！这绝对不是风十三，你不要又被他骗了！”
灵曜闻言，身子一震，看了眼“风十三”，又看了眼东方，心中摇摆不定。
千辛万苦过来，一点成果都没有，还折了雷隆，回去如何向七星宗宗主王杰交差？
可如果这真的是风十三呢？
“灵曜，你还想再中我十三剑，面目全非地死去吗？”秦远再次开口道：“我不喜欢杀戮，不要逼我。”
灵曜全身一颤。
上次交手，风十三连刺灵曜十三剑，并没有其他人目睹。而风十三的性格，基本是不会对外宣扬自己动手杀人的细节的。
难道真是风十三？
灵曜硬着头皮问：“那一次，你的第五剑，刺在我什么位置？”
“肩窝。”
“那……第九剑？”灵曜再次试探着问道。
“脸颊。”
而后，灵曜又问了几个问题，都被“风十三”一一答对。
“你真是风十三？”灵曜顿时头皮发麻，控制不住地往后退了两步，心中仅剩的怀疑彻底崩塌。
就算风十三对外宣扬自己杀灵曜用了十三剑，也不会把每一剑刺在何处详细说明吧？
他哪里会知道，秦远手中戴着的戒指里，有风十三的灵魂体。无论他问什么，风十三都能直接告诉秦远答案。
看着“风十三”的脸，灵曜吞了口唾沫，问道：“我退，你不杀我？”
“只要不再来犯，既往不咎。”
灵曜心中闪过诸多念头，权衡再三后，转向东方，命令道：“放人，我们离开！”
东方气急败坏，质问灵曜：“都这样了你还看不出他是假的？重活一遍，还要活在风十三的阴影之中，那你夺舍重生的意义何在！你枉为武帝！”
“放肆！别忘了你的身份！放下大戟，随我离开！”灵曜面对东方，立即换了一副表情，语气带着几分斥责，几分威胁。
东方心有不甘，明明就差那么一点点，却因为灵曜的懦弱和疑心功亏一篑。
不，还不能放弃！
拿着大戟的手缓缓垂下，东方对灵曜道：“遵命……才怪！”
当众人松了口气时，听到东方后面两个字，察觉到不对，但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罡气已经横空而出，袭向城头上的“风十三”。
灵曜大惊失色，这东方怎么敢如此胆大妄为！若是惹怒了风十三，东方死了就死了，万一牵连了自己，他百死也难辞其咎！
这一瞬间，东方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得逞和痛快的笑意。
他算准了灵曜跟他还有相当一段距离，即使是凭灵曜的修为，也不太可能来得及去阻挡罡气。
至于城墙上的其他武王？实力远远不如东方，前去阻挡又有何用？
只要那道罡气命中了假的风十三，一切自会昭然。
灵曜再蠢，也不至于认为一个挡不住东方攻击的，是真的风十三吧？就算是风十三，如此不堪一击，又何须恐惧！
“没想到我还有这一手吧？是我赢了。”东方的笑容越发放肆。
